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生尤物。
尤物就是怪异之物,不寻常的事物。用在女人身上近乎一个“妖”字。尤物本是天生,在何处生也就不知晓了,大约是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根,沐浴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天造地设而成。所以,尤物都是从骨子里向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无不透露出妩媚风骚,动人心魄。
然而,动人心神的却不仅仅是漂亮的容貌。“姿色”二字,先“姿”后“色”,说明姿态比容貌重要。清代李渔李笠翁在《闲情偶寄》中说过:尤物维何?媚态是已。有了媚态,那怕容貌弱一些,也是很好看的呀!
不才有一女同学,人到中年,色平常,姿有余。从容貌上看,四十有八,从体态上看,只有十八,且婀娜多姿,娉娉婷婷,令人想入非非。此是姿胜于色。不才另有一女同学,长相端庄秀丽,然则举止呆板,行为木讷,言语乏味,无多少情趣可言。此是色优于姿。不才还有一亲戚家女孩,眼睛生得很大,但是不会“动”,不会顾盼,大而无神,大而无当。天生丽质只有“动”起来“媚”起来才难自弃,如果不“动”,那只是画上的美人。画上的美女再美,只是因为不会“动”不会“媚”,不会有多少人有想法。但是高明的画家、摄影家如果能够捕捉到“媚态”,也能使我们想一阵子呀。
媚态从何而来?还是天生的多一些,地长的少一些。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是爹妈给的,由不得自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谁给的哩?还是爹妈留下的种,自己学是学不来的,搔首弄姿学得不好可能变成轻佻和浅薄,沦为东施效颦而贻笑大方。西施的“一双笑靥才回面,十万精兵尽倒戈”,杨贵妃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旁人是学不来的,若如此,中国朝代的更替就像走马灯一样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开学那天,学校邀请了省歌舞团来校演出欢迎我们。省歌舞团自然是美女如云,然而散场后回到宿舍,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最有味道的是打架子鼓的那个少妇。那少妇长得娇小玲珑,一看就令人难忘,打起架子鼓来更是媚态十足,手、足、身、臀无不流动着迷人的神韵,更兼眼波迷离,让人心旌摇荡。而今同学聚会,还有不少人聊到她。
虽然学不来,但略施粉黛可能会增加一些媚态,原来有三四成,现在变成五六成了。粉黛只可略施,过了则成了花旦。不才有一大学女老师,略有姿色,虽年过花甲,然而喜欢打扮,但是不会打扮。一化妆便是浓妆,脸上的粉涂了几层,嘴抹得猩红,认为自己有魅力十足,常说自己“鹤立鸡群”。这也算是个老“尤物”吧?
某以为少妇的媚态最是星眼微饧。迷离着双眼,口齿缠绵,朱唇半启,梨花带露,似有似无,千娇百媚。一个眼神就能打倒一大片男人,真尤物也!
而少女的媚态则在于羞涩。“欲走还休,却把青梅嗅”,“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而少女的媚态不可用“尤物”二字,略嫌亵渎,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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