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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BG短篇】缠香(一、二)

(2011-03-25 17:22:07)
标签:

文化

古风

文学/原创

杂谈

分类: ‖浅‖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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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红纱裹身,隐约透出纱衣下女子莹润白皙的肌肤,在周围的烛光照亮下泛着光泽,仿佛触手就能感受到缕缕温和,通过指尖传递全身。

曼妙的身姿尽态极妍,在乐曲中舞纱扬袖,如蝶飞动。翻飞在一场场回旋中的纱质舞裙层层叠叠犹若盛夏铺满荷塘的荷叶,交叠繁复,她却仿佛从未沾染。

朝空中抛出水袖,一道薄纱隔在一盏高脚烛台前,微微遮去了烛光,迷蒙了那一瞬的光亮。

落玉坊里奏着舞曲,妖冶柔美,似有薄质如台上那女子身上衣裳一样的纱缎抚过身侧,绕在颈间,最后随着那一曲终了,倏然却是轻盈地抽开,在脸颊上落下一道意犹未尽的缠绵。

曲终,那身姿已经半跪,裙裾铺展在地上,随着最后扬袖抛起的那一重纱袖落下,落下在她面前。那时低眉的女子缓缓抬头,目光在烛火中渐渐莹亮,潋滟了此刻酒香,醇醇迷离,随着笑意而展出一丝妩媚,落在眉梢,微微扬起。

满场寂静,她扫视着台下正哑然盯着自己的宾客,嫣然一笑,胭脂在颊上被烛火烧得更红一般,桃腮盈盈,矮身福礼。

顾嫽一舞不说千金,百金却是不假。今夜有人请她献舞,当众一曲,两百金。

初时她听见这个消息略显得惊讶,寻常人出钱都是请她为自己单独跳舞,如今却有人请她舞于众众,是何居心。然而她仍收了那张银票,在今晚登上落玉坊的玉台,红衣薄纱,听曲而动。

待她起身,台下才有人回过神,却依然痴痴看着从台上退下的红衣丽影,怔怔地鼓起掌来——顾嫽已经许久未曾露面,今夜忽然登台,着实教人惊喜,那红裙在上台的第一时刻,仿佛比过去更加妖娆姣美。

听着身后响起的掌声,顾嫽默然回到后厅。侍女清稠递来外衫照在红衣女子身上,道:“辛苦姑娘了。”

“还没有消息吗?”顾嫽朝清稠问道,见侍女摇头,她便继续朝谢芳小楼走去。

黑色大氅将里面现眼的红衣完全罩住,丝毫看不出那样灼眼的颜色,清稠在原处站了会儿,望着顾嫽垂在身后的墨色长发,那发色似跟大氅融在了一起,这样看来,那道原该清秀艳丽的背影此刻不过是个黑色的剪影罢了。

“还不跟上来。”顾嫽未停步,却是唤起了清稠。

清稠即刻小跑了两步跟到顾嫽身边,眼角偷偷瞥着身边女子精心画过的妆容,纵是眉梢处亦没有半分掉以轻心。

她记得顾嫽曾说过,众人面前,必定是要做成最好的那一个,至少不能让自己先松懈下来。

此时顾嫽敛眉沉目,走在初春还未消退去寒意的小径上,薄唇点了胭脂却是紧紧抿着,不曾说过。

清稠知道顾嫽是在思考那个出手阔绰的客人究竟是谁。

“清稠。”顾嫽忽然停下脚步,转身与侍女说道,“明天我们去那里。”

清稠惊了惊,看着顾嫽在脂粉装饰下眉目如画的女子,道:“前日不是才去过吗?”

就是前日从那里回来之后,她才收到那封装了书信和银票的匿名拜帖。

“那我一个人去。”顾嫽转过身继续朝居所走去。

清稠即刻追上去,道:“姑娘身边怎么能没人伺候呢,放心吧。”

侍女微微昂首,见顾嫽轻嗔自己的神色,她只咧嘴笑了笑。

 

翌日顾嫽起得早,换了时常穿的绿衣长裙,发间别了一支珠翠簪子,略施粉黛便从落玉坊的侧门上了马车。

清稠坐在顾嫽身旁,侧过目光看了眼眉间似有倦色的女子,关心道:“先睡一会儿吧,反正过去还有段时间。”

顾嫽摇头,微微挑开窗口的帘子,风夹着春寒吹了进来,几丝清冷,也就此吹散了方才还浮动着的睡意。

见劝不动顾嫽,清稠努努嘴,安静坐在一边不说话。

 

马车到了一处宅院外便停了下来,清稠扶着顾嫽下车,两人就此进入。

没有看门的门童,院子里也不见打扫的侍者。冬雪已消,却消不去整间宅子的荒凉,还未抽出新芽的枝桠看来依旧萎顿。

顾嫽朝东厢走去,越是走近,才越有人气,就连地上的尘土都要少一些。

“顾姑娘。”廊下的侍者朝顾嫽叫了一声。

“谢老夫人在房里?”顾嫽问道。

“恩,老夫人正睡着呢。”侍者笑着回道。

顾嫽点头,带着清稠继续朝东厢走去。

待到房门外,清稠便驻足不前,垂首立在门外。

顾嫽推门,门臼声响起,阳光就此泻进屋子,照在有些空荡荡的房间内,铺在房内陈设上。

“老夫人。”顾嫽试探地叫了一声,无人回应。她的询问像是直接回荡在房子里,回响在自己耳边。

顾嫽进入房中,环视之后方才发现坐在一旁窗下的年迈老人。

窗户是闭着的,老人就坐在摇椅上,只是此刻仿佛睡去一般不曾动过。

顾嫽轻声靠近,待走到摇椅边,见老人不过还未醒来,呼吸均匀,身体的起伏虽然轻微,但这实属正常。

她将半盖在老人胸口的毯子轻轻往上提了提,却不想老人就此醒来,叫了她一声,阿嫽。

顾嫽微笑着应道,矮身在老人身边,将毯子掖好,道:“老夫人要是还困的话,我扶您去床上睡吧。”

老人却由此握起顾嫽的手,颤抖着问道:“承佑怎么还没有回来?”

 

(二)

顾嫽的笑容僵滞在唇边,看着谢老夫人期盼的眼神,她摇头道:“少爷会回来的,老夫人放心。”

听多了顾嫽这样宽慰自己的言辞,谢老夫人敷衍地点点头,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园子里的鸢尾开了,开春了呢。”顾嫽道。

“开春了?”谢老夫人茫然四顾,问道,“开春了,怎么还这么冷?”

“我还是扶您去床上躺着吧,再让清稠弄个手炉过来。”顾嫽耐心劝说着,一面已经将谢老夫人从摇椅上扶了起来。

 

清稠将手炉送进来的时候,顾嫽正听谢老夫人回忆有关过去的事。

都是那些陈年旧事,几乎顾嫽每次过来探望,谢老夫人都要这样说上一回,听得多了,清稠也就记住了。

这间宅子就是谢家的旧宅,谢老太爷早年经商,谢家在这座城里也曾富庶。无奈到了谢家老爷便起了奢靡之风,经商无道,日渐败落了家产。最后在谢家少爷承佑成婚的当日,有人寻债上门,硬生生破坏了婚礼,气得谢老太爷当场气绝,谢老爷就此入狱,谢家就此分崩离析,连这座宅子都被用来抵债。

谢家老爷喜好歌舞,是以曾在家中安置过一支歌舞队,供自己平日消遣去了,顾嫽就是其中一名舞姬。谢家落魄之时,她未离去,留在谢老夫人身边照顾,只因当初她濒死之时,是这老妇施她吃食,就她一命。

谢承佑是个温和儒雅的性子,喜欢读书,谢老太爷亦曾有让他入仕的意思。然而未到夙愿实现,便现实破碎,谢家家破人亡,只留下谢老夫人与谢承佑——谢夫人当年难产而死,谢家的其他几名姬妾在谢老爷入狱之后便袖手离去。

顾嫽为报谢老夫人恩德才入了落玉坊。她说,既然是跳舞,在哪里都一样,还能因此救助谢家祖孙,何乐不为。

清稠不明白如顾嫽这样一个妩媚俏色的女子为何就愿意为了谢家祖孙在落玉坊消磨光阴,甚至用自己的积蓄将这座谢家故宅买下,供谢老夫人居住。

刚将谢老夫人接回来的时候,老人站在大门外怔忡了良久,若不是当时谢承佑也在,拉着谢老夫人进来,怕是眼前这已经经历了多年岁月洗礼的老人就会那样傻傻地站在原处,年深日久。

谢承佑在清稠的印象里是个白净清秀的少年,穿着靛色的长衫,将脸色衬得更加苍白,却是那一双眼睛在笑的时候流光波动,灿烂生辉。

“想什么呢?”顾嫽一声将正在出神的侍女唤住,见清稠眼里终于有了焦距,她才继续道,“上回定的胭脂还没有送来吧。”

“嗯,原本是要等等过去取的。”清稠道。

“那直接过去拿了吧。”顾嫽淡淡道。

清稠这便吩咐车夫朝“香脂斋”过去。

 

顾嫽的胭脂水粉都是在“香脂斋”购买,是以老板已与顾嫽极为相熟,但见她的马车过来,便即刻将昨天送来的胭脂拿了出来。

顾嫽与清稠下了车,与老板寒暄过几句,拿了胭脂正要走,却听见外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是忽然相对行来的几辆马车将路给堵了,而顾嫽的马车停在路边,此时碍了另一辆正要掉头的马车的道。

顾嫽出去询问缘由,车夫如实回禀。

她说道:“将马车朝前驾着走,绕路回去吧。”

车夫即刻应声,挑开车帘就要将顾嫽迎上马车。

 

“阿嫽?”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惊喜。

顾嫽提着裙裾的手顿时痉挛,另一只扶着清稠肩膀的手亦同时收紧,原本平和的眉眼立时起了一阵波澜。

清稠回头时,恰见另一辆马车上正挑帘朝此处望来的男子,看来眼熟。

“承佑?”

未回头时,清稠就听见身旁的绿衣女子颤着声这样唤道,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谢承佑半矮着身子在马车上,看着对面转过身来的顾嫽,阳光并不十分明媚,但照在那女子身上就教她看来别样娇艳动人,尤其是发间那枚镶着珠翠的簪子,折射着此时日光,熠熠犹如当年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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