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

小南瓜静静地躺在我的厨房，样子是那样羞涩

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小南瓜小声述说

我侧耳偷听，都是一些善良的人与事

秋日寂寥，小南瓜红着脸

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少女一样可信

我要做闭目静思的功课

入秋以来总是想起少年时淹死的伙伴

他爱吃南瓜，也种南瓜。他幼小的灵魂好像

一直陪伴我到中年，好像没有死过

小南瓜在夜里为何暗暗抽泣？

我抚摸小南瓜的脸，那样通红却冰凉

2006．9．8．

老黄瓜炖泥鳅

――给张执浩与剑男

突然你想吃老黄瓜炖泥鳅，我一惊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吃法，好像我们的中年理想

火不要太大，是要慢慢炖一晌午

独饮更难眠，秋来长江急

武汉一夜就凉了。踩到老妈妈留在京城的木梳

我的心一下就紧张起来

我说：兄弟你怀念你老妈妈的文字让我落泪

你早期的美声，你好看的智齿

齐刷刷地长出来了。我梦见僧人提伞在雨中走

我梦见在华师吃老黄瓜炖泥鳅，醒来后

脸都被酒精烧焦了。剑男提伞在雨中站了好久

我都不知道

200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