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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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就不同了。八月的杭州热情洋溢地伸出柔荑纤手,等待着你的亲吻。
西湖
西湖的美在于她的丰盈。与西湖相比,昆明的滇池虽大,却在崇山峻岭之间,犹如云南边塞的百夷姑娘,美貌率真,然而野性有余,风韵不足;北京的昆明湖虽是滇池的翻版,却在黄土和风沙的侵袭下,尘埃满面,自然少了一份风情。
站在苏堤上,西湖温婉如初,眉眼盈盈,扑面而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然而面对众多的游客却是止住了,只有按捺住情愫,近近远远地充当看客,看那苏堤春晓,看那柳浪闻莺,看那三潭印月…
终于明白了白娘子与许仙的缠绵悲怆爱情为何在断桥边演绎。断桥未断,西湖山水依旧,那未了的情缘,就象西湖的波涛绵绵不绝;那不尽的相思,越过断桥,投入彼岸的怀抱。
心若一动,泪已千行。透过朦胧的双眼,细柳轻拂的堤岸上,衣袂飘飘的风姿,是不是千年前的邂逅?我在这里,是不是前世注定的等待?
宋城千古情
小姐抛红绣球已看过多次,每次都设想着如果抛在我头上将如何应对。台词已想好,员外问:贤婿姓什名谁?答:小生某某;员外问:贤婿贵庚几何?答:年方十八;问:为何十八岁头发已花白?答:因为小姐年方二八,或者:我很老,可是我很温柔。后一句总觉得有点俗,想来想去还是舍弃了。
忽然一声欢呼,新郎选中了,原来是一位矮墩墩的胖哥哥。少顷,胖哥哥披红挂绿地被拥到台上,与员外郎来一曲翁婿互答。胖哥哥答得有些拘谨,然而大家还是开怀大笑,台下叫声一片。然后小姐上前咿呀呀地与胖哥哥拜堂成亲,牵手入洞房了。我有些忿忿为什么没有抛到我头上,之后惆怅了很久。
《宋城千古情》是一台立体全景式大型歌舞,被誉为与美国拉斯维加斯“O”秀、法国“红磨坊”比肩的“世界三大名秀”之一。五颜六色的灯光构造的时光隧道中,伴随着悠扬婉转的琴声,梁山伯和祝英台翩翩而来。据说祝英台是杭州最美的姑娘扮演的,一看果然天生尤物,风姿绰约,犹如舞动的精灵。这精灵使惆怅顿失,一直让我的梦境生香。
弘一法师
这一类传说几乎在每一处名胜古迹都有,可能是古来就有,抑或是为了招徕游客生搬硬造出来的。传说多半有些牵强,但谁也不计较。中国文化是一种不精确的文化,差不多即可。然而,在精确的数字化时代,长年累月积淀的马虎能刨出月亮上的泉水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虎跑寺真正的神仙是俗名李叔同的弘一法师。
弘一法师李叔同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位传奇人物,被称为“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大师。会作诗填词,会书画,会音乐,会演戏,什么都会。现代中国缺少艺术大师,在近代是不缺的,譬如鲁迅,譬如胡适,譬如李叔同。
为何在人生顶峰的时候弃妻毁业出家,后人有诸多的猜疑。然而也仅仅是猜疑,恐怕只有弘一法师自己清楚,抑或是半清半楚。
有人说弘一法师是追求真正的自由,而我以为真正的自由却是不自由的,或者说没有真正的自由。纵观弘一法师的一生,红尘中他做到了真正的自由,先后娶了两个美丽的妻子,一个在中国,一个在日本,家庭和睦,对母亲尽孝,爱妻怜子。学业上更是才华横溢,学贯中西,文艺上的园地,几乎被他走遍了。
弘一法师能熬得过这刳骨剔肉的痛苦吗?能够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禅定一切吗?
不能!
法师圆寂前写下了“悲欣交集”四字,足以说明他心中的大道不全是快乐。他的灵魂在痛苦在挣扎,在挣扎中紧紧地闭上眼睛。在小小的遗憾中我对大师致以最崇高的景仰。
我以为大道可能是半枯半荣更接近些。
我若度已,必先度人。
下山途中,山涧里的凉风已起,些许萧瑟,已现秋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