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外婆,愿您走好!
2008年1月21日晚8时,滇东北一隅,镇雄的某个山村,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外婆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母亲的电话打来了,她似乎很冷静和清醒,我知道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悲伤。外公去世得早,我都没见过他,只是听母亲描述过老人的样子,原本母亲一家是生活在某个县城的,外公去世后,要强的外婆带着三个子女改嫁到农村去了。为了生活,自幼生活在城市里的外婆学会了一切农民必须的生产技能,并将她的3个孩子抚养成人。
常听母亲给我说起外婆的事,但我一直都没办法想象:一个瘦弱的不足80斤的身体,居然能抗起200斤的粮食,且一抗就是多年……
最为神奇的则是,当我母亲他们都长大成人,然后各自成家立业之后,我外婆却开始闯荡去了,连我母亲他们都意外的是,我外婆多年来居然隐瞒了自己的一项本事。
原来,我外婆还是一个隐居在民间多年的中医行家。在干农活之余,她的爱好就是上山去采药,某一年,她开始在云南、贵州等各个地方开始游医的生活。
在云南一个叫会泽的县,当我外婆行医到那里时,因为她高超的技艺和医德,被当地居民在那里留住了好几年……直到她想家了,还有很多人去送她上车,送她的,大多是她医治过的人。
尽管外婆行医多年,但她一直很清贫。她多年来医治的都是穷人为主,而且在医治别人时,给付多少费用完全是病人说了算的,病人愿意拿多少就是多少,再或者,有病人打2两白酒也可以让我外婆为他们看病……
童年时,我曾经问我外婆,为什么其他的医生都很有钱,而她总是囊中羞涩,她就笑笑:“我这些药都是自己上山采的,没什么成本,也用不着再向穷乡亲们多要。人活几十年,谁没个病没个灾的?相互帮衬一下,对大家都是好事情”。到我上中学时,我对中医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我的假期生活也改变了,我经常跑到大山中去,然后拿着一小成为图文并茂的《本草纲目》采集药材……我的爱好也算帮了外婆不少的忙,我把我采的药都给了她,她就一边告诉我,这药那药的用途和忌讳是什么……
后来,我到外面读书,然后工作,一晃10几年过去了,我在怎么漫长的时间都无缘再看到亲爱的外婆。
有一年,我回家去,却刚好与她擦肩而过,我终于错过了所有的机会。而今,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让我悲伤的消息。我依然还是没有时间赶回去送外婆最后一程,但是我知道,我是她最疼爱的孙子,无论她走多远,她都会记得告诉我的,而我也同样像多年前那样去爱她的。
那么,亲爱的外婆,您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