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独孤白（II）

疯子的好处就是可以给周围的人带来欢乐。在夜凄然说出他的要求以后，在场所有人无不开怀大笑。对于独孤白而言，这更是他在这虚拟的江湖之中所听到过的，最无理的要求。什么叫公平的决斗？独孤白想，他该不会是想让我脱光了装备光着身子跟他打吧？

夜凄然所想的公平当然不是这样的。网络游戏里一个人强弱与否的资本：在线时间长短所导致的等级差异，付出精力以及运气好坏致使的装备积累，长年累月技巧的掌握乃至于网速好坏等等客观因素都是。按照通常意义而言，对阵双方各自使出这些积累单挑就是最大的公平。而这些积累的差异又会在单挑时造成狭义的不公平——当对战的双方是独孤白和夜凄然时，这个不公平又格外的突出。

好在夜凄然所期待的公平决斗是指前者。但独孤白对此并不理解，他只觉得眼前这人该扔去跟残月枫凑对才是。不过夜凄然没有要求他脱光了衣服打，这已经使独孤白很满意了，所以他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夜凄然的条件。

夜凄然于是又像刚才一样，犹如猛虎一般扑向独孤白就猛打。怎奈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夜凄然像蚂蚁啃大象似的足足砍了独孤白近一刻钟时间，才把这位服务器里排第一的人物放倒在地。独孤白复活回来后，不知怎的心里竟有种莫名的解脱之感。他问夜凄然：“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么？”说话的口吻竟好象是请示一样。

夜凄然琢磨了一下，摇头说：“还不行。”并在独孤白“啊？”的一声之后解释说：“这样打不公平，你都不还手的。我赢了丝毫感觉不到快乐。”独孤白强忍住企图骂娘的欲望，无可奈何的说：“大侠，如果我还手你就死了。”夜凄然这才想到两人实力太过悬殊，也只得说：“那好吧。如果你能一剑秒了我的话，今天的事就算了。”

独孤白一颗心这才塌实下来，心想这简直是最简单的要求了。他打开分光破影，控制影子上去只一剑就如夜凄然所愿的结束了战斗。

刚要松口气的时候独孤白忽然又担心起来，万一那夜凄然再纠缠自己怎么办，念及于此，赶紧带着天山冷月走了，雨夜带刀也在他们身后跟着。三人来到高山地带，天山冷月问独孤白：“刚才真不像你的作风啊。”独孤白叹了口气：“这样的人，现在不多见了。”

叹气之余，独孤白开始怀念起从前的自己。他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只是听了刚才那人的遭遇，不知道为什么也替自己委屈起来。被人追杀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乐趣无穷，如今可以呼风唤雨了，可每天除了挂机、杀人之外，还能做点什么呢？转念又一想，也许夜凄然之辈并不少，可能死在自己剑下的人，许多都有着他类似的经历。或者他们只是因为没有选择他那样表达愤怒的方式赢得他的同情，因而不被人所知罢了。然而他们与独孤白之中，究竟谁更可怜呢？独孤白想着想着渐渐迷惘起来。

义海云天的高手屠龙战神大约就是与夜凄然类似的人，不同的是屠龙战神比后者不知厉害了多少倍。他选择了一条以打败独孤白，并渴望踩在他脑袋上对其进行说服教育的方式。在屠龙战神与独孤白无数次的交手过程之中，他几乎每一次都幻想倒下的那个是独孤白，而每次被打飞的却依旧是自己。后来屠龙战神终于明白自己不可能战胜独孤白的时候，他改变了自己的方式。

那天他又被独孤白无情的放倒在地。复活回来的时候，独孤白早已经不知去向，于是屠龙战神给他发去密语说：“其实游戏的乐趣并不单单只局限于杀人。在杀人之外，能找到一个自己所爱、并爱着自己的人，能找到一群相知非浅的兄弟，这些都是乐趣。我认为以你现在在游戏里所拥有的一切，可以说已经得到了这些乐趣，为什么还非要杀人呢？”

屠龙战神的话其实没错，错的是他说的稍微晚了一点。当时独孤白打输了门派战正心灰意冷，早就不想再过问江湖事。何况，独孤白认为怎样玩游戏是自己的权利，不论如何也轮不到屠龙战神教育自己。所以独孤白那天采用了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回复屠龙战神的方法。在屠龙战神苦口婆心教育他的半个小时里，基本上屠龙战神每辛辛苦苦发来满满一行话，他都只回过去“傻 逼”两个字。

半个小时之后屠龙战神终于怒了。他站在炙热火山门口用按键精灵挂机，用“操 你 妈 独孤白”六个字骂了独孤白整整一个晚上。无数路过的人见到这般情景都不由惊叹：“世界变化快啊。现在连屠龙战神也疯了。”而当事人独孤白在听闻此事之后却笑得前仰后合，开心不已。

这其实并不是因为独孤白素质高或者心胸开阔，实在是因为网络游戏里一个人名气的大小全看骂他的人有多少。而屠龙战神这样的骂法不但充分证明了独孤白名气很大，自己对他无可奈何，更是像块广告牌一样，帮助独孤白让所有没听过他大名的人知道他。

相比之下，奇色彩虹就比屠龙战神高明了许多，因为他属于玩家群体里年龄偏大的一类。年龄的关系一方面让他在对战胜独孤白的渴望上不如屠龙战神那么强烈，一方面也让他的说教欲望比屠龙战神更恐怖。在奇色彩虹与残月枫大战数百回合之时，他就曾想借残月枫之口转达给独孤白，希望他在游戏里打归打，杀归杀，但不要因而彼此记恨，更不要相互谩骂。

遗憾的是残月枫当时没有答应奇色彩虹的要求，因为他觉得每个人都有在虚拟世界中扮演一个自己喜欢的形象的权利。这个权利并不因为当事人在服务器里的厉害程度决定，而是人人平等。所以纵然独孤白爱骂人影响了别人的利益，也不能因此剥夺他塑造那样一个虚拟形象的权利。

所以当奇色彩虹与独孤白再次交手的时候，他决定自己试一试。与屠龙战神相同之处是，奇色彩虹同样被独孤白放倒了数次，最后不得不站在安全区里教育独孤白。与屠龙战神不同的地方是，因为那天独孤白没有泡妞，比较有空，所以在言语对他就不那么客气了。

在独孤白眼里，以奇色彩虹的年纪现在应该塌塌实实在家抱孩子，跑出来玩游戏打不过别人就算了还倚老卖老想教育自己，实在可恶。所以独孤白那天当着义海云天和日月神教数十人的面，对奇色彩虹一阵不堪入目的破口大骂。

两个人一个诲人不倦，一个骂骂咧咧。说话前虽然肯定先提一下对方的名字，以此告知旁观数十人自己的阐述对象，同时也不难看出两人的针锋相对。然而两个人互相又好象不在同一个世界似的，各说各的恐怕谁也没有留意对方在讲些什么。

半个多小时以后，先沉不住气的反倒是站一边看了良久的残月心。残月心用密语跟独孤白说：“白，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彩虹都一直没有还嘴，你还骂他。算了吧。”其实残月心玩游戏也属于随心所欲那一类，平时游戏里嘻嘻哈哈或者骂人搞笑从来不当真，可他此时还是觉得独孤白作为一派掌门这么侮辱对手有些失了礼数。独孤白却对此十分不以为然，回答残月心说：“心姐你别看他现在不骂，他这是虚伪，我今天非要骂到他还嘴不可！”之后继续大骂不停。

这一骂就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独孤白已经从奇色彩虹祖上十八辈里所有的女性，到他学生时代所有女老师，工作后所有女同事，再到他现在的家人都骂了一个遍。最后骂得只剩一些重复的词语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新花样的时候，奇色彩虹依然不紧不慢的问他：“你觉得这么骂有意思么？”

独孤白终于没招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然对奇色彩虹说：“你狠！从今天起，我独孤白佩服的人中，多你奇色彩虹一个。正好我现在没门派，我去你们义海云天罢。”他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全都傻了眼，谁也听不出他这个决定到底是什么意思。惟独奇色彩虹立刻表示欢迎说：“好，欢迎你来义海云天玩上一段。冲你这个决定，过些日子我也去你们日月神教呆几天的。”于是那天之后，独孤白头上就顶起了日月神教三大敌对门派之一，义海云天的字样。

几天后，当残月枫上线的时候，残月心已经给他挂了几级。所以他刚一上线就迫不及待的在门派里喊独孤白一起去杀义海云天，报当日门派战输给他们的一箭之仇。喊了几句不见独孤白答话，正想自己去清场，忽然门派里慕容萧雨对他说：“疯子别喊了，独孤白去义海云天了。”残月枫这时还以为慕容萧雨在恶搞，轻蔑一笑说：“你别开玩笑了，独孤白除非疯了才会去义海云天。”直到门派里众人纷纷证实这一消息他才不得不相信。

不过残月枫太久没上线杀人心切，也就没问详情，独自跑到炙热火山杀人去了。只是心里还暗想着：“今天若是见了独孤白，我非得痛扁他一顿不可。”

（未完待续）

三、残月枫（II）

残月枫并没如他所愿的遇到独孤白。在炙热火山杀人没多久，慕容萧雨和伤心的火龙两人就跑了过来。伤心的火龙说：“疯子，好久不见，想死你了。”慕容萧雨说：“疯子，我找不到独孤白。你那里有分光破影初没有？卖给我一本。”

两个人同时发话，残月枫毫不犹豫的回答慕容萧雨说：“有。卖什么呀，上次你帮我抓大雕我还没谢谢你呢。跟我来仓库。”说完领着慕容萧雨来到仓库前，伤心的火龙也跟在后面。

其实残月枫太久没上线，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分光破影初，只是觉得说有比较有面子而已。结果把仓库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分光破影初。一旁的两人都快等得不耐烦了，他才拿起一本玉石俱焚初递给慕容萧雨。慕容萧雨接过书一看，说：“不对啊疯子，我要的是分光破影初。”

残月枫当然知道，不过如果说没有会很没面子，而男人没面子就等于女人没裤子，所以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没有。于是他对慕容萧雨说：“恩，虽然名字不太一样，不过都是四个字的书，你先拿去凑合着用吧。”慕容萧雨差点晕倒，说：“你真是个疯子。”而后也不打招呼便自行离去了。

伤心的火龙不明所以，对残月枫说：“疯子你真是太丈义了！那么贵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了！我也要分光破影初。”他本来是开玩笑，结果残月枫一听却当了真，心想看来下次送姑娘东西绝对不能让其他朋友知道，但碍于和伤心的火龙关系极好，又不好拒绝。只得说：“来，火龙，我教你一个不用书也可以学分光破影的方法。”

伤心的火龙其实根本就会分光破影，是想要本书拿去卖钱。但一听残月枫说还有可以不要书就能学武功的方法，不由得也好奇起来。他问残月枫：“恩，你说吧，我听着呢。”而后随残月枫来到一偏僻无人处，只见残月枫说：“双手合拾，跟着我念：喔嘛嘧嘛嘧哄！”伤心的火龙本来一本正经，听到残月枫冒出这么一句来，一口水差点喷出去，骂道：“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给姑娘书不给我。”

残月枫被他骂得一愣，半晌无语。伤心的火龙以为残月枫生气，赶忙劝道：“我开玩笑，你别生气。”残月枫却对此置若罔闻，自语道：“我其实自己也很好奇，为什么我跟女的在一起玩，多久都不烦。跟男的在一起用不了几分钟就烦了呢？”伤心的火龙见他并没生气，又继续打趣道：“就欠哪天把你跟个人妖扔到一起呆上几天。看你是不是还老想着妹妹。”残月枫久久不答。

自从短暂的离开游戏之后，残月枫便与天使加菲猫便失去了联系。虽然这件事并未给残月枫带来任何的不愉快，但他也因此而开始思考。其实虚拟世界中的一切，究竟有多少不是虚拟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纵然一切都是假的，只要感情是真的就可以了。既然只要感情是真的就可以，那么又何苦对一个虚拟的东西，如此在意隐藏在它背后的，除了感情以外的东西？

玩家们对于虚拟的感情——尤其是虚拟的爱情的追求，究竟是为了找一个可以在游戏中与自己患难与共的伴侣，哪怕是个男的；还是为了找一个虚拟背后的现实中，可以给自己拿来意淫的对象？残月枫并不知道哪一个选择正确，或者两者之间并没有错对。但他清楚的知道与天使加菲猫之间的一切是后者，而他现在所希望得到的其实应该是前者——当然，前提是至少也得选个慕容形象，否则太不敬业。

就在那天之后不久，伤心的火龙这恶毒的诅咒便应了验。那时残月枫已经再次彻底的重新投入到游戏之中，残月心已经帮他把人物练到了51级，并给他准备了从头到脚一身全新的装备。残月枫换上新装备后第一件事当然是与伤心的火龙一起四处找人试验威力。

很快他们在冰封谷发现了目标——那是一个叫做狂肥的轩辕。而轩辕正是残月枫除慕容以外最喜欢蹂躏的角色。一来用轩辕的人大多如游戏里的形象一般憨厚有趣；二来残月枫先前受尽了大擒拿手的凌辱，现在终于学到了玉石俱焚，正好可以一血前耻。

狂肥被残月枫杀死以后果然十分可爱的跑出来问残月枫：“我说这位侠客，我又不是外挂，你干嘛杀我。”残月枫觉得可笑，心想：“天底下如果有什么事是不需要理由的，那也就是杀人了。这有什么可问的？”刚想再把他杀回村子，一旁伤心的火龙却劝住残月枫说：“人家练级不容易，不是外挂就别杀了。”残月枫这才罢手。

岂料那狂肥半点不承残月枫放他一马的人情，也不知道害怕，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两人。残月枫若是在影魅处杀挂机的人，狂肥就杀影魅；残月枫若是在朱雀处杀挂机的人，他就杀朱雀。跟随不久残月枫就烦了，问他说：“死胖子你找死么，老跟着我干嘛？”

狂肥也不为残月枫的霸道而生气，依旧好声好气说：“我在这里练半天了，好不容易看到你们两个活人，开心。就想跟你们多聊聊。”残月枫一听这话更来气了，骂道：“你要是个慕容还能聊会，你一胖子跟我聊个什么大劲啊。我还要杀人呢，没空理你。”心想死胖子再耽误我时间就一剑弄死你。

谁知狂肥竟说：“想找慕容聊天还不简单，你等着，我这就换慕容号去。”说完就下了线。狂肥这一举动把残月枫搞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扭头问伤心的火龙说：“我怎么觉得现在是个人就比我还疯？”伤心的火龙让那狂肥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说：“疯子，我看这回你算是找到个志同道合的人了！刚好还是个人妖，哈哈哈哈。我们等等他。”

两人正等狂肥的时候，门派里忽然有人大叫残月枫说：“疯子，疯子在不在，来炙热火山单挑。”残月枫一看，说话的人是副门主慈航。慈航是他在加入日月神教之后认识的比较早的人之一。两人在第一次交手时，残月枫只出了两剑就把慈航送回了村子。残月枫一笑，心想慈航一定是当初输的不服气，趁我不在时猛练级，现在报仇来了。于是带着伤心的火龙赶了过去。

一见慈航残月枫愣了一下，发现他好象除了手里的剑之外什么都没换。而此刻的残月枫戴上攻冰晶已经有超过1400的攻击力，伤害值与当时有着天壤之别。残月枫心想我可不能太欺负慈航了，连攻冰晶都没带，喊了声“我来了”便冲了上去。

双方交手的第一回合残月枫便认为自己占尽了上风。他的真身与影子分别刺出一连四剑，剑剑命中。四剑之后残月枫被砍回了村子，慈航得意洋洋的站在村子外面喊道：“疯子，1：0咯！”原来残月枫虽然知道慈航这段日子进步会不小，但自己等级和装备也大幅度提升，于是以为只要比上次交手多刺了两剑就能取胜。结果这才意识慈航现在之强，非但不用自己手下留情，反倒是自己得小心应战，又哪里想得到自己一轮进攻下来对手会安然无恙？

残月枫大喊一声“再来战！”言罢不敢掉以轻心，换上攻冰晶上前又打。打没三回合，他忽然收到一条来自风骚女人的密语说：“怎么样，我这个名字能够让你浮想联翩么？”残月枫当时差点喷血，心想这又是从哪里来个疯子？他这一分神不要紧，瞬间连中了慈航三、四剑。

残月枫急忙转身而逃，想再找机会重新进攻。这时那风骚女人又发来密语：“你怎么不理我呀？我是刚才那个狂肥啊！你不是喜欢慕容嘛，我特地换号来找你，你在哪儿呢？”残月枫这时候哪儿还有空想什么慕容不慕容，只想着找地方吐去了。另一边已占了上风的慈航步步近逼，哪里肯给残月枫喘息的机会？一连串又是数剑，打得残月枫不停忙于重开分光破影，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残月枫毕竟还是对杀人颇有心得，承受着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打击，他依然和慈航就这么你来我往打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等下跟慈航打完了我一定要把那个装人妖的疯子杀到下线为止。而没留意到安全区里残月心、泉•野明一干人等已经都跑来看热闹，又或者是看到了安全区里已经堆满了人，却根本无暇看清都是谁。

两人又僵持了五分钟左右，慈航是越打越顺手，一把宝剑使得虎虎生威。残月枫更感疲惫，越战越颓，最后干脆也不还手，一路向安全区跑去。结果就在残月枫跑到安全区众人面前的同时，慈航快步赶上，真身携影子同时出手。于是在众人眼力呈现出的景象就是，残月枫以极不幽雅的姿态一头栽倒在地。

残月心哈哈大笑，密残月枫说：“你个笨蛋啊，被人虐了吧？”残月枫灰头土脸，输了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就地放倒实在丢人。一时间残月枫也找不出借口说自己为什么输了，强笑着对残月心说：“呵呵，我没想到慈航现在这么厉害了。”

残月心像是故意在气残月枫，说：“慈航也叫厉害？现在的独孤白才叫厉害！他一个人打泉•野明、破五、奇色彩虹、阿波罗=神、屠龙战神和十二少六个人，连赢五盘！”残月枫“啊？”的一声表示怀疑，残月心却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不信？好，我叫他来和你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