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纠结中取舍

                   ——答某人

□ 郎启波/文

       “生命的过程从来就是反反复复的纠结……”

       人不应该有宿命，但“纠结”却是作为每一个生命都无法逃避的，注定要面对的宿命。

       当一个生命开始，它就已经陷入了这样一个固定的圈套或是陷阱之中。

       作为一个生命体的人，面对的则将是更多的麻烦。

       你是人，你活在一个纷纭复杂的环境中。众多高等动物、低等动物及其他更多不是动物的生命，共同一起构成了各式各样的关联，这其中，你注定了将会与它们相处、相生并相克下去。

       你的生命是一个被称作“父亲”和一个被称为“母亲”的人给予的，从一开始，你就无从选择自己的生命，而只能被选择。至于你生命的来历，也许是按部就班的计划，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出于有目的的行为，也许这个你叫做父亲或母亲的两个人连性生活都不需要，你就可能被选择来到这个世界……

       这个过程，充斥着惊险、荒谬、伟大乃至无耻。

       紧接着，在你母亲的子宫或不是母亲的人的子宫里，你的生命都可能开始了。你可以认为自己很无辜，也可以认为自己很幸运。而正因为一个又一个生命的诞生，才得生活有了无限的可能。

       再接下来，你出现了。你第一次睁开双眼，你感觉到的是光线，而你不一定记得，你可能记得的是一个面孔，清晰的或者模糊的面孔，也可能是一个符号或者轮廓，像速写一样。又或者，你什么都不会记得。

       你开始爬行，开始尝试着直立，直到学会独自行走。你开始咿呀学语，开始看书识字，然后第一次使用钱币，第一次与父母之外的人交谈，第一次打架，第一次恋爱，第一次被人诬陷等等。似乎一转眼间，你从一个婴儿长成了少年，又从少年长成了一个大人。总之，你学会了很多的东西。然后，你开始学会自己去作判断，并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厌憎之区分，有时还会感觉到困惑和迷惘。

       有一天，你可能突然会去思考。你突然看到这样一句形而上的话：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这样的问题可能会困扰你很久，你很难想明白。你会觉得自己有时充满了活力，但有时你会十分沮丧，你会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一个圆圈里转来转去。你会认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被迫无奈，你被动地活着或者被动地等待生命终结。

       然，你都得承受也必须承受这些或者那些的被动，并在被动和主动之间永无休止地纠缠着，直至你生命的终结。而生命则是需要有意义的，当我们反复纠结的时候，还必须得学会另外一门技巧，那就是学会取舍。

       舍得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如何舍与如何得，才是决定生命的关键。

       说了这么些，我想告诉你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一个苦恼的作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神经质般地自言自语：“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正在这时，他一个亲戚的小孩子放学后刚好来到他这里，听到他的话后，小孩顺口答了一句：“我是某某啊，我从学校来，我一会要回家去。”听到小孩的话后，这位作家突然间感觉很失落，他原本在构思一个小说，小孩子的回答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想象力。而我想说的是，这个孩子的回答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更多的时候，我们往往纠缠于自寻的烦恼，而忘记了本身的简单与美好。

       说到这里，我想你已经明白某些事情了。

2009年8月3日。昆明。西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