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文/笑三少

引、

二十多人正在炙热火山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叫残月枫的独孤跑了过来。

这些人分别来自不同的门派，彼此间互不认识，也没什么仇恨。起先只是因为不知哪两个家伙抢怪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打输了的便开始叫人，另一方自也不甘示弱。于是人越叫越多，到现在已经很难分辨到底谁是谁叫来的人，只知道不是自己组队的人一律都杀。

炙热火山村落的门口还堆积了大约十多个人，可能是刚刚被杀回村的，可能是看热闹的。总之他们都像雕像一般，呆呆的杵在那里。这些人或许见到了残月枫的到来，但他们并不知道他所来为何。

残月枫穿着一身30多级的装备，手中拿着一把扁扁的、平平的、长长的37级轩辕神剑。除了他头上顶着的“日月神教”四个大字之外，丝毫不起眼。但随后残月枫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起来。

他先是使用了心如止水，跟着用分光破影召出一个分身，然后便一头扎进人堆里去。三分钟之后，原本油锅一样沸腾的村落门口，只剩下残月枫一人站在那里。地上散落着一大片刚才那些红名身上掉落的物品——那些人已经重新回到村口安全区里，破口大骂了起来。

残月枫面对眼前三十来人，丝毫没有惧色，他目光落在每一个人身上，嘴角挂着一抹嘲笑和鄙夷。他把原先的影子释放了，又召唤了一个新的影子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而后他缓缓的开口问道：“你们义海云天除了躲在村子里骂人，就没有别的本事了么？”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人回答。先前的骂声也全都停了下来，他们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则继续问道：“难道你们义海云天全是欺软怕硬之徒？刚才打得那么热闹，现在没有人敢出来和我一战了么？”

话音刚落，一个独孤猛的冲了出来，举剑就刺。残月枫不避不让，自己举剑一挡，控制影子过去只还了一剑，那人便慢慢倒了下去。人群骚乱起来，都觉得眼前这个闻所未闻的独孤装备之好、攻击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有的说二十几人一起上结果了他；有的说这人太夸张了杀人只需要一剑，别打了；还有的附和着残月枫道：“大家同行，我们也是杀义海云天的。”却被他一句“滚蛋，谁跟你同行，我只杀义海云天的”给噎了回去。

“我知道他！”一个叫乌鸦的慕容说道，“他的一身装备都是独孤白给的，想不强都难。”一听到独孤白的名字，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只听那慕容继续说着：“我恐怕现在只有独孤白能制住他。”

残月枫这时接口道：“不错！我的一身装备正是独孤白给的，独孤白平时最恨你们义海云天的，我今天便要帮他出了这口恶气。”言语中流露出志在必得的信心。

乌鸦问道：“可是，你倒给我仔细找找，这里三十多人有哪一个是义海云天的？”

残月枫目光如炬，带着杀气扫视了三十多人一圈。发现这三十多人虽然红名居多，但的确没有哪怕一个义海云天的在内。

但他依然理直气壮的问道：“的确，这里一个义海云天的都没有，但你能保证，这里一个想加入义海云天的都没有么？”

乌鸦几乎晕倒，哭笑不得的答道：“我们都是独孤白的朋友，我们也讨厌义海云天，这里不可能有人想加入他们的。你去别的地方杀人吧。”

残月枫一愣，呆呆的站了半晌才窘迫的说：“啊？喔。对不起啊各位大哥我新来的不知道，杀错人了你们别介意啊，我走了去杀义海云天的了。再见啊。”

而后在一片唏嘘声中灰溜溜的消失在人群视野之中。

一、

内测的时候，残月枫是整个服务器里的第一高手。很不客气的说，那时候独孤白还是个废物。遗憾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公测开始的时候残月枫离开了游戏，他把全身的装备送给了独孤白。

很久之后他曾经回来过一次，独孤白把他叫到魔沼绿洲，把当年他穿过的装备一件一件扔到地上，然后说：“枫，穿上。”残月枫拿起装备，迷惑的看着独孤白，问：“干嘛？”“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所以这身装备给你留到现在。”说完独孤白转身向村外跑去，“出来，让你看看现在的天下第一有多厉害。”

残月枫没有跟出去，却把身上的装备又扔到了地上，说：“无聊。”跟着把自己的帐号密码统统告诉给独孤白，自此彻底消失了。

现在，独孤白为这个帐号找到了新的主人。虽然他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但这无所谓，因为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人。独孤白为他找来了从头到脚一身装备——就是他在炙热火山时候穿的那一身，丝毫不起眼的装备。而后把他加入了自己的门派，服务器里最强的门派“日月神教”。

独孤白向他确定了攻、防、命中和血等各项属性以后问：“怎么样，还满意么？”
“满意。”他回答：“尤其是这把破铁铲，拿起来感觉自己跟杨过似的，都有想砍了自己胳膊的冲动。”
独孤白以为他在说反话，于是劝慰道：“恩。手头能用的就这些了，你先凑合着，过几天我给你找身更好的。”
他对此倒并无所谓，一来他不喜欢频繁更换装备，二来他也没渴望像独孤白一样名动江湖。他说：“那么我现在可以去杀人了吧？”
独孤白说：“还不行，我得给你简单的培训一下，别糟蹋了你这身装备。”
他说：“我只是杀杀新人什么的，本来你给我装备也是浪费。”
独孤白说：“呸，我独孤白的朋友怎么能做这么丢人的事？不行，跟我去竞技场，我先教你基本的PK方法。”
他见执拗不过独孤白，只得答应：“好吧，竞技场在哪里？”
独孤白于是沉默了片刻，颇有点大彻大悟似的说：“算了，你还是去杀人吧。遇到打不过的叫我。”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叫独孤白。现在的残月枫本就是个孤独，且热爱着孤独的人。他摸索着这个游戏里自己未知的一切，并享受发现所带来的乐趣。

他在冰封谷见到许多挂机的人，他们机械的在村落和各个怪物点之间往返。于是他冲了过去一剑一个，瞬间把诺大一副地图清了干净，连他自己也对自己的实力吃了一惊。他忽然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于是就堵在村子门口连续杀了一个小时，偶尔有些活人路过也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剑秒飞。

一个小时后，一个夜叉上了游戏，对他破口大骂道：“那个日月的垃圾，你把独孤白叫来问问，他都不杀我，你敢杀我？”
残月枫本来这时杀外挂已经杀的昏昏欲睡，忽然见到有人对自己破口大骂，不由得开心起来，问道：“你说谁是垃圾？”
那人说：“说你呢，你们日月的都是垃圾！整个服务器的人都知道。”
残月枫嘿嘿一笑：“日月的就是垃圾？那你这么垃圾，一定是日月的了，你出来。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把你们日月神教的垃圾杀个片甲不留。”

那人起先被残月枫说得一愣，心想这人顶着日月神教的标志，怎么我骂日月神教他非但不怒，反而跟我一起骂？还说我是日月神教的？后来看残月枫喋喋不休个没完，料定他没有防备，于是连万毒不侵都没开笔直的向他冲了过去。

按照常理，一个有经验的高手在杀人之后吵架时候都会站进安全区里，这样可以不用担心被偷袭。残月枫虽然有独孤白的装备在身，但因为初入江湖所以对这规矩却是丝毫不懂，加之又不了解这些久战沙场的老鸟的险恶，于是一直站在安全区外。但也正因如此，他觉得自己说了让对方出来，对方就一定出来，所以把话打完以后他早就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这样一来，原本是偷袭的夜叉一下傻了眼，因为没开万毒不侵，第一个黑沙掌还没发出来就被早有准备的残月枫一剑又送回村里。那夜叉再出来的时候想骂残月枫卑鄙，后来琢磨了一下是自己偷袭不成，要骂也骂不着对方。但他不论如何又不肯就这么认栽，于是冲出来又打。

但他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穿的是独孤白的装备，所以接连又被秒飞了三、四次，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躲在安全区里骂了起来。他这一开骂，顷刻之间冰封谷村口聚集了十几个人，均看得莫名其妙。

一开始看那夜叉大骂日月神教忘恩负义，当年求助自己门派打赢了金风细雨楼，如今恩将仇报，实在不是东西。后来残月枫听烦了也回骂起来，虽然头上顶着日月神教四个大字，但骂的也是日月神教，张口就是：“你们日月神教不是很拽么？怎么成缩头乌龟了？你们门里的独孤白不是服务器老大么，叫他出来跟我打”云云。

再到后来残月枫越骂越起劲，打字又比那夜叉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平均他每骂四、五句，那夜叉才还得上一句嘴。有新来的看不懂怎么回事问了句“那位大侠你自己不就是日月的么？”残月枫还振振有辞的反驳“他才是日月的垃圾，我这儿替天行道呢，你别打岔。”差点让人以为他是哪个日月神教敌对门派派过来的卧底。

最后把那夜叉说得有口难言，仿佛是残月枫在挂机被他杀了才打起来似的。于是干脆也不骂了，指着残月枫说：“孙子，你等着，我叫人去。有种你就别走！”
残月枫骂了半个多小时本来就无聊呢，一听对方要叫人，美得跟朵花儿似的说：“你要是叫不来10个以上的人你都是我孙子。我还就不信了服务器里除了独孤白能有人和我一战。”

当然残月枫说这话时候完全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叫了十来个人，独孤、慕容、夜叉、轩辕样样都有，清一色的红名。

十几个人跟仪仗队似的整整齐齐站了一排，指着残月枫问那夜叉：“是不是这小子杀你？”
那夜叉说：“对！没错！就是他！学个分光破影不知道背了，跑这里杀挂机的，我看他是闲得发疯了！”
十几个人于是扭头问残月枫道：“小子，我给独孤白面子，你说说你为什么杀我朋友。说不出来的话这事咱们就没完了！”

残月枫不紧不慢的冲十几个人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神情泰然自若，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说道：“呦，你们都来了啊！我这儿有点事，你们先聊着，我走了。”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回村子，买了个魔沼绿洲的传送符，在众人还目瞪口呆的时候离开了冰封谷。

十几个人这时候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站那里还互相商量呢。
有的说：“丫的不会去叫独孤白了吧？独孤白来了咱们可打不过。”
有的答：“没事，独孤白虽然是混了点，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门派的人招我们在先，还骂骂咧咧的说自己门派是垃圾，独孤白来了也是向着我们。”
那个夜叉说：“不能吧？我以前都没听说过刚才那孙子，刚一冒出来就这么厉害，八成是独孤白亲自罩的。”
有的答：“独孤白罩着一神经病干嘛？”
有的说：“你知道他真疯假疯啊。我看还是先把独孤白叫来，把事说清楚吧。”

于是正在高山地带忙着泡妞的独孤白就被莫名其妙的请到了冰封谷，莫名其妙的听着十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讲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然后很莫名其妙的问：“是我傻了还是你们傻了？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想了想觉得毕竟欺负自己兄弟门的人不合适，起码得给人家个交代，于是又说：“那个残月枫刚玩，什么都不知道呢，杀错了人你们包涵点就完了。当是给我个面子。”满脑子想得还都是“这群混蛋怎么还没贫完，我这儿泡妞呢！”

正想着功夫忽然他又收到一条密语说：“白，我是乌鸦。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残月枫的？”
独孤白说：“认识，那是我一哥们，怎么了？”
乌鸦说：“他在魔沼绿洲这儿一个打六、七个，把我们全堵在村子里出不去了。”
独孤白说：“不会吧？他刚杀完另一波人，我这儿正帮他解决问题呢。他为什么杀你们？”
乌鸦说：“你别提了，我们杀青龙杀得好好的，他冲过来非说这些都是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不让我们杀。我们觉得他有病，就没理他，结果就都被他杀了。”

独孤白说：“得，你等着，我这就到。”说完回头冲那十几个人说：“兄弟们不好意思，门里有点事，我得先走一步了。”然后不等众人开口，直接传到了魔沼绿洲。

魔沼绿洲门口这时聚集了七、八个四、五十级的独孤慕容，冲着外面骂个不停。

遥望见残月枫正一个人站在门口，大义凛然的说道：“作为一个有良知、有道德、有素质的，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保护国家特级保护动物是我的使命和职责。”

二、

七、八个人和残月枫双方就好象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各骂各的非常来劲却互不干扰，谁也没有注意到独孤白的到来。所谓的服务器第一人在魔沼绿洲门口傻傻的站了半天，最后沉不住气了大喝一声：“都别吵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七、八个人这才静了下来。

另一边残月枫则完全无视独孤白的存在，还吵吵着：“你们要想到，我们国家有许多这样的动物正濒临绝种。这是我们民族的财富，也是世界的财富。不论如何，我绝对不能看着你们暴残天珍。”

乌鸦问独孤白：“白，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厉害。”
独孤白无奈的说：“是我一哥们，装备什么的都用的我的，还带了攻冰晶，当然厉害。”
乌鸦又问：“你别让他杀我们了。”
独孤白点头道：“知道，我来了就没事了，出来说吧。”

说完带着乌鸦一起走到残月枫的面前。残月枫很委屈的看着独孤白，抢先开口说：“白，他们杀国家保护动物不说，还人多欺负人少，七八个打我一个。你教训他们！”
独孤白说：“恩，我知道了。”

结果他这一“恩”不要紧，里面的人以为独孤白会反过来帮残月枫出头，又开始骂了起来。还一个独孤二话不说冲过来就砍残月枫。残月枫不慌不忙打开分身，绕着独孤白转了个圈，回手两剑把那独孤放倒，还觉得不过瘾，顺手又把乌鸦也送回了村子。

打完之后问独孤白：“咦？你刚才带出来那个姑娘呢。”
独孤白的肺差点气炸了，骂道：“废话，当然是被你杀了？”
残月枫说：“不能吧？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杀女人。”

村口一群人这时开始起哄，问独孤白道：“白，你到底是不是日月的门主？自己的门众都不会教训了？”独孤白心知自己理亏，密残月枫道：“枫，别闹了。”却见残月枫全当没看见，还在冲村里问：“说，你们谁杀了刚才那个美女？！”

独孤白无奈，扭头对村里的人说：“不用你们教我做门主，不想死就闭嘴。”心想“看来不跟枫打一架今天很难下台阶了。”于是说：“来，枫，我们来一架。”

不等残月枫答话，独孤白开了影子便是一剑。残月枫本来早有防备，但先前他所遇到的这两批人均属于中等水准的人物，攻防等属性和独孤白自是不能同日而语。所以两剑下来残月枫心中一惊，却本能的回手也是一剑。他的装备全是独孤白送的，独孤白当然知道厉害，所以也不还手，留下影子继续追打残月枫，自己则绕着他跑圈。

残月枫才玩这游戏不久，PK手法比之独孤白相去甚远。两回合下来自己的影子只剩1/3的血，心知不妙，于是调头而逃。独孤白本来想杀一杀残月枫的气焰，顺便敲山震虎吓一吓里面的看客，才能三言两语把这事化解了，但他没想到几两回合下来竟没奈何得了残月枫，于是举剑便追。

追出没有三、两步，却见残月枫转头杀了个回马枪，双方又打作一团。又是几回合后残月枫又不敌，于是又跑，待独孤白追来再打。如此反复了数个回合。最后独孤白先郁闷了，村里一群看客也无语了。谁也想不明白，堂堂服务器第一人怎么就跟这么一拿着破铁铲的疯子打一平手。

独孤白站定下来说道：“枫，这些人是我的朋友，你别杀了。”心想“臭小子我今天急着泡妞，有空我再跟你单挑。”
残月枫也站定下来说：“好。但是我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不让我杀他们我干嘛去？”心里想“奶奶的，差点就死了，丫的装备还真够变态。”
独孤白说：“你不是喜欢泡妞么，咱们门派里美女有的是，喜欢哪个你自己去泡。”
残月枫想了想这大概是唯一的台阶可下，于是对村里的人说道：“今天我给独孤白面子，饶你们一次。你们以后见到谁乱杀国家保护动物记得告诉我。告辞。”
一群人见残月枫走了，围拢到独孤白周围问道：“白，你今天怎么了？连个拿轩辕神剑的都没打过。”
独孤白强压着火气说：“我就没想杀他，急着泡妞，走了。”
说完也懒得再找残月枫，顺着路向高山地带跑了回去。

残月枫在听说日月神教里有许多美女之后，无比激动。门派里一群人正在聊天，这个说几天后学了分光破影高就无敌了，那个说碰上一个会擒拿、锁骨和天魔护体的胖子，独孤要没玉石俱焚还是垃圾。

残月枫在门派聊天频道里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残月枫。”
众人接着说那天打了个乌精碎片结果让一轩辕站上面自己没拣到，一怒只下过去一通乱砍结果被天魔护体反弹攻击给弹死了。
那个说天魔护体高的轩辕我有见过，K歌之王就是练那个满的，见了根本不敢打。

残月枫又说：“我觉得大家可能会很开心认识我这样一个英俊稍傻的绝顶高手的，遇到什么打不过的可以叫我。”
众人接着说是啊K歌之王那号太厉害了，估计也就独孤白能跟他有一打。

于是残月枫有些郁闷，想骂街。这时候一个叫天使加菲猫的慕容在门派聊天频道里“5555”的哭了起来。
残月枫问她：“美女，美女，你怎么了？”
天使加菲猫说：“我装备被人骗了，伤心，烦。”
残月枫问：“那你有没有觉得空虚，觉得寂寞，觉得冷？”
天使加菲猫问：“你说什么？”
残月枫说：“没什么。我想告诉你其实烦了可以去杀人。”
天使加菲猫说：“杀谁？”
残月枫说：“随便，去挂机的人多的地方杀。杀完了他们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就反问他们为什么惹你生气。他们一定会追问怎么惹你生气了，你再反问你们没惹我生气我杀你们干嘛？这样他们就郁闷了，他们郁闷了你就不伤心，不烦了。”
门派里众人说：“……”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天使加菲猫忽然密残月枫说：“我在火山村口，你来找我好么？我想见见你。”
残月枫当时正站在冰封谷村里无所事事，心里把天使加菲猫的祖宗骂了个遍，想“这小妮子真是不丈义，学了化悲痛为力量的方法就不理我了。”忽然看到对方的密语，大喜过望，话都没回就飞去了火山。

火山本来就是级低的新人或者小号聚集的地方，一群正往外跑的人猛的看见一个红名跑来，刚出村子赶紧又跑了回来。却见残月枫扫都没扫他们一眼，跟狗看见骨头似的直奔着天使加菲猫跑了过去。

两个人一见面，天使加菲猫先是一惊，说道：“呀，你怎么是个独孤，我还以为你是慕容呢。”
残月枫愣了一下，很失望的说：“什么？我不是慕容么？我靠，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慕容呢。原来我竟是个独孤，可恶！”
天使加菲猫嘻嘻一笑，骂道：“你这人嘴真贫。”
残月枫答道：“丑人话多才叫贫，我这叫幽默。”然后问起：“怎么样？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天使加菲猫点点头：“恩，你这个方法挺灵的，跟谁学的？”
残月枫说：“学？我自创的，我一宿一宿的不睡在冰封谷砍挂机的可有意思了。”
天使加菲猫道：“天啊，杀一宿挂机的，你都不嫌烦么？那以后我练级，你帮我清场得了。”
残月枫说：“好啊，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

说完便随天使加菲猫一起跑去火山地龙区。地龙区是中等玩家练级的最佳场所，怪物的血不长攻不高但经验丰富，还掉落各种武功书和精炼石。没有外挂的时候，为了霸占地龙区每天这里能打48场架，平均每半个小时一场。有了外挂以后这里成了就不打架了，因为白天时候一半不挂机的人统一战线杀另一半挂机的，挂机的都在睡觉，所以打不起来。等到晚上双方的角色互换，还是打不起来。

天使加菲猫对残月枫说：“你清场吧，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残月枫对着地龙区深处跑来跑去的人大喊一声：“午夜清场，不是外挂的先闪一边。”

话音一落，地龙区一半人齐刷刷的在山边上站了一排。这些人大多都是声望很高的黄名玩家，他们虽然经常也会杀挂机的，但毕竟要做很复杂的很多任务才能获得声望，所以挂机的人不多时候，他们偶尔也会忍一忍。现在既然来了个红名帮他们杀挂机的，他们自然是欢迎至及。

残月枫对天使加菲猫说：“看好，我出手了。”言罢冲了过去，三两下把一片不挂机的活人都砍了回去。
天使加菲猫差点晕倒，问：“你是不是杀错人了？不是杀挂机的么？”
残月枫说：“原本是那么想的，但是挂机的人老跑，不好杀。杀活人比较容易一些。”
天使加菲猫说：“你真是个疯子。”
残月枫回了个笑脸，说：“正是，在下残月疯。”

正说着忽然一个叫蜈蚣精的慕容在门派里喊道：“残月枫，你是不是在地龙那里杀人呢？”
残月枫一惊，心想这人消息还挺灵通，答道：“我不是残月枫，我是残月疯，疯子的疯。你怎么知道我在地龙这里杀人？”
蜈蚣精说：“你杀了我一个朋友，我朋友说的。”
残月枫说：“不能吧？我看那群人个个尖嘴猴腮的，不像够资格做你朋友的。”
蜈蚣精说：“晕。你别贫了，要打架就赶紧来魔沼绿洲。义海云天的屠龙战神在这里杀我们人呢，我们打不过。”
残月枫本来想再解释一遍“长得丑叫贫，我这叫幽默”，但一听有架可打，也就忘了这事。问道：“那屠龙战神厉害么？”
蜈蚣精说：“等级全服排名前50，PK的实力在义海云天排前三，你说呢？”

残月枫立刻用传送符传往魔沼绿洲，迎接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恶战。天使加菲猫则被一个人扔在火山的地龙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