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对象 吕娜
个性女明星白灵接受采访时说:“我常常觉得我身上住着8个小精灵。他们有智慧的,有调皮的,有性感的,有现代的,有害羞的,有传统的,每次获得一个好的角色,就给了我空间让不同的小精灵跳舞。”吕娜不是她的影迷,她只欣赏白灵的率性和执着,因为她渴望能和白灵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幸福中转站
我的老板说我不是一个好秘书。
天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秘书,如果按照他的标准,恐怕世界上很难有好秘书存在。
于是,我上交了一份病假条,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休假。
选择丽江古城作为目的地,是因为每一本旅游书上都说那是全国最好的“疗伤”城市。2004年9月,我去了上海浦东机场,准备搭乘飞往云南昆明的班机。我本来可以找个同伴的,可惜她临时有事,没能同行。
不一会,我遇到麻烦了。我想去洗手间,洗手间却在楼下。机场服务人员拒绝帮忙看守行李。当然,这也不全是他们的错。按照规定,看守贵重物品是要登记的。我懒得为了十分钟的事去排长队登记,只能寻求他人相助。
原以为靠我的脸蛋和身材很容易找到一个帅哥,或者是一群帅哥。没想到,他们不是拿我当骗子,就是拿我当流莺。十分钟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上三句话。
我开始不那么挑剔,直觉那人是个好心人就去搭话。
苍天不负有心人,坐在拐角的他终于点了头。他叫严卫东,40多岁,一个外科医生,当时正在看医学论文。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他的论文还没有翻页。我估计他是个对生活认真的人,要不,怎么能在这么吵的环境下学习?听说,他的目的地也是丽江。他是因为逃婚才出来旅游的,他不喜欢父母帮他找的女人。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他。观察的结果和我想的非常符合,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男人。
旅程太长,我需要一个男人来解闷。
疑神疑鬼
我们的座位并不在一起,是我主动和他同座商量才换到了好位置。
一段长久的沉默后,他主动和我谈起他的感情状况。他问:一个人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吗?我对婚姻的认识是从我姐姐开始的,我姐姐是个很势利的女人,总抱怨老天没有安排好她的生活。姐姐和姐夫是一对冤家,他们的日子十分乏味,可他们谁都不想离婚。也许是他们影响了我,我对婚姻并不看好,我也是无婚论的拥护者。
他说,他也不相信婚姻。
我恶作剧地问他是不是“同志”。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的一举一动,都斯文得有些过头,他若不是“同志”,还会有谁是。分手时,我们没有留联系方式。若是有缘,我们肯定还会再见。
丽江古城的夜晚是温柔的。惟一能与夜色媲美的,是城内河两岸的对歌声。我点了当地特产粑粑和炸蜂蛹,一边吃,一边坐在附近的位置上欣赏。河那边一个四川小伙唱起了《康定情歌》。眼见我这边要认输,我大着胆子,厚着脸皮,来了一首《山歌好比春江水》应和。唱到中间,高音上不去,只能扯着嗓子喊。耳边传来旁人的耻笑声,我有些泄气,声音有气无力。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小伙特意吹笛为我伴奏,才给了我信心。等到歌曲结束,居然还赢得了一片掌声。
为了谢恩,我邀请小伙子坐下一起喝酒。他是白族人,真名我记不住了,只记得他的网名叫果。果是小学老师,他的兼职是帮酒店招揽顾客,与大城市排档不同的是,请他伴奏不收费。果说他去过上海,上海的夜不比这里差多少。如果不是遇到车祸,他可能会在上海打几年的工。
我喜欢果的纯朴,喜欢果的憨厚,我留了手机号给他,希望他能当我的私人导游。果点头答应了,他说他还是第一次给女人当导游呢,心里有点紧张。他约好我们见面的地方,还有见面的时间。次日,我没吃午饭就去找果。在古城的附近,我找到了果,也找到了另一个我几乎要忘记的男人。果和严卫东在一起,亲密地说着什么。
瞧他们相识已久的模样,他们不会是一对“伴侣”吧?
我关了手机,默默地走了。
魔法与幻觉
每一次去阿夏丽的首饰店,都有新的收获,这次也不例外。
阿夏丽也是白族人,她才17岁。第一次去她位于古城新华街63号的小店购物,阿夏丽斩了我一刀,把一件很便宜的西藏天珠饰品,加了三倍的价卖给我。第二次,我学乖了,赖在她的店里不走。阿夏丽和我打赌,如果我能帮她招来五名顾客,她就把玉手链便宜卖给我。正巧有个老年旅行团在附近购物,我花言巧语,吸引了不少叔叔阿姨。阿夏丽把玉手链给我时,一脸不乐意。
9月30日,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我非常喜欢她店里的民族饰品,为了成全我,阿夏丽在进价的基础上,加了点钱意思一下给了我不少。特别是当我说出明天要回上海今后再也不会来的时候,阿夏丽送了我一个会变颜色的戒指。那个戒指非常神奇,能根据人的心情变出七种颜色来。阿夏丽指着我的手说:“你现在的颜色是红色,心情有点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果就在店外,站了有半个小时了。
矛盾中,我还是开了口,说了声———你好!
果带我去了拍《一米阳光》的咖啡馆。他的平和和大度都是我无法想像的,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我撒了个小谎,说我忘记那天的约会了。他告诉我遗忘并非是一件坏事,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如果都想记住,反而会烦恼一辈子。
果说,他在上海曾经有个恋人,他就始终忘不掉。
女孩迷恋果的音乐,常常在黄昏时分听果在外滩上吹笛。后来,女孩移情别恋,跟了别人,果伤心地离开了上海。果问我注意到他头上的伤疤没?说那是为了追女孩,不小心被小汽车撞伤的。前几天,他遇到医治过他的医生了,医生说他恢复得挺好的。我心跳了一下,我清楚地听到果说医生姓严。
原来他们不是一对“伴侣”,我知道得太迟了。
长恨歌
我没答应果要送我的请求,一个人去了昆明。
我和果有开始,有结束,中间没有过程。所以我和他,不能叫艳遇。
候机的时间挺无聊,我玩着报纸上的猜字游戏。果打来电话,问我还会不会再来丽江。我说也许不会,他很失望。一个可爱的胖子要我帮他看守几件行李,他想去买几瓶矿泉水。等他回来,他手上拿了两瓶水,我以为有一瓶会是我的。没想到我错了,他给了身后另一个男人。
严卫东无法回避现实,他说我猜对了,他真的是一个“同志”。
机上,我抢了胖子的位置,方便和严卫东谈感情问题。很奇怪的是,做出告诉我一切的决定时,严卫东的心里反而一阵轻松。
严卫东能医治别人,却不能医治自己。终日活在害怕被人发现的惶恐中,他很累。他选择了逃避,选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寻觅真爱。幸运的是,他遇到胖子,不幸的是,他还遇到我。
他问我能发誓不告诉别人吗?我反问他是不是在某一天,也曾经这样问过果。
果?严卫东陷入了沉思中。
严卫东郑重地说,果应该和他不算一类人。
受到失恋的打击,果固执地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不可靠。严卫东想发展他成为自己的同类,他起初拒绝了。后来,出于对严卫东救他性命的感激,他默许了严卫东的非正常行为。没过多长时间,他们的事情无意中露出了蛛丝马迹,有人追查他俩的关系,果匆忙离开了上海。严卫东去丽江找过果,想恢复从前的感情。
果不同意,他最近又恋爱了,他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女子。那女人就是你吧?严卫东早有准备,他猜出了我的秘密,所以他不怕把他的秘密泄露给我。
一个念头开始还只是像个小火苗,想起来让我的脸有点发烧;慢慢地念头开始经常占据我的脑海,一想到这些,我浑身都要热起来;到最后,我觉得我已经要被这个念头灼伤了。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马上要去实施。
可惜,任何国家的任何飞机上面,都不能打手机。果,如果你还能坚持一个小时,我会亲口告诉你,我还会去丽江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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