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军题名记》作者舒元舆

陶之义

在娘子关由桃河通往承天军城的半山上，有一座道观——老君庙，在老君庙正殿背后的山崖上，有一幅著名的摩崖石刻——《承天军题名记》。它题刻于822年，距今已有近1200年历史，它的史实价值、书法价值历代都有推崇。但是人们对其作者都知之了了。本文遍查史料，发现作者舒元舆并不是平凡之辈，他积极入世、锐意进取，最终登阁拜相，站到了历史的风口浪尖，一心要除掉权宦，中兴李唐，却在“甘露除宦”中惨遭失败，被腰斩暴尸街头。舒元舆45年短暂的人生，是跌宕起伏、坎坷多变的人生苦旅。他超人的才智与高尚的气节既成就了他的英名，也同样使他英年早丧。其文名、才情、胆略如同天上明亮的流星，让人扼腕叹息、唏嘘不已。

 

一、仕途坎坷

 

舒元舆（791~835），其远祖舒景思由安徽合肥迁居浙江东阳，其祖父舒缜又徙居兰溪。舒元舆出身寒微，自幼颖悟过人，从小在兰溪白露山麓私塾中刻苦读书，十五岁即通儒经，二十三岁（宪宗元和八年（813））举进士及第。其弟元褒、元肱、元迥皆中进士，历史上将“四进士”传为美谈，戏曲舞台上多有演绎。

舒元舆跻身仕途时他并没有多么显赫，只是在士大夫阶层里传言其“文辞才气足堪称述”。他也自视才高，锐于进取，“常以丈夫功业自许”。客居江夏（今湖北武昌鄂州一带）时，其节度使郗士美就对他的才华感叹不已，多次推荐、赞赏他。舒元舆考中进士时，就已表现出了特立独行的思维方式，敢于客观质疑的看待“寻常事”。当时的进士考试，考官监管苛刻，考生都被用荆棘围着隔离开来，铺席子坐在屋檐下考试。舒元舆就上书表奏，认为这是对人才的轻视，把考生当作奴仆看待，实在是不礼敬贤才，这样会使贤人因逃避羞辱而躲开，不贤的人反会被皇上任用。在每年的录取人数上，他也觉得不应该固守死板的定数，而应该按每年实际贤才人数多寡变动录取。他考中进士，得了优等。由于没有强大的社会关系网络，他做官的起点很低，且长期在底层，但他一直兢兢业业。最初做户县尉（县级行政区的第三把手，职责是分判众务，催征租赋），就有能干的美名。后来在节度使裴度幕下任掌书记（高级文职官员）。《新唐书》本传赞其“文檄豪健，一时推许”。

…………

  

附：《承天军题名记》

 

有唐长庆元年秋七月赵人乱其帅弘正为下所弑我公奉诏率诸侯之师问罪冬十月师次于承天十有二月入贵泉二明吾栗天子下哀痛诏庭凑为师以息人也是月班师晋阳

 

命书记元舆录其从行府将校凡五十九人列于承天军城西石壁

 

有舅有弟有他府来有二子从行咸附列于后廿一癸未元舆题

 

前试左金吾卫胄曹参军崔溱

 

昭义军节度巡官试卫兵曹参军裴庾

 

河南府法曹参军裴詡

 

京兆府尉裴譔

 

五十九人题名

 

镇州四面行营都招讨河东节度观察处置押北山诸蕃等使太原尹北都留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晋国公裴度

 

宣慰使内常侍赵弘亮

 

监军判官内府令杨国进

 

观察判官检校库部员外郎兼侍御史郭行馀

 

节度判官检校都官员外郎兼侍御史崔競

 

留守判官侍御史内贡奉张君卿

 

观察使监察御史里行卢钧

 

观察推官摄监察御史李怀

 

节度军书记试秘书省校书郎舒元舆

 

节度推官试大理评事李善

 

左都押牙行营马步都虞候兵马使兼殿中侍御史张

 

右都押牙中军兵马使兵马使兼殿中侍御史

 

都招讨押牙防城兵马使右骁将军兼大夫吴

 

先锋都知兵马使汾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承达

 

次军都知兵马使仪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李昌元

 

右押牙兼承天军都殿中侍御史赵

 

右武略军使兼监察御史李季元

 

押牙兼左中军使试殿中监白良

 

左押牙宀讠军使检校太子宾客靳

 

左押牙后军左厢军使检校太子詹事氵公旰

 

右押牙鼓角军使检校太子詹事彭向

 

左押牙检校太子宾客卢恽

 

右押牙试殿中监柴劝

 

右押牙检校太子宾客彭希

 

前军兵马使兼御史中丞李忠义

 

右军兵马使兼殿中侍御史李兴

 

右军兵马使太子詹事安义节

 

后军兵马使兼御史马公镒

 

兵马使检校太子宾客刘宁

 

中军左厢马军兵马使检校书云贵

 

前军右厢兵马使殿中侍御史士畏

 

前军左厢兵马使检校太子宾客袁承林

 

后军兵马使试太子宾客徐论

 

衙前兵马使检校太子宾客马瑗

 

右军右厢军使兼殿中侍御史李仲昇

 

左军左厢步军使兼监察御史政

 

右武略军使兼监察御史张令

 

征马使试殿中监张

 

车营军使检校太子宾客王铨

 

中军马军左厢军使试殿中监张自各

 

前军步军左厢军使试太子宾客张聿

 

后军左厢军使试太子宾客独孤宾

 

左军左厢步军使试殿中监王

 

右军右厢步军使试殿中监怀政

 

衙前左厢马使试太子宾客讠

 

右厢虞候试太子詹事郭克

 

马军左虞候试太子詹事金有

 

马军右虞候试光禄卿崔中

 

步军左虞候兼监御史张

 

马军右虞候试太子宾客

 

使试太子通事舍人

 

兵马使试殿中监石翥

 

行营都知兵马使南押牙检校太子宾客康志

 

行营都知兵马使兼押牙御史中丞孟之恭

 

东行营步军都知兵马使兼押牙殿中侍御史李昂

 

行营马军都知兵马使监御史

 

都知兵马使殿中监

 

都知兵马使殿中秘书监丁夔

 

 

 

                           此文刊登在《阳泉三晋文化研究》2020年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