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休闲伊人
早晨我烧了一个硬菜,另外还有两毛菜,硬菜是红焖排骨+黑木耳胡萝卜,烧了足足有两大海碗,然去了给儿子媳妇带饭盒,早餐又多少吃了点,这红焖排骨只剩一大海碗了。而中午咱老俩口外加俩孙女,一海碗硬菜外加两个毛菜,足够吃的了,可临近中午他问我:“晌午排骨要不要热一下。”我回:热不热都行,随便,你若想热就热一下吧。”人家老先生倒是很勤快,不过这勤快得也是无利不起早,在热排骨时趁“工作”之便,顺手来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因他有幽门螺旋杆菌感染,所以他吃饭的碗筷是单独就餐的,于是他便端着自己盛好的饭菜,坐在客厅沙发台前提前独自享用起来,中午孙女放学还没回来,因而我依旧端坐在电脑台前迟迟未动,然俺这耳朵却不得清闲。只听得那人吃饭吃得犹如“狗”啃骨头,嚼得咯嘣咯嘣三响,声音那个咯嘣啷当脆,咯嘣咯嘣响个不停,偶不禁疑惑发问:“我说你是不是把排骨里面的那点脆骨,全包操到你的嘴巴里了呀!(其实一共也没多点)”
结果人个老哥理直气壮道:“我不包干咋的,你牙口不好嚼不动,你不能吃我替你吃了不行吗。”晕!瞧人这嗑唠的,明明是多吃多占,倒还理屈词不穷耶。“我不能吃,可这不是还有俩小将吗,她俩不是也喜欢吃脆骨吗。”他听俺所言自知理亏,再无言语。
结果待我移步到餐桌前一瞧,哼!好家伙,一大海碗的红焖排骨,他一人几乎差不多分去了一半,再瞧那所剩无多的排骨里,果不其然被俺猜了个正着,连一丁点脆骨渣都寻不见了,而我与俩孙女共享剩余部分,偶将肋骨平分给了俩孙女,而我只好啃点纯正的骨头嗦了嗦了味就是了,这事若搁以往,偶定会气不打一处来,定会与他脸红脖子粗的理论一番:“你咋这德行啊,你咋这么自私呀!”而今偶却心如平湖面无惊雷,不会再动辄怒发冲冠气冲云霄状,不再与他生拉硬扯上纲上线到什么道德修养层面上来纷争没完没了。
细思来,他自幼奶奶带大,又是家族中长孙,家里有点嘛好吃的老少全都仅着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上学后又一直住校,当兵后直至参加工作,一直都是身单影只独来独往,无论住校还是吃食堂都是吃独食,乃至娶妻生子的婚后数十年惯性思维,凡是总爱我字当头个人利益至上。
而我自幼家中五姐弟我老大,身下两弟弟两妹妹,九岁时母亲上班,就把最小的刚满一岁的妹妹,交由我来打理,或许责任感与担当及天性使然并存,令我自幼养成凡是宁肯委屈自己,总爱先考虑顾及他人,久而久之也成为了一种习惯,偶的习惯思维看起来先人后己貌似很大度,为家人心甘情愿亏待自个,甚至好些时候会近乎于自虐程度,或许也正因为我的个性与习惯,越发滋养与纵容了他“自私”的一面。
前段时间,有一次偶做鸡腿炖芸豆,我对他言:“平均分每人两个,担咱老两口就少吃一点吧,年纪大了消化能力减弱,少吃点荤多吃点素反倒更有益健康,你少吃一个匀出给儿子,他起早贪黑的很辛苦,多吃点的贴补一下,我的那份就分给俩孙女每人一个好了,她俩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然人个老者闻听则言:“老了咋啦,老了干嘛就得少吃点?他们年轻岁数小,吃的日子好日子还都在后头呢,你爱吃不吃我管不着,我吃我自己该得的那份。”得,人个亮明观点,言之在理,咱总不能强人所难是吧!
他的思维方式则是我要对自己好一点,善待自己,人家的观点活得本真洒脱,不亏待自己,自己喜欢吃的我就多吃点,不喜欢吃的甚或会一口不碰,管你餐桌上几道菜,只要不合他意人家自己单炒,人家活得任性活出了自我,不憋屈,不委屈。而我则时常会爱之深伤之切,难免有时受伤会满腹牢骚一肚子委屈,最终的结局是大多时候只好以自己强大的内心自我疗伤,自我抚平并非十分宽阔的胸襟。
婚姻里的两个人,在两个不同家庭不同教育理念环境下成长,各自有着不同的思维理念与修为,这也是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根源所在,夫妻间彼此若想改变对方,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三个字,难上难。那么既然改变不了对方,咱向外修行不通,那咱就来一场自我修行,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难得糊涂,人活得特明白,凡是都爱斤斤计较忒累。
围城之内,只要不存在大的原则问题,修大智若愚的智慧,小小不然之事甭忒较真,自然也就少了鸡飞狗跳的一地鸡毛;修宽容、大度、包容、淡定的为人处世心态,修“心有惊雷面如平湖”的处事不惊。
细思,人家不就是偶尔有点小自私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罪之有?人无完人孰能无过?虽说人家时常会略微自私了点,但人家活得本真磊落,而我虽则看似先人后己,但胸襟又不足够开阔,难免时而会怨天尤人。婚姻,其实就是一场自我修行。当彼此都把着眼点落在欣赏的角度看对方,内省自身不足,内修“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涵养,内修拓展宽容、大度、包容之心的维度,婚姻想不和谐都难。
周国平说:在夫妻吵架中没有胜利者,要么握手言和,要么两败俱伤。偶记下了周国平老师的金玉良言,所以偶打算以后尽量不跟他吵了,又何必要两败俱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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