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又

乌丝化作回纹纸，香煤暗蚀藏头字。
筝雁十三双，输他作一行。
相看仍似客，但道休相忆。
索性不还家，落残红杏花。

他想到该对她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拿着手机，站在树下，写一遍，转眼想了想，又按掉了。又写又按，想了很久，始终下不起这个决心。只好作罢，捏掉了草稿。

大雁是很奇特的动物，他这么想着。他们很着急回家，要迁徙，这要飞很长很长的路。但他们始终有一种很奇怪的路线，在你的上空盘旋一遍又一遍，徒劳地飞着。他有时觉得好笑，这短短路程，直线飞过去便得了，何须这一遍遍往返呢？
他想不通，那女人也想不通。

登机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红杏花，那些种在机场附近农家的花，红的让人不敢凝视。她以为手机坏了，所以一点动静也没有。刚好，空姐又提醒大家请关闭移动通讯设备。
听了这话，她想也没想，就关了手机，好象手机真的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