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战争

(2006-08-20 14:31:53)
文:橙子
(本文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三个伊拉克士兵从远处无精打采地走了过来。他们之中有两个还带着钢盔,都光着脚。这已经是逃跑的第五天了,他们走在沙漠里,按理说是该走出来了,应该到幼发拉底河冲个痛快,不知他们绕了多少圈,始终焦急的迷茫地寻找正确的方向。

    这里面有一个是陆军中尉,三十来岁的样子,显得十分老练。他的行装看起来非常齐整,手里捏着双长筒皮靴,怀里揣着他的行军日记,那块入伍时发的旧表依然忠实地像他的主人一样吃力地走着。

    中尉身后跟着两个新兵,他们是新年新招上来的。高一点的叫塞勒沃,是个大学生,另一个壮一点的叫基里特。塞勒沃背着一个水壶,上面印着美国国旗,那是他们逃跑那天偷的。已经五天了,水只剩下点底儿。他把上衣脱了,披在身上,实在是酷热难耐。帽子被拉得很低,将将能遮住阳光。基里特把钢盔背在后背,左手不停地用衣领扇着风,他的腮胡全长出来了,甚至连自己也不会认出自己。

    三个人除了第一天吃了点美国面包,已经四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沙漠里连个生物都找不到,他们耷拉着眼皮,幻想着未来的美餐,实在没有正常的思维了。他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活着。

    一阵风刮过来,卷着沙尘暴飞进他们的嘴里,撑开了他们的眼皮,不停地撞击他们翻白的眼球。几个人稍微清醒了一点,他们在生命的边缘挣扎,在悲惨的人间和美好阴间之间摇摆。几分钟前,他们仿佛迈进了虚幻的仙境,现在,又都回来了。

    “早知道,还不如当个俘虏呢!我受不了啦!”基里特用尽浑身的力气叫喊道,他几乎瘫在了地上,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住口!你这个败类!你不配做我们伊拉克人!”中尉很快地堵住了他的嘴,声音虽不是很大,但沉重的语气足以使他屈服。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他们翻过了几座沙丘。中尉看了看表,已经下午5点了。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长官。”塞勒沃小声说,他害怕遭到这个脾气暴躁的人的唾骂。

    “我们只有把它吃掉了,如果你们还不想死。”中尉把他的皮靴仍到地上。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干嚼这只臭鞋吗?”基里特的话里还带着几小时前的怨气。

    “说实话你根本不配吃它,这是伊拉克生产的!还有这衣服,你没有脸穿!”中尉从没见过这样的士兵,他真的生气了。

    “你少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就比我多放了几年屁嘛,在希贾拉沙漠里,你的官衔还不如安曼的羊毛值钱!”

    “基里特,嘿!你少说几句吧。”塞勒沃插嘴道:“行了,行了,少说几句能把你憋死?”

    “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中尉下了最后通牒,暗自后悔逃跑时还拉上这么一个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回忆起五天前他们正是靠基里特打死了美军哨兵才跑出来的,那天美军只抓到三个俘虏。他渐渐消了气儿,并用自己皮带上的襻儿把靴子撕成了好几块,三个人都忍不住把它塞进了嘴里,那是一股怪怪的味道,咽下去有种晕车的感觉。中尉回想起自己还是新兵的时候,他经历了海湾战争,虽然没有立过功,但至少也算是尽职尽责,比眼前这个基里特要强得多。

    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嘴唇早已干得裂了口子,几天前他们还要担心每喘一口气给伤口带来的痛苦,现在倒没那么疼了,只怕是已经麻木了。塞勒沃斟酌着壶里的那点水,真是撑不住了,他又决定最后一个睡觉,趁那两个熟睡时,再偷喝一口。他考虑好了,只喝一小口,用壶盖来盛。就一小口,他们是注意不到的。

    “嘿!小子!你偷喝我们的水!”塞勒沃吓得把盖上那点水洒在地上,他完全没有防备身后这个家伙,基里特还没有睡着。他把盖子捡起来,显得很伤心的样子,慢慢地拧上。

    基里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你这个混账!我杀了你!” 说着扑了上去。塞勒沃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按在底下,挨了基里特软弱无力的三拳。终于,两个人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翻躺在这腻人的沙漠,不停地喘着粗气。他们的裤子里都被灌满了沙子,还有他们的耳朵,鼻孔,甚至连伤口上也粘上了一层沙子。塞勒沃把衬衣盖在身上,预示着气温低了下来,他要努力地一觉睡到天亮。

    中尉第一个醒了过来,他的身上已被盖上了一层薄沙。“起来!起来!两个蠢货!”他往那两个人身上各踢了一脚。

    “饿死我了!我走不动了!”基里特像是在说梦话,这是他们都想说的话。

    “还有水吗?”中尉问塞勒沃。他坐了起来,没有说话。

    “问你话呢!还有水吗?”基里特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想弄清楚到底自己损失了几口水,谁知道那个陆军中尉有没有偷喝过呢!

    “只剩一点了。”塞勒沃晃了晃水壶。

    “哼!不然还能多一点!”基里特也坐了起来。

    “你偷喝了?”中尉冲着基里特,又从他的语气中猜出什么,转过头:“还是你?”

    “他妈的!还能有谁?”基里特愤愤地说。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先把你杀掉!”中尉一停顿,又说:“拿来!”

    他接过水壶。两个人都盯着他。

    “嘿!你几乎要把它喝光了!”塞勒沃再也忍不住了,他可不想比那两个更惨,他是有学历的人,可受不了这种折磨,一把抢过了水壶。还好,没有喝完。

    几个人顾不得整装便又上路了。令人讨厌的太阳又挂了上来。自他们出逃那天,就盼着能有一天阴天,可六天以来他们一直没能如愿。他们使劲吞咽着自己的唾液,有些苦涩。但如果哪天他们连着苦涩的唾液都没有了,那就只能等死了。中尉又往嘴里塞了块皮,嚼了几下,但没有勇气咽下去,终于又吐了出来。三人的模样已经不像是人了,他们低着头,驼着背,一步一绊地挪移着双腿。

    “地越来越硬了,我们可能快到头了。”中尉发现了好的兆头。

    “是仙人掌!”塞勒沃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他想把它占为己有,因为这是他自己发现的。

    “天呐!那儿还有四,五棵!”基里特也跑了过去,在最后一步时摔在了仙人掌旁边。

    塞勒沃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那几棵都没有眼前的这棵丰盈,于是满意地笑了。他恨不得把所有仙人掌都连根拔起,然后紧禁地抱在怀里。也许他会骂上一句:“哦!这该死的刺儿!长得真不是地方!”,但他依然会很开心的,或许他们的长途跋涉就要到头了。

    “啊!该死!快帮我把这刺儿弄掉!”一旁的基里特这样叫道。中尉和塞勒沃根本没有听到,尤其是塞勒沃,他正在清理他那棵丰盈的仙人掌。中尉已经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他的那棵比较小,是用剩下的靴底儿搓掉的刺儿。

    几个人狂餐一顿,似乎来了精神,继续往前走。可这种劲头没有两个小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又走到一片沙漠里,幻想的尽头依然没有看到。最让人难过的不是寻找希望的边际,而是在看到希望之后又破灭了。这不同于肉体上的折磨,一行三人简直要崩溃了。

    “水!该轮到我了!”基里特疯狂地号叫:“壶呢?”

    “不在我身上,别看我。”塞勒沃也看了看中尉,他也没拿着。

    “你这个废物!”基里特一把揪住塞勒沃的头发:“你他妈都给喝了?”

    “不是!不管我的事!一定是落在仙人掌那了!”塞勒沃自己辩解道。

    “等我有了力气,我一定宰了你!我发誓!狗娘养的!……”

    “都别吵了!看那是什么?”中尉指着不远的天上,有隆隆的声音传来。

    “我们的直升飞机?”基里特撒了手,挥舞着衣服向他们示意。

    “不,不,不可能!那是美军的!”塞勒沃瞪大了眼睛:“哦!上帝!我们死定了!——救救我!长官!我不想死啊!”他跪倒在地上,简直哭了出来。

    直升飞机真的落了下来,两了美国大兵在商量着什么。门开了,下来三个人。很显然,他们要把这三名伊军士兵抓回去做俘虏。

    中尉没有吭声。

    “我他妈图个什么?图个什么啊?”基里特小声嘀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宰了你们!”他向最前面的那个美国士兵猛扑过去,结果当然是一拳被打倒在地,而且昏了过去。

    “你们?”中尉怒视着这帮壮汉,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同胞被外国人这样对待,一拳打在了那家伙的脸上。这一拳,他积攒了十年。

    “开枪!开枪!”后面的人喊。

    枪声响了,中尉倒了下去。鲜血溅在了塞勒沃的脸上,他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着,把双手背在脑后。

    “压他上去!”

    塞勒沃用不连贯的英语说道:“别杀我!”

    

    (一个月后续)

    夜幕降临了,气温很快降了下来。基里特那微弱的生命竟被风沙再一次唤醒了。他闭着眼睛踅摸着什么。风大的很,把他的衬衫刮跑了。他觉得自己的境况很糟,不过他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他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他的钢盔埋在了沙子下面,他已经忘了那是他自己的东西,顺势揣了一脚,它碍着他的事儿了。基里特感觉自己够着了一个湿乎乎的东西,上面粘满了沙子,可是他是没感觉到这些的,因为他身上也早已布满了沙子,这使他的触觉下降了好几倍。他一乐,又睡着了。

    那分明是中尉的尸体,基里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他疯了。

    太阳把沙子晒烫的时候,基里特终于醒了。他指着躺在地上被裹得满是沙子的尸体大笑了起来,他认为它的样子难看极了,滑稽死了。他把这个死人的带血的衣服拔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哦!太瘦了,他把它撑破了一道口子,不过长短似乎很合适,只是看起来有些邋遢,不过这种地方,是没人看的。基里特发现掉了什么东西,他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一个日记本儿,那是中尉的行军日记。他翻了几页,见到了一些他熟悉的,很有感情的文字,他不认得了,他也根本不知道有什么阿拉伯文,但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把它塞进了衣带,那带着血的衬衣和日记本儿,拼成了一个完美的立体图案,不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基里特认为一切都是才刚开始,这是上帝造出来的,只有他。他饿了,感谢上帝为自己考虑得十分周到,身边这具死尸,正好可以填饱肚子。这就是最初的地球。

    他在寻找这具死尸有没有可以下手剥皮的地方。最终觉得脖子下面的一个大洞最方便,那是子弹射入的地方,皮被炸开了。基里特只是把它当作食物,他已经丧失恐惧了。他迫切地把手指伸了进去,不停地撕扯,他觉得应该把骨头弄碎,可是他没有力气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跪下来吸中尉的血,撕咬着他的肉,夹杂着沙子狼吞虎咽下去,他记不得上次吃仙人掌时的滋味了,这是他有新的记忆以来的第一次午餐。他的满脸的胡子上粘满了血,并且喇耷了一身。

    此时的基里特更像是一头狮子,他疯狂地吞咽着,喉结一上一下仿佛是永不停息的输送带,他的确需要饱餐一顿,因为他还活着,没人会怪他的,因为中尉已经死了。不过基里特可不能想这么多,在他的意识里,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上帝让他饿,并且给他一具尸体作食物,让他能填饱肚子。这样便能有更多的故事发生。

    他吃累了,足足把尸体的胸腔和肚子掏了空。味道不是很好,他的嘴里充满了恶臭的气味。现在,他恨不得含上一口沙子,不过他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天又黑了下来,西亚沙漠的气候单调得让人觉得有些乏味。不同的是,这一夜,他好冷,比哪一天都要冷。毫无疑问,他发烧了,足有华氏103度,他翻来覆去。七,八级的大风,卷着碎沙,他简直无法喘气。他还没有形成对“死”概念,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发烧足以至他于死地,或是死去之后便不再有思想,不能继续生活。不过对他来说这也没有什么,他已经经历过最可怕的日子了,常人们死的痛苦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基里特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一夜的风沙埋了起来,他抖抖身上的土,才发现太阳早挂在了正上方,看起来离他很近的样子,他可不希望这家伙跟他亲热。这可能还是上午,他恐怕只能这样判断时间了。他一点也不冷了,这并不是所谓的什么好兆头,因为这里的气温几乎每天都在华氏103度以上。他出了很多汗,这个现象坏透了,因为他已经渴了。基里特站了起来,本能地要去找点能喝的东西。他迟迟不动,还是拿不定注意:是带着旁边的那半具已经发了臭的尸体一起走还是空着手走?拉着它走,问题是走不了多远肯定就累了;空着手估计也走不了多远就饿了。这两种方法在他的肤浅的新思想中格斗了一个小时,最终他还是决定丢弃那半具尸体。这样似乎是正确的,反正都走不了多远,况且那尸体的味道已经足可以令基里特条件反射了,他一看见他的样子,便情不自禁地摆出一副反胃的架势。

    他决心不浪费迈出的每一步,头也不回的在这暂时平静的沙漠中留下一道歪歪斜斜的脚印。他像个醉汉。其实他无力走下去,这样的高烧曾迫使他停滞不前,可是他还在挣扎,是习惯了在困境中奋斗的过。有时他禁受不住发热带来的乏力,浑身的肌肉酸疼和吸入大量沙尘所造成的胸腹巨痛,也会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但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总会莫名其妙地幻想出美好世界的景象,使他忘记痛苦。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是他本能地回忆起过去安平的生活,只不过他现在只把它当作梦。

    他的视力已经开始下降了,在这单调颜色的枯燥的世界,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情况更糟了。在沙漠中前行可不是光在海边沙滩上能体会到的,这里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阻力。他的触觉下降了,无辜的他依然没有逃出风沙的侵蚀。他得了气管炎,不过一切都没有阻止他步步挪移着,即使是以每小时几百米的速度前行。他一度怀疑自己有没有前进,有时他不停地回头张望,却发现起点依然在不远的身后。他喜欢遇上沙丘的下坡,可以毫不费力地滑下去,但能让他那么轻松的经过的毕竟太少了,他张着大嘴,喘着粗气,不断吞咽着每一立方的沙粒。

    不远了,也许快到头了,世界的尽头会是梦想的那样吗?他不知道这一连走了几天,单凭他身上的哪一项客观因素,也绝对找不出他可以记住时间的理由——他烧晕了头;他饿昏了头;他没有表;他的四肢软弱无力,腹部疼痛难忍。

    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啊!是一株长刺儿的沙漠气候中特有的植物!他没把它当一回事,只觉得他在这里摔的一交要更疼一些。他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听见前面有什么动静,他小心翼翼地趴了下来。哦,那是一只蜥蜴,他根本看不见,那么小的东西他怎么看得见呢?他想抓住它,但不巧,以他那笨拙的身手根本抓不到这个小东西。

    “嘿,麦克,看那是什么!”

    “啊!那是什么?上帝啊,过去看看。”

    “给,拿上枪!”

    “他穿着衣服,好像是人!”

    “啊,是从哪来的?”

    ——“前边的人听着,把手举在脑后!前边的人听着,把手举在脑后!”

    他确实听见什么了,可他压根就听不懂一句英语。他笑了。那是哭还是笑?我想那是笑,的确是分辨不清了。这个地方他应该很熟悉,也是他梦到过的地方。啊,这是他梦开始的地方。十几天的沙漠生活,到底有没有什么意义?他走到了沙漠的尽头,又绕了回来,回到了他杀人的那个地方,回到了他逃跑的那个地方……他并不知道这些,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现在的他和出逃时的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很高兴,可以松一口气了。

    “带他回去,他可能是从沙漠那边来的伊拉克兵。”

    “他晕倒了!”

    “抬他回去——这是什么味儿!”

    ——“嘿!塞勒沃,过来看看你的同胞!哈哈哈哈!”两个美国兵嘲笑一旁的那个瘦高个儿,他们知道他是软弱的伊拉克人。而这个塞勒沃就是和基里特他们出逃后被抓回去的那个大学生,他已经在美军基地找到了一份不挣钱的工作。

    “我不认识他。”他小声说。

    “送他去看医生!”一旁的一个大兵看见基里特后说。

    ——半个月后,美伊两军又一次谈判,他们宣布战争结束,释放所有的俘虏。塞勒沃并没有回家,他跟他们去了美国,几年后,拿到了绿卡。但是无论在哪,他周围的人没有瞧得起他的。基里特,这个顽强的家伙,他又创造了一个奇迹——记忆完全恢复了。他把中尉的行军日记给每一个人看,在报纸上发表,伊军给予他特殊的英雄奖章,自己也升了官。他变的不那么暴躁了,世人们传诵他的事迹,现在又排成了电影。还有那个中尉,他的雕像屹立在巴格达城郊的一个庄严的地方…… 

     

    2003 年 3月28日
(我就不信没人看!我很久前写的文章了。)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后一篇:真他妈无奈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