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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得的时间——此文纪念大学时代

(2007-02-04 10:47:12)
分类: 平常流年(散文随笔)

复得的时间

 

 

1999年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年份,在那一年,几个陌生的人走进了我的生活,成了我的朋友,并从此融入了我生命的轨迹。其中一位,就是和我一样喜欢文学的朋友泽波。初次见面我们就一拍即合,决定出一个文学集子,于是就有了《绝不哭着回家》。虽然收在里面的文字稚嫩得连我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写的,但它的确是我写作的开端。

2006年同样难忘。这一年6月,我完成了属于我个人的第一本集子《苹果掉下来》。我希望能通过它来告别我的大学生活,因而态度严肃。准备过程中的紧张、兴奋与复杂,丝毫不亚于阿Q临终前画押的那个时刻。我怀着极大的激情来写作这本书,而在完成了这本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完全失去了言说和表达的欲望。这本集子囊括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对青春的怀念,对家园的眷恋,对生活的思考,似乎我要表达的,想表达的,都在里面了。就当时的我看来,它已经是一个完整、自足的世界,不需要我再作任何补充。我以为,我为自己的大学生活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这个圈圈,自然比阿Q临刑前画的那个要漂亮得多。

但是,终点往往意味着起点。它是我为自己的大学生活划上的一个句号,也意味着我必须开始书写新的人生。那么,起点在哪里?

起点依然是我的大学。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这本书难以完整地读完,但我还是很喜欢它。在这本书里,普鲁斯特用两百余万字来讲述时间的神奇性。过去的时间在普鲁斯特的“追忆”中失而复得,又在他的文字中得以永恒。而当我坐在书桌前,试图对我的大学生活展开回望时,我发现,在我和自己的过去之间,竖立着一幕无比坚实的屏障,使得我无法顺利打开记忆之门。普鲁斯特深情地回顾了属于他的过去的时间。在回忆中,和他有关或者无关的一切事情都是那样的清晰、动人。感情却使得我的目光停留在学院的天空之上,而无法落实到校园里的一花一草之间。要我在情绪起伏之下谈论在学院的日子实在太难了。

当然最初的那段日子我是记得的。政法系02级的学生当中,我是最早去报到的。由于去得过早,新生宿舍尚未安排好,我在黄安雄师兄的宿舍寄宿,和我景遇相似的,还有一位来自湖南的考生。在学校里走了一遭后,他说,学校和他想象中的大学落差太大了。随后的几天,他一直在诉说着这种“落差”。 一位师兄说,抱怨是没有用的,要么马上走,要么留下来。结果,他走了,我留了下来。

两个景遇相似的人,由此而作了两个不同的选择。我后来和他再没有联系,他所经历的,和我所经历的,到底谁的更精彩,因为缺少比较,也就无法评判。当然,选择意味着承担,选择了就要去承担,从这一点出发,比较自然是多余的。就说我自己吧。四年的大学生活很漫长,真要写,是能写成厚厚一部的。期间,有过迷茫,有过失落,也有过意气风发。迷茫也好,失落也好,意气风发也好,都是记忆中所不愿意抹去的那部分。正是因为有它们,才构成一种参差的幸福。即使是很平淡的生活细节,往往也在不经意间触动着我。发生在学院里的一切事,都是我所不能忘记也无法忘记的。

孝感也不时进入我的记忆。人在某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些不舍。和某某朋友在哪个地方吃过奶茶;和某某朋友在哪间饭店喝过酒;一个人走过广场时曾闻到的剪草后那特殊的青新草香;城市上空盘旋的军用飞机曾带来怎样的灵感,让我勾勒出了一个怎样华丽而忧伤的故事……这样的细节,常常会在不设防的时刻,闯进我的内心,设防也还是一样,照旧闯进来,义无返顾,无法抵挡。

临近毕业的那段日子是永远无法忘怀的。那是真正的告别时刻。

老师们最好的告别方式就是喝茶。很多同学和老师在私下里都会有一个小圈子。我们圈子的核心人物是倪志娟老师。她之所以是核心人物,一是因为她是老师,资格最老,二是因为买单的总是她。和倪老师还有原俊峰、陈伟林等同学到加洲阳光去喝茶聊天是那段日子里最惬意的事情。一壶龙井,一壶菊花茶,黯淡的灯光下,悠扬的乐声中,随茶香散发的,是言词之美。时间在无意间过去,每每聊到打烊,却未尽兴,于是换另一个地方,彻夜长谈也不觉得累。

和哥们最好的告别方式要粗一些——喝酒。男性之间,再没有比喝酒更好的告别方式了。上帝一定是个嗜好喝酒的好老头,所以特地造了一种嗜酒的生物。越喝越觉得想喝,就一路喝了下来。舍友中,有一位不善饮,有轻度的酒精过敏,也照旧天天陪着。那几个月,几乎是在酒香当中度过的。当然多是尽兴,少有喝醉。倪老师曾提醒,要喝出美学效果,不要喝出暴力效果。在毕业聚餐上,很多人都醉得一塌糊涂,很激动,暴力倾向也显露无遗,所幸最终没有发生暴力事件。

在学校逗留至七月,于是就有经常为同学送行的机会。哥们之间告别,大都就是笑着,狠狠地互拍对方的肩膀,外加一句“好好混”也就完了,实在很难再说什么,也不适合再说什么,多说误事。记得当时有一位同学(我的老乡)多说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就让大家激动得不行。很多女生都会泪眼滂沱,哭得一塌糊涂。一位平日和同学们有些“隔”的女生,激动之下还喊出了“我爱你们,我会想你们的。”也让大家激动得不得了。终于轮到自己要走了,踏上了火车,火车又徐徐开动的那一刻,也是忍不住想哭。毕竟在那里生活了四年;毕竟那里还有我的老师还有我的哥们,伤心是免不了的。

临走前的一晚,看了根据昆德拉的的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改编的电影《布拉格之恋》。在火车上的时候,带在身边的,恰恰就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朋友送的。这本书,我自己也有,是另一个版本,买了多年,却一遍都没有读完。这本书有太多思辨性的东西,给我设置了太多的阅读障碍,在火车上,我一口气把它读完了,再翻开书的扉页,恰好看到朋友的题词:走过的路有多精彩,生命就有多精彩。当时,我的脑海里突然生出这样一个想法:过程比结果重要。似乎和昆德拉的书,和朋友的题词,都没有什么关联。我把它看作是“顿悟”。这句话有至理,大概是有宗教精神的人才肯信的,我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人生境界,它也就存在了很短的一瞬间。

无论如何,我庆幸自己能在大学之前完成《苹果掉下来》,作为对四年大学生活的一个总结。过去的时间,在普鲁斯特的“追忆”中失而复得,又在他的文字中得以永恒。属于我的过去的时间,也终于被我在书页上拾回,失而复得。我年轻的瘀伤,虚构的年华,这些年的“爱和怕”,都在书页之间隐约起伏,延绵至岁月的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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