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碎了

我原来以为，风没有翅膀
就象——
谁家的孩子
在胡同口  孤独地歌唱

风轻轻地  拂过脸颊
或者 她在你的梦里
温存地亲你一口
说不好，你就醉了

我对风的印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装进了
插满鲜花的玻璃瓶

那一年  儿子蹒跚着走步
他拿着表兄给他的蝴蝶
闯入了我的书房

他突然摔倒了，他和玻璃瓶
一样的脆弱
他在地板上  委屈地哭着
我看见他的时候
小手上面全是碎碎的玻璃
蘸满血色的小手

那一年，我从儿子的身上
看到一个孩子的绝望
揪疼我内心许久

2.风睡了

和妻子的恋爱，始于中学
她爱诗歌
但更深爱着我

我一直都很喜欢风
喜欢淋着雨，风把雨滴
吹向脸庞

和她共同撑一把伞
始终有风将雨吹进来
她也喜欢享受风

那一年，她决定嫁给我
我们的洞房里
贴满了许多关于风的纪念

没有风的一天
妻子生下了一个小孩
我们都想到给儿子取个小名
“叫他风吧”
他在摇篮里快乐地
闹着 洒着尿 或者撒娇

他睡了的时候
我和妻子
才努力地亲吻对方

2003年6月18日于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