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疾病方面夫妻也常常“亦步亦趋”

——大型研究发现精神障碍会在伴侣间同步

莫哈纳·巴苏/文

雷曜瑜、杨靖渊、刘迪亚鑫、贺红梅、蒙梓鸣、尹晨辉、李欣桐、王欣语、高正宇、马曦涵、余名洋、秦禛涵、熊远、许善铭、郎子瑶、孙博宇、肖瑶、隋昕诺、王伟、李亚芳、徐艺轩、程薪羽、曹明子杰、洪茂楠、姜楚俏、王煜丁、雷雳译

一项大规模的研究发现，那些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比起与没有此类疾病的人成婚，更倾向于选择和自己同患一种病的人结为伴侣，这种模式跨越文化与世代，普遍存在。

研究人员曾在北欧国家观察到这一趋势，但在欧洲以外，这种现象鲜少被深入调查。

近期，一项最新研究发表在《自然·人类行为》上，该研究分析了来自中国台湾、丹麦和瑞典超过1480万人口的数据，调查了伴侣中患有以下九类精神疾病的比例：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抑郁症、焦虑症、注意缺陷多动障碍、自闭症、强迫症、物质使用障碍以及神经性厌食症。

科学家们尚未完全理解人们为何会患上精神障碍，但普遍认为遗传和环境都在其中发挥作用。

研究团队发现，当配偶中的一方被诊断为上述九种疾病之一时，另一方也更有可能被诊断为相同或其他精神疾病。合作作者范俊杰（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市大脑研究桂冠研究所的人口与遗传学研究员）指出，配偶双方更倾向于患有相同的精神疾病，而不是不同的疾病。

范俊杰说：“研究的核心结论是，这种模式普遍存在于不同国家地区、文化和世代。”他还指出，即使在过去50年间精神疾病的治疗方式发生了转变，这一趋势也未出现明显变化。

不过，强迫症、双相情感障碍和神经性厌食症在不同地区表现模式略有差异。例如，在中国台湾，夫妻双方共同患有强迫症的几率比北欧国家更高。

研究还将人群按出生年代分组，从20世纪30年代到90年代，每十年被分为为一组。结果表明，对于大多数精神疾病来说，伴侣间共享疾病的可能性随着年代的增加会略有增加，尤其是在与物质使用相关的疾病中更为显著。

这一趋势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研究并未直接探讨这一现象的成因，但范俊杰提出了三种可能的解释。第一，人们可能会被与自己相似的人吸引：“也许正因为他们因共同的痛苦而更能互相理解，所以会互相吸引”

第二，共同的生活环境会让伴侣变得相似，这一过程被称为“趋同效应”。

第三，精神疾病的污名化会限制患者的择偶范围，使他们更可能选择同样患病的伴侣。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精神遗传学家简·富勒顿指出，社会和环境的压力可能促使原本未患病的一方在婚后确诊，尤其是当他们本身就有较为轻微但未被发现的精神病症状时。

富勒顿还表示，由于精神障碍的发生涉及遗传因素，人们倾向于选择有相似症状的伴侣，这会增加后代患病的风险。

研究还发现，若孩子的父母双方患有相同的精神疾病，孩子的患病风险是只有一方父母患病的孩子的两倍。

澳大利亚霍巴特市门齐斯医学研究所的统计遗传学家威廉·雷伊表示，还需要更多研究，精神科医生才能调整面向患者传达精神疾病遗传风险的方式。

而印度特里凡得琅市拉吉夫·甘地生物技术中心的分子遗传学家莫伊纳克·班纳吉则指出，大多数人并不了解与患有相同精神疾病者结婚的遗传风险，这项研究结果将有助于为夫妇提供有关风险的婚前咨询。

资料来源：

Basu M. (2025). Spouses tend to share psychiatric disorders, massive study finds. Nature, 10.1038/d41586-025-02772-8. Advance online publication.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5-02772-8

（该文翻译发布得到了原文作者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