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家乡的雨季

    在上七点半十分，搭乘出租去机场，上路不久，整个天空由明变暗，黑压压的，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的状态。快到机场，雨就哗哗地落下了。临近清明时节，下场大雨在这久旱的北方该是及时之雨。要是在江南，已是春雨绵绵的日子了。

    清明前是开始播种前的准备事宜，浸种、整理秧田是必须的流程。这时候渐渐地开始显露出一些许的忙碌，刚从闲舒了一个冬日里过来，浑身松松的，软绵绵的，像刚刚起床时的光景。好在，多年的农耕已经承袭了父辈们春作前的许多经验，年复一年的，没有太多的担心，这是遇上好的年份是会顺利些。譬如，这春雨，虽然清明前后呖呖啦啦地会下一两个月的，连续三两天的晴天也会间着空出现，赶好了，在这些晴天里播种，就会轻松许多，效率高多了，最后出苗也整齐。这一方面要靠算计，种田的老把式一般把握的要好，另一方面靠运气，年份好的时候，一切就会顺利，从播种开始。

    整理秧田，在江南，水牛还是耕种伙伴，这是沿袭已经上千年的耕作方式，在江南是不可或缺的。尽管，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度以拖拉机拉大规模耕田，但是，随着农田承包到户的推行，牛耕时代又重回江南丘陵地区。所以，水牛是要精心照料的，从春天有绿草的时候开始。早上，牵上牛，去有水草的田埂上放牛，不下雨的天气，一大早是会赶上有露水的，青青绿草尖上，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不远方开着黄花的油菜田，给这正在萌动的季节呈上一抹绚彩。下午，群群结队地牵着牛，去两三公里以外大山的坡地上放牛，一个下午3-4个小时的光景，牛一般不会跑的太远，可以放下心来，任其自由地牧草与嬉戏，在这样连绵的s山坡地上，可爱的水牛似乎地很放松地享受大自然，青草、野花，在一天天地为即将开始的春耕积攒着能量，“养牛百日，用在一时”。放牛的伙伴们，则可以放心地找一块平整的草地，围坐在一起，听年迈的老者讲故事。在所有讲故事的公公、婆婆中，当属在村里做接生婆的莲婆婆，她的故事或笑话总也讲不完，每每都是绘声绘色的，百听不厌。很可惜，听说敬爱的莲婆婆去世了，人们再也听不到莲婆婆讲的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