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推荐2009年天津作家作品
(2010-01-19 11: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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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章元小说 |
分类: 想到哪说到哪 |
白烨推荐
推荐书目
1.《政治课》,刘醒龙,湖南文艺
2.《马上天下》,徐贵祥,人民文学
3.《足球门》,张宇,人民文学
4.《老风口》,张者,作家
5.《青果》,顾坚,昆仑
6.《慢慢爱》,马小陶,北京燕山
7.《给我一把椅子》,章元,湖南人民(白烨:“70后”中最为勤奋的一位作家章元,出版了自己的第十部长篇《给我一把椅子》。“这部作品超越了她以往的写作,由一对心灵寂寞又躁动不安的青春男女的情感历险及其触礁搁浅,描写了当下都市爱情在常态中的病态。”)
8.《一豆七蔻》,田原,漓江
9.《我与丁玲五十年》,陈明,中国大百科
10.《司令爸爸司机爸爸——女儿眼中的两个父亲》,王媛媛,解放军文艺
11.《李泽厚美学概论》,刘再复,三联书店
12.《新中国文学精品文库》(1949-2009),雷达主编,海天
孟繁华:秦岭的《皇粮钟》再次证实了作者对历史的记忆和书写热望;当代文学对重大历史事件缺乏持久关注的耐心。
雷达推荐
2009年的文学,是平稳地波澜不惊地沿着前几年的轨道继续前行,仍出现了一些好的作品。在长篇方面,比如阿来的《格萨尔王》、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莫言的《蛙》、张者的《老风口》、曹征路的《问苍茫》、高建群的《大平原》、苏童的《河岸》、刘醒龙的《天行者》、周大新的《预警》、王小鹰的《长街行》、王刚的《福布斯咒语上》、钟求是的《零年代》、阿耐的《大江东去》、凌行正的《九号干休所》、樟叶的《晚春》、秦岭的《皇粮钟》、翟岱海的《辛家湾》、廖琪的《茶道无道》等等。《解放战争》也写得很不错,但它是纪实作品,不宜归入长篇小说。
章元
美女
和她聊个几分钟,就有人感到迷惑了。陌生人会自责刚才的那抹惊艳——瞧,多么无视这位美女的口才与智慧!对她稍微了解的人会欣喜——原来知名女作家并不都是身着白衬衫、脚踩草编鞋的安静女子啊,耍宝的功力竟然直追天桥走出来的郭德纲。而她的好友所迷惑的,则是眼前这个有着7年创作生涯,10本畅销小说,进了作协,开了专栏,出了新书的章元,这么多年来怎么一点皱纹也没有?名气再怎么长,还是那个心直口快,热爱八卦的天津姑娘。
“如果我说自己是天才作家,是不是会被人追杀?”章元投来真诚的目光,表情却在诠释着淡定二字。她擅长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别人的笑神经。她感叹,回顾自己的创作之路真的是件难事,“太幸运,太顺利了,我现在都觉得是做梦。不过我对于一些细节还是有记忆的。”
首先是2002年4月15日。在这之前,大学毕业近一年的章元是个典型的“无业游民”。她用“躺”来概括那段日子的具体内容,“那时候不去工作,是单纯认为按部就班的人生如同
然后是一位师兄。她说自己记不清这位师兄的长相,却记得他手里捧着的余华和卡尔维诺。“两位文学大师的作品,点燃了我的创作小火苗。”而且,她从第一部作品开始就对文章结构进行研究,“《我不是你的虾米》用的是两条线索,《我的痛已绝版》用的是一三人称交替,《20年后没有初恋》则是第一人称喃喃自语,《1979,你让我抱一抱》则是七人群像。”
当然,她还乐于描述创作状态。“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一盏暗灯,一块薰衣草味的蜡烛。我拒绝文本文件,只能写在word文档里,字体颜色一定是绿色的。”章元笑着说虽然每个作家都有点自己的怪癖,但沉浸其中的如痴如狂,却是相同的心灵体验。“创作时,我听到手指敲打的声响就会感到幸福。以至于我连最爱的面膜都可以忘记。”
有人曾质疑她作品中为何都是男欢女爱,也有人担心同一题材她的灵感是否会枯竭。但章元觉得自己写得理所当然,写得风生水起。对她来说,选择这个题材,缘于自己就是物质生活当中一分子,而每部作品的着眼点各不相同,更不会让灵感“饥饿”。而且对于很多女作家排斥的“美女”称谓,这地道的美女也是欣然接受,“女孩漂亮一点没什么不好的,谁还会和漂亮有仇啊?当然,我更希望读者们还记得称谓后面的两个字。你知道,无论天才也好美女也罢,我还是一个作家。”
要享乐
很显然,章元的兴趣点落在了生活。好比她现在一边嚼着牛肉,一边举着勺子开心地说着,“一年里四个月创作,八个月玩耍。”如果说写作能够给她带来成就、带来安定,那么如何让自己快乐起来,是她一直研修的功课。
她认定自己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者,即使对于创作。“我觉得写作应保持下意识的冲动,简单说来应该就是玩。”章元诚恳地说,她曾经多次冥思苦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写完第一篇小说,是被谁推荐加入作协的,但要是问她第一笔报酬多少,或是作协里的趣事,她却能如数家珍。“我不担心读者误会。我的作品很多都是嬉笑怒骂,但每一个文字都是从心底写出来的。我觉得玩并不代表不认真,而是少了些矫揉造作。”
离开了创作环境的章元,更是把享乐主义贯彻到底。很多个夜晚,她会化身为这座城市的夜精灵,穿梭于酒吧、卖场、茶馆、戏院之间,为一个商场的零点折扣而尖叫,为一张郭德纲的门票而疯狂。此时此刻,她更像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她一直就是一个普通人。她从来没有刻意地与生活保持距离,比如在咖啡馆的一角观察陌生的脑袋。她选择的是彻底地投入到生活之中,并把汲取到的感触,反哺到创作中去。“我的朋友就那么多,也不能把他们的故事全都‘肢解’一遍吧,那也太不人道了!”章元笑着说。
章元一直致力于通过对男女生活状态的探索去诠释爱情关系中的成与败,当爱得不到满足时,他们就会感到苦恼、困扰甚至迷惘;而每一次当爱靠近时,他们又是那么的欢欣雀跃,这便是爱情最致命的魅力所在。近两年,随着创作长篇小说《给我一把椅子》,她对爱情和生活又有了新的体悟。她说想把享乐主义浓缩为三个字——放肆活。
“这本书描写的是主人公布布的困惑。这个困惑一直伴随着她无聊透顶的生活轨迹,映射着她的精神世界。她在寻找一把爱情的椅子。何止是布布,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爱情中的那把椅子,让自己安心坐进去的椅子,即使自己离开也没有人会侵占的椅子。当然,椅子也可以是一个概念,位置、名望、地位、安全感、占有欲……它可以是一切,但最重要的是,它是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椅子。有时,我们非常清楚想要一把什么样的椅子,坐上去,青春、美貌、金钱、地位、名声皆收于囊中;有时,却又不知道要这样一把椅子有什么用。”
在章元看来,这本书更像是送给自己的一份礼物。它让自己明白了对于追求自由的人来说,在有限范围内放肆生活,其实就是对自身生命的尊重。而且无论是享乐主义还是放肆活,追求的并不是物质上的奢侈,而是打开心灵上的枷锁。“比如吃干净的食品,喝品质好的水。比如拥有好的睡眠,有意识地运动锻炼。比如做着当下的事情,过着当下的生活,心平气和地接受此刻的生活。我觉得这些都在放肆活的范畴之中。”
写了这么多爱情悲剧,依然对生活、对爱情抱着如此坚定而虔诚的心,章元对放肆活有着自己的个性解读——对于爱情,她相信会有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为她哼起郑钧的《灰姑娘》,对于生活,她希望自己能够像新作中的主人公布布那样坚持,光着脚走在大街上,遇到红灯就右转,遇到绿灯就直行,嘶吼着,一直到世界的尽头。(记者
《皇粮钟》:作家秦岭的天水情结
《皇粮钟》是一部长篇小说的名字,这部小说以诡异超俗的民间叙事和刁钻讨巧的乡村解读,很快引起了专家和读者的注意,《文艺报》、《天津日报》、中国作家网、《天津作家》发布的出版消息墨迹未干,津门图书大厦的首批进货已经存货寥寥。笔者电话打过去,他们正在联系第二批货。这就是作家秦岭笔下西部农村题材小说的独特魅力。
这部小说中光“天水”这个字眼,就出现了上百次。小说以天水方言为叙事载体,蕴含着浓郁的天水地域色彩、文化特征、民间风情和乡土气息。
天水,作家秦岭的故乡。
当然,故事是虚构的,人物是虚构的,笔者查遍甘肃天水区县的名称,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什么陇台县尖山乡。那些发生在陇台县乡村的由神奇的皇粮钟而引发的一些列鬼调神歌、权民博弈、悲欢离合、情仇爱恨、人性裂变、仁德异数究竟从何而来?秦岭告诉记者:从天水。他说:“家乡天水是个文化宝藏,随便打开一个抽屉,就足以装备几百个文学意义上的陇台县。”啧啧,不愧是作家,他在表述生活与艺术的关系问题时,用了个军事术语:装备。高!
《皇粮钟》中的陇台县,是秦岭天水情结的化身,是文学天水中不可分割的一脉。有个听来的故事,大体不会不真,说是作家们在酒桌上侃大山,都不好意思提秦岭的家乡天水如何贫困、如何破烂、如何落后。他真的会跟你急,跟你拍桌子,紧接着会给你普及“天水百科”,诸如羲皇、女娲、李白、李广故里什么的,诸如秦襄公、秦穆公等先秦十二公什么的,诸如收姜维、失街亭、斩马谡、战木门、六出祁山什么的,诸如麦积山、伏羲庙、大地湾什么的……那天和出版社的编辑们把酒临风,我当面给他泼凉水:“既然天水嘛都好,你跑到天津干嘛?”原以为够他呛一口的,不料秦岭却说:“我在天水没啥本事,就跑出来了。”得,合着咱天津是收容废物的地方,合着咱天津把西部扶贫了还得搭个大美女给他当妻子。早知秦岭是个废物,咱通过组织部门“废”归原主完“废”归赵遣送回天水好了,就把他妻子留下,咱天津美女有一大帮海归的大博士们等着呢。
不仅《皇粮钟》里渗透了浓郁的天水情结,秦岭的所有农村题材小说,几乎都能嗅到天水的味道,各种的,各样的。
2007年天津作协为秦岭和其他两位作家举办的作品研讨会上,天津师大教授夏康达、社科院文学所所长张春生认为:天水情结成全了秦岭。秦岭的农村题材小说之所以在文坛有一定影响,与那片土地有关。秦岭在《皇粮钟》的后记中说:“在心灵的崖畔,我常站成自己的模样,把村庄眺望。”他还说:“手搭凉棚,视野里的村庄,到处都有眼睛和嘴巴,会眨,会说话。”
不是哪位农村题材作家能说出这样的话。话从秦岭口中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不一样的意思,就会有不一样的小说。
在4月14日天津作家协会和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世界知识产权日”座谈会间隙,中国作协副主席蒋子龙被院方邀请到法官席过了一把法官“上任”瘾。只见这位中国文坛的大腕级人物以他笔下创造的乔厂长的魄力,手中惊堂木“啪”地一拍,眼睛一瞪,底气十足地断喝:“秦岭出庭!关于《皇粮钟》的稿费,给本法官如实招来。”
秦岭愣了一瞬,以原告身份“出庭”,如实汇报稿费数额。
“大法官”蒋子龙穷追猛打:“哪你之前为何隐瞒稿费数额?”
秦岭说:“回禀大人,现在是法庭,我只能实话实说。”
一老一少的即席演绎,博得一片掌声。几十名法官、作家、记者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蒋法官上任记”。
那天,蒋子龙带来的反映农村生活的大作《农民帝国》被法官们一抢而光。我想起了不久前湖南《文学界》杂志上秦岭和蒋子龙对话中的一段文字。其中有段话蒋子龙是这么说的:“我常常身不由己地躲进‘故乡沧县’去,如果能不出来我愿牺牲现有的一切为代价”
这同样是一种浓如陈酿的故乡情结。作家的故土情感是否是诞生优秀作品的必然,我不好定论,至少在我的视野里,这个逻辑是存在的。
秦岭说,他经常去天水,有时是专程前往,有时是带着电影剧组去体验生活。有意思的是,他的小说版权屡屡被影视公司买走后,编剧、导演、制片人都要请他出山一起到天水深入生活,一行人在天水农村把呱呱吃了,把热炕坐了,把皮影看了,把炊烟闻了,把闲传谝了,最终敲定时,就按照各自的意志和审美,变成了北京味儿、山西味儿、东北味儿、太行山味……
唯独没有被改编成天水味儿的,秦岭把这个冷幽默归结于自己没本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