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开往济南西
今天一早,不到八点就来到了单位,因为昨天临下班时领导特别交待今天早到一会儿以便早点儿出发尽量避免高温作业,争取在上午11点前完成测量任务。尽管事先是这样计划的,可是由于某些原因未能按照原计划八点准时出发,不过仅仅晚了半个小时,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是某同志的原话。我无语!
到了现场,开始测量。设站,定向,放样,转站,一步步按部就班,也就是刚刚放了几个点就已经满头大汗,水浸衣衫了。
“KAO,现在就这么热,待会儿岂不是更热?!”手拿对中杆远在百米之外的老大用对讲机喊道。
“天气预报报的36度,地面温度还不得超过37度?”小好同志也搭话了。
“真滴么?真滴么?饿滴神啊!”老大模仿着湘玉老板娘的口音调起侃来。“摄氏37度,没有电话没有传呼,俺热滴快要中暑”老大随即展开浑厚的喉咙唱起来。
“别废话了,走快点儿,早完事,早收工!”带班领导发话了。
的确今天很热,还不到九点竟然就让我们快不能忍受了,命苦啊!更苦的是,邀请我们来的好心的建设单位还算是通情达理,给每人发了一条新毛巾,可是由于毛巾是新的,有些纤维脱落。结果擦过脸以后,纤维粘到脸上感觉就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爬啊爬的,附近是一片方圆好几百米的空地也找不到自来水可以冲一下,那叫一个难受啊!
“老刘,看看我,看看我!”老大又急不可耐的深情呼唤我了。
“哥们儿,你等我输完坐标好不好?”我一边手指飞快的点按着全站仪上的数字键,一遍自言自语般读着图纸上的坐标——这样可以防止输入错误。坐标输入完成,点击面板上的回车,仪器自动转动到目标方向,“向南3米!”我通过仪器上30倍的望远镜看得他并不在十字丝的方向上,于是喊道。“停,向北5公分。”我开始指挥他做微调。“向南一个镜头。”——他哪端是个可以反射红外线信号的棱镜。“好了,停,我打下距离。”,“后退58公分。”“好,向我这个的方向半公分砸桩。”……
就这样,随着对讲机不停的发出声音,我们在高温和暴晒下反复运行着上面的动作恰如设置好的几部机器人。直到随着最后一个木桩打入地下,带班领导喊出“收队”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12点35分。
下午,自然要完成内业工作了,要把上午的测量结果绘制到地形图上。于是整个下午都在面对满眼的红红绿绿的一条条直线和曲线。当完成所有动作进行存盘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竟然是6月30日。
6月30日。很久之前就计划在今天这个日子写篇文章纪念一下3年前的今天,幸亏并没有错过。关于上面的内容,看上去也许和本文标题并没有任何关系,我自己也这么认为,不过,这却是大学毕业整整三年后全部生活场景的一个典型缩影。
老三和老六昨天就走了,最近几天一直在忙和着与离校相关的事情。
毕业体检,体重65公斤,比入学时的60公斤有了5公斤的增长,这是四年的收获之一。
退掉饭卡,找回20多块钱,晚饭和女友一起吃掉,什么好吃买什么,反正20多一定要花光,突然发现区区20几块竟能换回好几道平时视为奢侈的佳肴。
办理行李托运。哥儿几个你拖我拉,总算是将装的满满的一个个编织袋、行李包鼓捣到了集中办理处,登记,填写地址、包裹件数,最后将那个印有序列号码和地址的背胶纸片一张张贴到自己的包裹上,贴完之后总是反复按了又按、压了又压,生怕中途脱落了致使自己的物品回不了家。
宿舍哥儿几个的散伙饭。有“家属”的同志的“家属”都到了,坐了满满一个大圆桌。大家多数时间都在保持沉默,除了偶尔某个人举起酒杯说到“干”,然后,又是沉默。“来来来,合张影吧!”后来出来的照片显示,当时没有一个笑的。白酒、啤酒、可乐什么都喝了,老六左手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耳朵,右手反复地搓揉着手中的餐巾纸——他喝的有点儿多了,坐在他右手边的女朋友靠在他的肩上,揪着他的另一个耳朵——他要去新疆,他入选了西部青年志愿者。“老八,以前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大哥给你赔个不是。”一直在转动酒杯的老大终于发话了,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针对我的,“不,大哥,不,赔礼的应该是我。”,“么也别说了,哈酒!”老二率先举起酒杯——其实,我和老大并没有多大的矛盾或者说是冤仇,只不过有些时候爱开玩笑的我却常常激怒大多数时间不苟言笑的他。散伙饭自始至终都一直笼罩在这种气氛中。最后,大多数人都喝高了,哥儿几个肩抱着肩排成一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宿舍,路上好几次有人对我们这种“横行霸道”的行走方式报以不满的眼光,这时,老三只要看到定会结结巴巴的叫道:“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对不起哈,他喝多了。别瞎喊吵,小三,你闭嘴!”这个时候老大总是一边向人家赔着不是一边“镇压”着三哥。
骑车带着女朋友跑到远在学校最东边的图书馆还掉借来的书,同时办理退还借书证的手续。老二上午收走了学生证,这两个动作是必须要做的,不然毕业证和学位证就不会发——理学学士——只懂理论不懂实际操作和具体处理事务的方式办法的人士。
卖自行车,将车子骑到宿舍楼后面那个修理自行车的地方打算卖掉。结果可恶的小老板竟然只肯出20元。“我这辆车的前后外胎换了不到一个月,都是新的,花了30多呢!?再加上其他,怎么不值50块?”,“我说兄弟,你买的时候多少钱?现在,我就是看外胎还不算旧才给你这个价,不然,20都不值!”,“不卖了,不卖了!”面对抠门的小老板我最后做出即是表达决心又是彻底否定他的回答。离开修车的摊子往宿舍骑去,将车子扔在了宿舍楼前,不过,没再上锁。
毕业生交宿舍房门的钥匙到一楼宿舍管理员办公室,这是楼下的小黑板上的通知。本想留下做个纪念,却没有想到还要交回去,巨无奈。走进管理员的办公室,这个又高又瘦的女人正在整理刚刚交上来的部分钥匙,她仔细对照着登记表格上的房间号并在钥匙圆柄上贴上写着这个号码的医用白色胶带。“哦,过来了,什么时候走?”她投来淡淡的笑容,“一会儿就走了,11点的火车。”,“哦,祝你一路顺风。”,“谢谢!对了,能不能不交啊,我想留下做个纪念。”,“对不起,实在不行啊,管理处统一要求的,一把都不能少!要不你去配一个,实在想留下的话。”,“哦,时间来不及了,谢谢你啊!”,“你太客气了,对不起没能帮上你!”她投来歉意的微笑。“没事,我理解,好了,耿大姐,我走了。”这是我第一次喊她大姐,原来都是喊耿管理员的,她显然是被我这个突然变更的称呼弄懵了,在停顿了2秒钟之后,说道:“路上小心,有机会一定要回来学校看看。”,“好的,我会的,再见,大姐。”,“,好,再见!”。这个女人和我们宿舍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我们的卫生成绩在整个毕业班中间一直是前几名,一个原因是我们自己也注意打扫,一个原因是我们宿舍没有一个人吸烟从而避免了满房间的烟味儿和满地的烟屁股,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和管理员融洽的关系使得她在打分的时候通常都是往高处打一些。
所有的该办的都办了,随身携带的物品也收拾整理完毕。打了一个手机给女友问她准备的怎么样了,她说都准备好了,我说十点半开始行动吧,她说好——手机是春节后买的,目的是为了找工作时便于联系。这时,考到东营恳利的小武子看得了壁橱顶上的吉他,于是提醒我:“吉他,别忘了背着。”,“送给你了,也没有什么分别礼物,你反正也爱弹。”,“哦,真的吗?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的!好好练,好好弹,以后有机会你吹拉弹我唱。”,“没问题!”。
时间很快就到了。我是第三个走的,大家执意要送我到楼下。我之所以选择尽快离开就是因为在昨天经历了送别老三和老六的那种情形之后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多的去面对那种悲情和无奈。女友已经在楼的最东头等着,他们又坚持走到女友那里,“老八,好好对小艾,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绝对不轻饶你!”——老二和我女朋友一直是比较好的搭档,他是班长,女友是团支书,她总是在老二口无遮拦大放厥词的时候替他挽回影响。然后,我们又被送到了校门外的7号公交车站,车很快来了,我们投币上车,在车启动的瞬间,我们使劲儿挥舞着双手。我似乎看到老二一边在挥手一边在擦眼睛……
光阴的故事 纪念我远去的校园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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