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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投名状《兜兜转转的善意》2023

(2023-07-13 18:15:14)
标签:

冯澜

孝感

分类: 随笔

 

兜兜转转的善意》

                                              冯 澜

 

 

一个清瘦的老者,手执渔鼓,咚咚咚,从邻居家快转要到我家来了。他是卖艺的,走村串户,基本也是算乞讨的。

从河坡放牛回来的父亲,正好碰上,发了一下怔,趁老者没发现。却匆匆却让我关上了大门,不让他进来。

当时虽然勉强温饱,也不就是差这一把米,这可不是我们家的一贯乐施好善的风格。

老人讲过,我们祖上还专门搭上梯子,从在天井口四周看一下,除夕,大年初一那几天,哪家的在这么重要的节日烟囱没冒烟,就送两碗米去。

应该说我们家庭浸润着善良的基因。2008年汶川大地震,女儿还在读小学,也执意捐了一百元。我家还是坚信“积善之人必有余庆”这样的老话。

 四十年前,在农村还是偶尔看到上门乞讨的情况,特别是春节前后。这些人无奈出门乞讨,原因是遇着灾荒或者家庭出现重大的变故,他们乞讨的只是饭和米,而不是钱财。

他们衣着凌乱,吃百家饭,自备的碗筷,黑乎乎的,要么有个豁口,要么有条裂缝,伴随主人浪迹天涯。

大多农户人家菜汤会不吝啬一菜汤,一铲锅巴,倒在他们碗中。

乞讨者者立即巴啦巴拉塞进肚皮,几家走下来,混饱可一餐,一个半天就对付过去了。    

没有人关住他们住那儿,屋檐下还是草垛堆,下雪天冷怎么办?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就是现在,还有很多人睡隧道,车站里。世间总还有可怜人落难人,需要我们关注,提供力能所及的帮助。

有一个小孩救鱼的故事;海边一个水洼快干涸了,里面困了很多条鱼,奄奄一息。

小孩跑过来,从中拎起来一条,扔到了海里。

大人不解,说“孩子,这水洼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

“我知道。”小男孩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那你为什么还在扔?谁在乎呢?”,大人不以为然。

“这条小鱼在乎!”男孩儿一边回答,一边拾起一条鱼扔进大海。“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

  

    他们不只是只带一只碗,吃一顿管一顿, 也有带着米袋子前来乞讨的,农户一家给一小把米,我测算要二三十家才能积攒一斤的样子,也许还会讨来米条,豆丝、干薯片之类,他们直接混合也不分装。

偶尔几家人,半把米也舍不得给的,匆匆把们关上的,假装主人不在家,乞讨者就悻悻奔向下一家;也有人下定决心,施舍一个小酒杯的大米,还硬生生在酒杯里埋上自己的大拇指,以减少米的分量。

他们进了门,看见有人,哪怕遇着十几岁的孩子,哪怕自己早年过花甲,都谦卑自降辈分“爹爹婆婆给点!

 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也学着这些乞讨者,柱着小木棍,冲着另外一个小伙伴,猛喊“给点爹爹婆婆!”,“爹爹婆婆”从主语换成了宾语,从辈分上来占小便宜。

大人发现了,一顿臭骂,什么学不好,学个人家讨米的。

长大了我还知道有《孟母三迁》的典故,看来学习环境很重要。

如果说,开口乞讨是低级版本,上门卖艺,则要点技术含量。

他们带着渔鼓、快板和二胡之类,打鼓说书的,唱戏的,来到各家各户,首先是察言观色,说着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之类的吉祥话,再来表演节目,带有价值交换的成分。这些人穿戴要整齐一些,举止也雅致一些。

“咚咚咚”,手拍渔鼓,说唱起来,话说薛仁贵镇西,薛仁贵先来到金銮宝殿……”,不过这种表演是象征式的,极为短暂的,他们说的故事,头没有一个头,尾也没有一个尾。

大家也有时间成本,留在一家唱个堂会,这些种田人也负担不起。

主人很默契的捧一把米给他 ,“好了,好了,你忙下家去吧”,打发他走。一般来说,有点才艺的乞讨者,收益比只会张口乞讨的要强。

我当时就跟着一对父女后面,跑了几家,专门听他们的黄梅小调,老的拉胡小的唱,曲调欢畅,细腻圆润。女孩子唱出了《打猪草》中陶金华调皮可爱,唱出了《小辞店》中柳凤英幽怨嗔怪…….

可惜我不能当家,真的想给这对父女多给几捧米。

四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女孩子大红格子的衬衣,蓝色灯芯绒裤子呢。

现在我还想,那么好听的黄梅戏,要是现在,这对父女会不会也开始拍成抖音、快手上面的小视频呢。

我的同学讲,对这些上门求助者,人们大多温柔以待,不惜抓一把米,我家家还认了一个乞讨的干姑娘,她在我家家(外婆)借宿,觉得对脾气有缘分,后来两家人走动了好几年呢。

不过,上门者乞讨,最尴尬是遇着了熟人。

我祖母的娘家,叫杨家河,就来了一位族哥,他不知道四十前。祖母是嫁到这儿的。

想当年,这个族哥一表人才,孔武有力,会舞龙灯,会踩莲船,还能跑到唱豫剧的班子跑龙袍,是个爱热闹人,也是和能干人,按现在的话是标准帅哥一枚。

    不料家庭不幸,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子又小,族哥自己又人老体弱,小腿静脉曲张还烂了一个坑,日子难以为继,当时还没低保一说。

远方老兄妹相见却是尴尬的场景。祖母怜惜不已,“老哥,您---”,这个族哥老泪纵横,不该呀,丢人呀,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家呀!

任凭祖母一再劝慰,族哥哭哭啼啼而去,祖母给的小半袋米也执意不要。

时光流逝,少年英武,老境颓废,造化弄人,这种反差的痛苦只有族哥他内心清楚。

     当那个打渔鼓的老者快要进我家门时,父亲叫我关门,这应该是我家第一次对乞讨者拒之门外。

父亲认出那是他的小学老师。八九岁时的父亲,还留着小辫子,在这个老师手上学过打腰鼓,还扮演女孩子唱戏呢。

几十年,这个老师遭遇了什么呢?首先父亲自己从感情上也不敢面对。

老者进不了我的家,父亲叫我跟去后屋的二叔说,等一下给老者一碗米,等一下他还米给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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