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附体

——献给用思想之光照耀我们的先行者

郎启波/文

第二章：我的魔鬼
 起先，撒旦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破坏力如此之强，他的内心在善与恶之间挣扎着，两种力量间的搏弈，让他备感疲惫与无奈。善良偶尔会占据上风，但大多数时间里，撒旦表现出来的都是恶魔的一面。

1
暗夜里的盒子
慢慢地打开
然后合上
如此周而复始
似乎累了

它们长出双脚
向大海方向
迈进，在冰冷的
海水中
慢慢地打开
然后合上

2
一些清晰的映像
经过高烧不止的大脑
逐渐变得模糊
最终，变成灰烬

而灰烬中的
那些分子
在人的大脑里
闲庭漫步，导致

有人大笑不停
有人长叹息并且掩面
也有人变得麻木不仁
……
于是，越来越多的
一些裸奔的白痴

3
发明。创造。
破坏。建设。
失眠。夜游。
音乐。噪声。
无知。无耻。
英雄。败类。
……  ……

两个字的词语们
可以无穷尽地排列下去
可以写下很多人的名字
可以让它们进入历史
也可以随意去擦拭掉

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4
“神话是神仙说过的话”
一个勇敢且单纯的孩子
他的智慧
瞬间脱口而出

而在他父亲的DNA解码中
任何排列与组合
都无法构成为他的智慧
有人因此否定了
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依此类推
所有的山川
都只是
一堆疯狂的石头上面
长了些疯狂的花花草草

5
“孤独的人
是可耻的”

这是
一道不折不扣
的伪命题

6
混乱的词语们
在某个特定的时刻
它们如电脑特效般
在我的脑海里
快进。然后，
像肇事者般
逃逸得无影无踪

我显得很平静
但我怀疑自己
甚至害怕自己
那种难以启齿的罪责

7
年代久远的镜子
遍布着班驳的镜子
这些班驳的部分
它们都变成了我的伤痕

一个体无完肤的
病人 他在大街上
向所有的人
派发属于自己的病历：
“请远离我，
我已经病入膏肓
传染病……
谨防大面积扩散”

8
我越发清晰地
梦见了关于自己的种种
过去的，抑或是
将来的……
抑或是，快乐的……
再或是，堕落的……

9
那条冬眠的蛇
它躲进草丛多时
它重新回到我的面前
蜷缩着，有时
它吐吐自己两条发红的芯子
它有时也看看我的脸色
它似乎在对着我做鬼脸
它的神情中有些许坏意

10
我匍匐着身子
尽量接近地平面
与蛇对峙

我的身体
一点一点地
接近蛇的颜色
皮肤开始皲裂
蜕下了
厚厚的无耻的人皮
然后，
我也亮出
红得发黑的蛇芯子

11
捕蛇者
他的出现真不是时候
他的手看起来十分粗糙
他的皮肤和蛇相近

12
“他是魔鬼！”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我迫使自己
一定要躲开他炽热的目光
并且，要屏住自己的呼吸

13
凝固的空气
潮湿在此刻
不容易挥发

内心的阴霾
只是
一抹淡淡的
情绪

14
我如婴儿般的身体
赤裸在床上
而被子
躲在了一边

15
我是谁？

16
我是我自己的魔鬼
我可以让自己毁灭
也可以让自己
获得重生

17
我是我自己的魔鬼
但我的魔鬼
从未伤害过别的人

《魔鬼附体》第一章：梦和虚构的事实

《魔鬼附体》第二章：我的魔鬼

《魔鬼附体》第三章：花朵与情绪

《魔鬼附体》第四章：毁亡与幻灭

《魔鬼附体》第五章：个人档案（事件）

《魔鬼附体》第六章：漂浮着的一些……

《魔鬼附体》第七章：疯狂的意义

后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