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革命时期的三个“纯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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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柯察金(《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十月革命改变了他的命运,使他成为一名红军战士,从而在社会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尊重。他有着极其坚强的意志,这使他经受住了前线炮火刀剑与后方严寒阴雨天气下修筑铁路的考验,但得知自己即将全身瘫痪双目失明时,他还是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失去了价值。在这最后关头,他严肃思考了生命的意义,这就是一直被传诵的那段名言。他和他的作者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世人:一个双目失明的瘫子也可以成为一个强有力的人。
在爱情上他经历曲折。如今许多人为他和贵族小姐冬妮娅恋情的破裂而惋惜。确实,冬妮娅能看上一个穷工人家的儿子有些不同流俗,但他们确实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冬妮娅当年看中的是保尔一拳打倒维克多的“爷们儿”劲儿,但出身和修养不同的他俩面对日常生活时必然产生矛盾,两人个性又都很强,所以即使结了婚也会离异。保尔与丽达爱情的失败则是由于他自身的过于敏感自尊又多疑,对丽达产生了误解。不过他的过分自尊也是可以辩护的:早年的处境与经历使他内心深处其实有着强烈的自卑,自卑的人要维护自尊、避免受到伤害,常常采取一些决然的行动。无论如何,保尔不失为“纯爷们儿”。
与保尔不同,他身为顿河哥萨克,家庭出身富农。在红军白军之间他叛过来叛过去,对哪一方而言都不算绝对地忠诚。用今日中国的道德标准看,他还有“作风问题”,与邻居斯捷潘的妻子阿克西尼亚私通,还理直气壮地与哥哥彼特罗一起揍了斯捷潘,并把自己的妻子娜塔莎气歪了脖子。娜塔莎是贤惠的、无辜的,她的悲剧令人同情。
但格里高利这个“叛徒”并不怯懦,相反,是战场上最刚猛的勇士;他这个“西门庆”与阿克西尼亚的恋情也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最后他俩即将成功私奔时阿克西尼亚突然中弹坠马,他仰望天空,看到一轮黑色的太阳。
不论在红方还是白方,他都是为寻找“哥萨克的真理”,他认为真理在哪,他就投向哪边;对双方都失望时,他就落得个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无论如何,格里高利是个当之无愧的“纯爷们儿”。
他是个医生,又是诗人。医生职业使他经常见到血,但示威群众的流血还是使他震惊,并因此同情革命。而诗人的天性使他对革命现实的严酷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他出身贵族,却幼年失怙丧母。长大后与一个也叫冬妮娅的贵族姑娘结合。他们的结合不能算纯粹的包办婚姻,他们有爱情。但安季波夫之妻拉拉的出现以及他们在特定环境中的相遇,使他不能自已。战争与革命使日瓦戈与冬妮娅生离死别,却成全了他和拉拉。荒原上孤零零的小木屋,外面冰天雪地寒风怒吼狼嚎阵阵,屋内他们则热火朝天,日瓦戈也诗兴迸发。
逃亡的白俄老头子、曾霸占过拉拉的科马洛夫斯基来到了这孤零零的小木屋。老头子告诉尤里与拉拉,他们在此不安全了,必须离开。尤里当然不愿随老头子去,更知道他与拉拉曾经的关系,所以第一反应是一拳将老头子打下楼去。但想到拉拉的命运,他战胜了自己的妒忌,送拉拉坐上了老头子的爬犁。拉拉不知尤里已决定不随之前往,而尤里本人明白,他这次很可能又是与拉拉生离死别了。为看清远去的爬犁,他疯跑上楼,砸碎窗玻璃,与《三国》中“走马见诸葛”一段刘备命人砍树异曲同工,又与《寒夜》中汪文宣送树生与陈主任离开的感受类似。
作为知识分子的他,也不失为“纯爷们儿”。
这三个人来自不同的阶级阶层,有着不同的政治身份及修养和信仰,但他们又有共同之处,就是执着地追求自己心目中认为合理的、美好的东西并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不以放弃信仰为代价与现实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