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山电视调频转播台

 

    转播台位于天井山的最高处，从山下上来，需要两个半小时的车程。19号晚上6点多，我来到这里。当时，四周雾蒙蒙的，一眼望去，周围全是山。

 

    大山的静默让人疯狂，山上除了一个破败的篮球场和收不到几个台的电视外，没有任何其他娱乐设施。或许是很少见到外人的原因，台里的工作人员对我们都很热情，纷纷上前打打招呼，闲聊几句。

 

    肖台长把我安排在一楼的员工宿舍住，房间很小，摆了两张放着低档席梦思的床，床上沾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蚊虫尸体，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为了抵御山上的寒冷，他还特地在房间里重新安装了两盏保暖灯。

 

    这一点让我很感激，同时也有几分愧疚。因为同行的科考队员们住的房间，没有电、没有灯、没有床、只剩光秃秃的几个发霉的床板。他们倒是不怎么介意，仿佛是习惯了似的，极快的时间内便在床板上组装好帐篷、防潮垫、睡袋，然后大呼爽快，“今晚终于不用睡野外了”。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科考队员们，他们的话让我多了几分感慨。

 

    收拾好行李，我们开始晚餐。一碟青菜、一碗冬瓜、一盘没什么瘦肉的五花肉，和一些些排骨，科考队员们吃得很开心，还喝了几杯二两装的北京二锅头，按他们的说法，一天的野外考察下来，浑身湿漉漉的，长期这样很容易得风湿，所以需要烈度酒来抗寒。

 

    饭后，科考队的小肖给我送来了行程安排：7点起床、7点15洗漱，7点30吃早餐，8点出发……这有点像军训，紧凑的安排让我欢喜，因为此前一年多的工作，让我的生活混乱不堪，需要好好调节一次了。

 

    小肖负责科考队的后勤，是个憨厚的信阳人，在华南濒危动物研究所读研，30了，没谈过恋爱。或许是长期在野外生活的原因，他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很少，喜欢和记者接触，我跟他说了话，他也很交心，只是这些话不好在这里透露啦。

 

    10点30，我们准时熄灯。大山的冷风像是鬼哭狼嚎，极响亮也极恐怖，我想起肖台长之前说的，宿舍里经常冒出野兔、蛇什么的，一下子有些害怕，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

 

    忐忑不安中，我的第一天科考生活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