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下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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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运动员李娜可谓是中国运动员的“异类”,不论是文身,还是直言不讳、不奉承不做作的态度,甚至对观众直接表示不满的做法。这个坚持个性如坚持网球一样的“叛逆”女孩,在不断冲撞固有体制之后,终于以完美结果证明了个性与热爱才是体育追求的全部。2011年法网石破天惊夺冠后的发言中,李娜在“谢谢赞助商,谢谢组织者和球童,非常感谢自己的团队”之后强调“谢谢所有的人”,但是唯独没有出现人们熟悉的“首先感谢党、感谢国家”。李娜借助她强劲有力的球拍,击碎了固若金汤的体制,从而完成了“体制外”对“体制内”的一次完美上网穿越。
前不久媒体报道称,佛山市高明区市场安全监督局有14位副局长,比该局更牛的国土城建和水务局竟然有19名副局长。编制部门解释说,“副局长比较多”是大部制改革的一个过渡时期的合理现象,政府部门由五六十个单位合并为16个大单位,在原有人员不减退以及保留原职的前提下,以致出现“副局长扎堆”现象。“这些副局长大多数在四五十岁,正值当打之年,我们不可能免去他们的职务,或另任其他职务,而是继续保留他们原来的职务待遇。”有人质疑这改革是“真转”还是“假转”,企业改革工人说下岗就下岗,而政府改革,领导为什么就只能上不能下?看来还是体制问题。
想起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的瑞德说过的一段话:监狱里的高墙实在是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是体制化。老布在监狱里呆了一辈子,临老了被假释,却再也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最后不得不悬梁自尽了。瑞德假释后,不打报告就拉不出小便来。思维,生活方式,乃至生理习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深深地体制化了。
体制,指的是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的机构设置和管理权限划分及其相应关系的制度,是联系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结合点,是三者之间发生相互联系、发生作用的桥梁和纽带。这个名词如同复杂的体制般让人费解,我们只知道,因为体制问题,产生了诸多让人不可思议的现象,佛山一个局19名副局长,安徽一所公办中学28个老师教11名学生,让官民比例达到1:256,让芸芸众生在体制内苦苦挣扎,呆不住也离不开,一切都变成鸡肋。体制让火炉红泥转身成为千山暮雪,让春风十里转身成为清角吹寒,让城楼永固转身成为山河破碎。
才知道为什么《动物世界》受人青睐了,因为在那个世界里,至少没有体制的梏桎,没有虚情假意,没有裙带关系,没有云山雾罩、扑朔迷离的斗争,一切凭实力说话。因为那是一个相对公平、真实和谐的王国。
一种体制的存在,会产下无数的蛋。这些蛋们如同被囚禁在一只铁笼子里,过着跌宕起伏的生活,猥琐、卑劣,人性的华彩一寸比一寸黯淡,历史的章节一段比一段阴森,却弥留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