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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认亲记(1)

(2006-03-14 16:02:08)
湘西认亲记(1)
 
过了桥再往山上盘,不远就是那户梁家
湘西认亲记(1)
 
小白牙让我在湘西认了一门亲戚
 
 
湘西认亲记

湘西凤凰城,因为有沈从文笔下的翠翠变得那么诱人。沈从文笔下那条沅水,也老早就在我想象中神游了。有一年国庆,《新周刊》全体老老少少在那里晃荡好多天,有个别人把魂都丢在那儿了,还有的拣了一小段美美的爱情。我呢?倒是认了一门亲戚。那天,就在那条令人心醉的江边……

这段江上没有桥,水上却矗立着一个个光溜溜的青石柱子,两岸过河的人一步一青石可以从江这头走到江那头。两岸的吊脚楼已看不到沈从文所说的,那些等着水手和舵手来相会的女子了。以往,船夫把力气使在那条江上,换来了银两只是盼着船早点拢岸,又把银两花在吊角楼的女人身上,吃着肉喝着酒讲着粗糙话,然后大乐大笑……那情景当然不再。
 
岁月把排石磨得光可鉴人,它们看尽沅水沧桑,来来往往的人也许可以读到一些以往的故事。水从石头的空隙间流过,阳光下的沅水抚摸着那些青石,露出闪闪烁烁的笑。
一群穿着苗族服饰的少年,像群小鸟吱吱喳喳踏着青石跑过江来,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头戴着银钗,胸挂着镂花银挂,转身哗哗作响,她突然迎着我跑了过来,那么灿烂地笑着,小白牙晃得人心动了起来,是新一代的翠翠吗?
 
我正愣着神,“小白牙”很大方地说:“叔叔,能给我照张相吗?”我慌里慌张地问:“你们是这村里的吗?”“不是,我们是吉首大学外语系的。我们放假来这儿玩,没带相机,你能给我照照吗?”姑娘奶声奶气把我弄晕了,“行!行!行!”我用新买的佳能噼哩叭啪地狂摁,还推拉着镜头给那姑娘拍了许多特写。这丫头机灵得要命,转身递给我一小纸片,“这是我们学校的地址还有宿舍的电话,你能给我们寄照片吗?”“当然!回去就寄。”小丫头一声“谢谢!”她身旁的同学跟着谢声一片。“你明天到吉首吧,我带你到苗寨里,风光好得很。”
 
晚上,跟同事们疯,在江边喝着吃着,有漂亮的妹妹竟然与杂志社的才情公子拉起小手来,又闻说那“万恶婚姻论”的沙哥也恋爱了,真把人气得嗷嗷叫。我当即宣布:“明天我不与你们混了,俺去吉首会小白牙去!”哗然一片,鬼也不相信我有那等好运。惟有封子竟
然愿与我同行。
 
第二天,全体人员奔张家界,我和封子搭上中巴,哐哐当当走向吉首。我对司机说,吉首大学停一停。个把小时后司机刹了车说:“吉首大学到了。”我睁大眼晴看,那姑娘在不在?还没看清形势,封子说:“你下车吧,我走了。”
我茫然下了车,中巴忽地走了,路边的人群中闪出一姑娘,就是她,旁边还有一男孩,说是她的同学。一身运动装,红裤子,两条白杠,红上衣,长拉链,怎么与昨天见的是两个人?好在,她那排小白牙让我认出她来。我来不及沮丧,傻呵呵地迎过去。那姑娘,还是一脸灿烂迎了过来,把那男孩介绍给我:“孙老师,他是我的同学阿伟。”呵呵,怪不得封子跑得一溜烟。
 
当天我夜宿吉首什么酒店,电视也懒得看,蒙头就睡。醒来时,那小白牙与她的男同学已在酒店大堂等侯,说带我去苗家矮寨玩。
 
每人5块钱,十几二十公里的车程,路边有这样的标语,“地下光纤电缆不是铜,偷了卖不了钱”、“生女也能传宗接代”,明明白白的警告让人一目了然:劝小偷莫挖不值钱的光纤电缆,莫为生女儿而烦恼,好实在的湘西老乡啊。
 
路边有条湍急河水顺着走,田里的稻子刚割完,黄灿灿的稻草垛闲闲散散分布在田野里,几处燃着白烟,大概是为来年的田留些草木灰烬当肥料吧。我探出头深深吸着田野飘来的泥土芬香。车一个大转弯,只见一兀凸山峰拔地而起,奇怪了,这山是怎么长得孤零零的,也不从地上再拔出一个山与它作伴?
 
矮寨依山而建,黄泥墙木楞青瓦,熏黑的梁柱。村前一座弯弯石拱桥,石隙里翠生生伸出小草的手,苔藓褐斑给老年的石块穿上贴身衣,溪水从山沟里石头石脑旋转出来欢快地流淌,时不时可见弯腰的树,用它垂下来的枝杈划着清凌凌的水,一直拖着断不了尾巴的水痕。有妇人在溪边捣衣、洗菜,几声牛哞夹杂树童的嘻笑声,这家那户的袅袅炊烟,构成一幅自自在在的与现实生活无关的画卷。大概古远的人也是这么活着。
 
小白牙领我在村里穿来穿去,路过一户人家,老奶奶笑眯眯地对我点点头,一个十五六岁男孩在屋前用竹篾编竹篓,他告诉我,妈妈砍竹爸爸破篾他编篓,一天编十个八个,一个卖两三块钱,他的学费就这么编出来。我好奇了,问能不能在他家吃饭。男孩旋即问了他爸爸,说可以。我与小白牙还有她的同学阿伟,顺着盘山路登上那山,一路上小白牙窜上窜下的,一会摘了一束白白黄黄的花递给我,又撩开自己的头发在耳朵上插上一朵小红花,还不时地回眸一笑,眼神那个清澈干净哟,就像那溪水,像水边那白白黄黄的花。哎哟,我有这么一个女儿就好。
 
下山回到那男孩家,奶奶与他爸爸己在小木桌边等候。饿了,饿了。不一会儿吃上了青豆饭、烤山芋,还有一碟炒青菜。奶奶始终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慈祥极了,奶奶眼晴不好,也有点耳背。他爸爸说:“家里没什么吃的。”我吃得香着呢。看看他家,真是家徒四壁,地面是夯实了黄泥,除了奶奶那简陋的床,还有取暖用的火塘外,别无长物。小男孩读完初中没钱读高中,准备出外打工,家里还有读小学的两个弟妹,也正愁着没钱交学费呢。也是缘分,我拉着奶奶的手告诉她,孩子的学费我来付,也不知奶奶听没听懂。当我掏出当年两个孩子所需的学费递给孩子他爸爸时,奶奶那对浊眼一下溢出泪水,我不敢正视奶奶的目光,马上告辞。小白牙也激动起来,告诉那个男孩,她会常来检查弟妹功课的。
 
我一路上内心酸酸的,当我在山寨转弯处回望时,看见奶奶站在路末端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
 
回广州后,我给他们家邮去两大包衣服,又让财务依时从我的工资里扣出孩子的学费,寄过去。不久,我收到素末谋面的两个孩子来信:“孙伯伯,我们都在努力学习,想去看你但路太远了。我们一家都想念你,奶奶说,你有空来看我们吧!”
 
此后,每年春节,我会收到他们梁家寄来一块自家做的腊肉,还收过一只腊鸭。有一年五一节,我和王磊去过他们家,那又是一次难以忘怀的经历……
 
想一想怎么莫名认了这门亲戚,还得感激可爱的小白牙呢。也不知小白牙怎样了,早该毕业了吧,也许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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