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古树的涅槃》创作谈:春风吹又生的精神内核

春风吹又生的精神内核
——《一棵古树的涅槃》创作谈
陈新
不久前,《中国作家》杂志社、四川省作家协会、九寨沟县人民政府联合在成都,为我新近出版的长篇报告文学《九寨祥云》召开了研讨会,汪守德、王干、丁晓原、李国平、李建军、李美皆、舒晋瑜、傅逸尘、霍艾言等文学评论家参加了研讨。
研讨会后,有朋友对我说,《九寨祥云》能开研讨会不容易。
我问为什么?答曰:这是写地震的报告文学,从题材上看并无特色呀!
诚然。
我国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仅地震而言,我们过心不忘的便能数出海城地震、唐山地震、松潘地震、汶川地震、玉树地震、雅安地震……
这么多的地震创痛我们身心的同时,也因此留下了无数关于地震题材的图书。
相比于以上地震,九寨沟地震震级不大,伤亡不重,受灾人口不多,要记录这样的题材,且成文成书,对广大读者来说,已经很难有吸引力,更难出彩。不要说开研讨会,就是出版与发表都难上加难。
不过,同样的灾难题材,虽然老旧,虽然已无特色,但是如何写却很重要。
农村题材,不就是老旧题材吗?可是有人去写出来的作品是毫无特色的通讯、消息,有人去写出来的作品则能得茅盾文学奖、诺贝尔文学奖。
所以重要的是如何写的写法,而非题材本身。
灾难是可怕的,灾难是悲伤的。如果书写恐惧,书写哀痛,显然不能出彩。
而且,作为一个作家,我们要记录的当然不仅仅是地震灾难本身,要歌颂的不该是地震灾难,不该是地震灾难中的惨烈,不该是地震灾难中的痛苦。
我们要歌颂的,是地震灾难中呈现出来的大美与大爱,歌颂慈航普渡的救助与转移,和舍身忘我的奉献精神。
2018年,值惨烈的汶川大地震发生十周年,“5.12”,这个令人疼痛的日子,再一次令国人默哀。虽未曾在震中挣扎,但昔年的心伤依然会被这个相同型号的日子摧折。
作为一个写作者,我理所当然想为之留下些许文字,聊表心中的纪念。
想法有了,可是如何下笔?
是重新揭开经过十年漫长康复刚刚愈合的伤疤中的哀伤故事吗?
是写如何恢复重建拭干泪水抬头望天的喜气洋洋吗?
是逢时宣传写一篇表面光鲜却昙花一现的应景文章吗?
这样的文字不少,我如果再添加这样的文字,不仅无以表达内心的情感,还浪费精力和时间。
灾难是人类拂之不去的顽疾。
因而直面灾难是必须的,弘扬人类面对灾难体现出的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至为重要。
一位伟人说过,“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
我认可此观点。
人无精神不立,国无精神不强。
精神,对人对民族对国家,都是最为宝贵的。那么,写灾区人民抗击灾难而顽强不倒的精神则应该是亮点。
至少,这也是抗震救灾,走出阴霾,恢复重建的实质内核。
而要写的精神,则不仅是灾区人民面对灾难之所体现,更是中华民族数千年来面对各种灾难而屹立不倒的力量。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的这首古诗很励志,我特别喜欢。
是的,这是写小草的。
我们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情景:灾难中山体垮塌了,房屋久未居住了,一片山林被野火烧了……时间久了,定会有小草小树葳蕤地长起来。
植物的生命力多么旺盛!
人类的生命不能像小草那样死而复生,但是人类面对灾难那种顽强的精神力量却是可以传承的。
我打算从植物的角度写写灾区人民的坚强、坚韧、乐观向上,以及传承千年的大爱精神。
于是,我写了散文《一棵古树的涅槃》。
感谢《北京文学》杂志2018年发表了散文《一棵古树的涅槃》。
此创作谈,原发于《北京文学》微信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