付不起的小费

选编：樟青

去年，朋友去亚马逊河流域进行科学考察。前几日回来，他告诉我一件感触最深的事：

8月中旬，科考队乘船来到哈苏里奥克土著族部落，考察那里的风土人情。中午时分，我们把船停在离岸约15米的河面，准备吃饭。看到一家土著人房后有一棵大树，样子很奇特，我以前从没见过，问船上的人，也没人知道树名。

岸边有个中年土著妇女正在洗衣服，一个小女孩在旁边玩耍，估计是她的女儿。我请随行的翻译帮忙，他用土著语高声询问妇女，房后的大树叫什么名字。妇女显然听到了翻译的话，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交给小女孩。她对小女孩比划着，用手指着塑料袋，又指指我们。然后，小女孩跳进水里，左手托着塑料袋举过头顶，右手奋力划水，向科考船游过来。

她过来索取小费，我立刻反应过来，因为事先看过一些资料，当地有这样的传统，别人为你提供了帮助或服务，就应该付小费。入乡随俗，我赶紧准备好零钱。

看着小女孩向我们游来，我开始担心她的安全，心中责怪那个狠心的母亲，仅仅为了一点小费，却让这么小的孩子冒险涉水，值得吗？小女孩终于顺利地游过来，被我们拉上船。她的小脸已经涨红，微微喘着气，把手中的塑料袋交给我。

出乎意料，里面装了一张小纸条，纸条的一角已经被水浸湿。上面写着一行字，我看不懂，把它交给翻译。

纸条上写着：我是哑巴，不能说话，我让孩子送来树名——大科里亚树。

我问朋友，你当时付小费了吗？他说，没有，那是无价的，我付不起。

【读后感】1、曾将此文作为期末考的阅读题，其中一道问题为：“如果你当时在场，看了中年妇女的纸条后，会怎么做（或怎么说）？”真祈盼能听到“童心童趣”——

一切阅读皆误读，见仁见智见善恶。

黄金有价情无价，真心无心童趣乐。

2、“一切阅读皆误读”，故事里“我”的看法转变，亦证明了这点。平日里，我们对世间人人事事物物的认识，又有多少“颠倒梦想”？！人心啊，刹那生灭，一本糊涂帐！

记得，在《观照》一文里曾写道：“颠”对人类说，真理成颠，页页文字；“倒”对人类说，人为即伪，人到便倒。“颠倒”问人类，还记得“文字狱”，还记得“莫须有”？！

——《付不起的小费》的作者与故事里的“我”，最终能有如此的感悟与反思，的确值得庆幸与赞叹！

【相关阅读】1、你伤害过人吗？有意的，无意的；觉察到的，至今仍未觉察到的。你可知道，被你伤害过的人有多痛苦！……（《名句演义15》）

2、“一切阅读，皆是误读。”智者，读出佛陀，俗者，读出牛屎；真善美者，读出真善美，假恶丑者，读出假恶丑……（《误读“误读”》）

【博友留评】1、纯朴善良的土族人。（小鱼·小语）

2、有付小费的准备，并没有什么错；土著人提供服务；来收取小费，这是可能的，也十分正常；既然土著有收小费的传统，自己也了解，那么在接受别人帮助后，除了感动、感悟、谢谢外，还应该支付小费！偿付小费，是对提供服务人表示尊重，金钱不是脏的！（牛牛）

3、这么感人的事，石头也觉得应该付费，并且应多付一些！！！（高原石头）

4、“我是哑巴，不能说话，我让孩子送来树名——大科里亚树。”——哑女人，叫人感动。“……他说，没有，那是无价的，我付不起。”——既然理解，该付“大”费才说得过去。（亲亲乔木）

    5、精神和物质都要有，所以我认为要付你所付得起的“小费”。人间处处有感动瞬间，真希望这瞬间能永恒！（簧而来迟）

    6、好些国家，对不熟悉人提供的服务，有付小费的习俗。这是对提供服务的人的尊重。中国人付小费，常常缩手缩脚，可是，送起红包来，却出手阔绰。非常奇怪的形象！！（牛牛）

    7、但愿人人拥有这份纯朴。（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8、黄金有价情无价，真心无心童趣乐。——啊，付不起的“小费”，人间的至真至善至美！继续顶上有关“快乐”的故事，祝朋友们永远快乐！（樟青）

【后记】1、“一千个读者，便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遍地读，也便会有一个不断成长着的哈姆雷特。”朋友们，一起重温“每日一故事”，留下一句“读后感”——可以是名言警句，也可以是感慨顿悟。好吗？

2、《付不起的小费》选自“百度知道”，作者姜致远；选入时，略有删改。

——初稿于200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