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裹

图/文：橙子

    小说而已。她不是她，我不是我。

    整个暑假我都是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几天也不说一句话。家住在二楼，我听着楼下的老太太们打牌时的笑声，时间过去的很快。我说我有暑假，但我并不是学生，我放暑假的理由很简单，我手下有几百个学生，他们放假了，我无事可做。

    之走了以后我便和孤独为伴，我学会了很多，没有坚不可摧的爱情也没有海枯石烂的誓言，以及没有放糖的大虾炒饼我不喜欢。

    夏天很热，所以我不喜欢出门，我光着身子在房间里，没有人知道。我想象着之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她沉默时的样子。实在不行我还会偷偷想着与她上床时的样子，但这大多只是一闪而过，我怕想的太多，陷的太深。

    我喜欢安静，老太太们不打牌的时候我会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像一个孤独的老人，我有时会看看当天的报纸，有时会看看没用的杂志，也有时会上上网，当然，只是闭目养神我也很乐意。我无所事事，一天天。

    我三天出门一次，买回来足够三天的食物，在家扛三天，再出门购物。超市的营业员每次看见我都会主动打招呼，因为我每次都买很多东西，这可能包括四袋素冻饺子，两大桶1.5升的原味酸奶，鱼肉罐头以及蔬菜若干。每缝礼拜天，我还会买一大包瓜子和一瓶大香槟，因为这天往往会有国安队的比赛。

    之走的这天正逢国安队的比赛日，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全然不顾之的心思。

    “我们该要个孩子了。”她说。

    她等待着我的回答，然而房间里只有电视里发出的声响。

    “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她又问了我一遍。并且往我这边挪了挪身子。

    “什么？”我问。

    “你看你的球吧。”她转身去了另外的房间。

    “你看，现在正领先呢。”我的注意力丝毫没有受到之的这个举动的影响：“啊，犯规了！”我气的大叫：“怎么能在这个位置犯规呢！”

    家属区的规划者显然没有考虑到安全因素，以至于我们的小区现在净是些核桃树和柿子树，到了现在这个季节，熟透的柿子会接二连三的掉落下来，不是好品种的柿子，没有人提前去摘，倒是听说掉落下来的柿子砸中了谁家贪玩的孩子。于是这件事最终被搬到了法庭，至于结果，则不为人知。只是那小孩的小脑受了比较严重的创伤，走路经常摔交了。

    这件事在小区里已经传开了，比非典传播的速度还要快，我还是不出门，这种情报是从打牌的老太太口中获得。她们总是有无数的话题，她们是最出色的情报员。直到有一天，她们说到我家里的事情。我起初没注意，但她们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这启动了我的好奇心，趋势我想过去听听这“新鲜”的事情。

    她们说之怀了孕，自己去医院打了胎，还说“那男人”不是东西。不用说，她们说的男人就是我。怎么可能？我一点也不知道。

    “孩子？我们还只是个孩子啊。”我第一次问之要不要生个孩子时，她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多大才不算是孩子呢？三十岁的我，现在会冲动，会心动，会变动，会感动，也会贪玩和挑食，尤其避不开甜食。我是国安队绝对的铁杆球迷，老婆可以不要，球不能不看。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我要冲下楼去揪住老太太的脖领子问她们之现在在哪，最终我向理智屈服。

我怎么落下个如此坏的名声？我爱她，我要是知道他有了身孕，一定不会同意她打胎的。之走以后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让我知道了我有多么需要她，我给她拨了无数个电话，全部无法接通。

    今夜的香槟没有带来国安队的胜利，我更加寂寞。往常之在我身边的时候，即便输球，我也会在她的怀抱里，她让我慢慢忘记心痛，关上灯，我常常甜美的睡去，半夜起来时却感觉到之在落泪。

    之我错了，可是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身体。我一次次的叨念着，希望得到命运的宽恕，她要是能回来，我可以放弃一切。

    我做的大虾炒饼怎么也不好吃，这会让我更想念她，谁都不知道，我是真的爱她，爱的太深，现在做什么都会想念她的。之呢？

    树上的柿子掉没了，据说物业要在冬天到来时砍掉它们，换上新的树种。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天，或多或少。今天在厚厚的本上写着——流星雨滑落。你不在我身边，我不去看。一个人看流星雨更加孤独，一个人看流星雨毫无意义。

    我把最后的一个句号画的大大的，像是一个零。

    之。你——我。

    白天，我买完食物，路过超市前的许愿池，看见小孩子们正在往里面投掷硬币，然后一个个闭上眼睛。我凑了过去，发现这其中就有我的学生，我问她许下的愿望会成真吗。她说一定会的，许下的愿望不能说哦。我冲她笑了笑，也投了一个硬币，闭上眼睛。我相信她，她是我们班里最听话的孩子，许下的愿定会成真！

    之不久就会回来的，什么时候我都坚信。

    P.S. 从今天起开始提问，今天的问题是：你是怎样治打嗝的？

    回答的有特点的话我就会在下一期公布你的名字，增加你的名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