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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只烟[43-45]

(2007-07-24 16:53:48)
分类: 经典
 

第四十三章我神经质地一下子从楼梯上弹跳起来。

    我说:“你是谁?”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上下打量着我,皱着眉头说:“你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

    “嘿,我说哥们儿,这是我家,你说我怎么在这儿?”那人说着要下楼,被我一把拽住。

    “嘛呀?你丫找抽啊?”他眼睛一瞪,挑衅地看着我。

    “你家?怎么是你家?叶玲珑不是住这儿吗?”我的眼睛已经快冒出火来了。

    “咳……我说呢,”那人一笑,脸上肌肉就松下来,“找那女孩吧?早搬了,都搬了半个来月了,我是房东……”

    我一拳打在墙上!

    房东吓了一跳,说:“兄弟,你没事儿吧?”

    我说:“我能进去看一下吗?”

    “别,我得走了,再说我也不认识你啊……这房子还得往外租呢”。

    “大哥,您开一下门就行,要不我隔了防盗门看,我是叶玲珑以前的男朋友,她没跟我说就走了,我想看一眼我们以前的家”。我央求道。

    房东犹豫了一下,“得,你站门口吧,别进去了好吧?反正这光天化日的……”说着打开了门。家具、电器还是那些,我似乎还能闻到叶子如兰的气闻,看到她扭着轻盈的腰肢走来走去。

    那天我不知道怎样回了家,我只知道把身子放倒在床上的同时,悲伤梗住了喉咙。如果你在夜里看到一个男人默默流泪,那他多半是感觉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比如爱情。

    “海涛,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我自己好,总之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何必把彼此都弄得那么累?搞不好最后两败俱伤!”

    “陋质何堪受殷勤?!”

    “我不是一块美玉,我是被人摔了无数次的破石头,我配不上你!”

    ——这都是叶子以前对我说的话,此刻却象千斤巨石一样压在心上。

    那一夜,叶子、小玉、肖琳三个女人鬼魅般纠缠辗转在我梦里,我头疼欲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明显得沉默起来,我疯狂地工作着,几乎用尽所有的精力,王总对我的工作精神和业绩很赏识,他总在会议上表扬我,说年轻人嘛,就得有李海涛的这种干劲儿!

    由于北京市场从东到西分布很广,公司配给了我一辆桑塔纳。

    肖琳总会不经意地出现在我面前,于是我就想起那两张印着蓝字的电影票。

    叶子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对我灿烂地笑着。

    我没有精力留给肖琳,除了工作,剩下的一点点精力都留给了兰苑公寓的可视对讲门铃。

    小云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了。

    我找过兰苑公寓的物业,他们只是耸了耸肩膀,说:“先生,对不起,物主没有义务告诉我们行踪,我们无能为力”。

    莫非小云也跟叶子一起去了新加坡?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星期天,我中午起了床,草草吃了点东西,正准备出门,肖琳打来了电话:“海涛,是我,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我有事找你”。

    “哦,肖琳,什么事儿啊,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不好说,真的有事求你,你晚上能来我家里一趟吗?”

    “哦……很重要吗?”

    “是啊,上次你不是送我到过楼下吗?还记得吧?三门201。我等你”。不等我回话,肖琳就挂了。

    出门的时候,我老妈跟在我身后说:“儿子啊,晚上在家吃吧,今天你生日,你姐晚上也来”。

    生日?哦,11月28号了?还真是忘了。

    那么说我今天二十七岁了?那么说叶子已经走了一个月零九天了?

    想到这个名字,心就紧缩成团,又象是被谁踩了一脚,生疼生疼的。

    疼得自己要紧咬牙关才能挺过去。

    “不用了,妈,我约了人,今天不回来吃了,也别让我姐买蛋糕了,没人吃浪费”。说完我下了楼。

    小云家还是没人,这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必要程序,可惜这程序老是启动不起来。

    下午我开着车去找了一趟耿直。耿直在远郊一个渡假村跟朋友玩牌,我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等有人去洗手间的时候才把他拽到一边。

    听完我的话之后耿直摇了摇头,说:“雪儿没提过这事儿,自从她到了美国,一般都是主动打回来给家里啊给朋友啊什么的,叶子应该没有她的电话,那临走前就不可能联系上她。叶子的手机你不是也打了,一直没开机对不对?那么她们可能就失去联系了。这样吧,我晚上跟雪儿打个电话,她白天怕不在宿舍里。万一她有叶子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老弟,别着急,女人嘛,发顿火出了气就回来了……”

    可是,发了一个月零九天的火怎么也该消了啊?

    从郊区赶回来已经八点了,我肚子饿得真叫,来到三门201跟前,刚想抬手去敲,门开了。

    肖琳精心修饰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等你好久,怎么才来?”

    我疲惫地一笑:“有点事儿,耽误了。”

    客厅里摆着一桌子菜,还有一瓶红酒,背景音乐是轻柔的英文歌曲,也不知是谁唱的,歌手的嗓音独特而柔美,有点让人心醉。如果再来俩侍者,中餐换成西餐,这儿就有点酒店的意思了。

    “生日快乐!”她说。

    “你怎么知道?”说真的我很久没被感动过了。

    “员工登记表上都有嘛,你去洗个手就快来坐吧,我这人也不会做饭,在楼下叫了几个菜,不过这个茄子是我烧的,还有这个凉拌西红柿,海涛你别笑话就是了……”肖琳帮我拉开了椅子。

    我坐下来,先填了两口,问:“找我就是……”

    “也不纯粹吧,我觉得你最近心里有事儿,所以想找你聊聊,你看你现在每天都走很晚,听说你女朋友出国了,还没回来吗?”

    “她度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心不在蔫地应付着,看着桌上的红酒,忽然想它是不是只有4度?

    一想到这里就没了食欲,于是端起了酒杯,也没跟肖琳说话,自己先干了一杯。

    我敢肯定它不是4度的。

    英文歌循环了一遍,又循环了一遍。

    “如果我真的去美国,海涛,你……会想念我吗?”肖琳忽然主动提起了这个她曾一度回避的话题。

    “什么时候?”

    “我……只是假设。”

    “呵呵,朋友嘛,总会想的。”这话连大脑都没过,就随便溜了出来。

    “那么,我想知道,如果我不走,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我的照片放在你皮夹里?”肖琳放下手中的酒杯,酒给她的脸庞染上一层红晕,女人喝了酒会不会变得美丽?

    我忽然想起叶子那次过生日酒后的美态,还想起了那夜醉眼迷离的叶子问我的那句“为什么?”

    现在,该轮到我反问她“为什么”了,问她为什么杳无音信。

    见我发愣,肖琳就用手指轻碰了一下我的手,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暗示我,却又不露痕迹。

    “算了,一个蠢问题,不答也罢!明天还要上班,就别等十二点了,我们现在吹蜡烛吧!”肖琳把蛋糕摆上桌子,又点燃蜡烛,只留了一盏小灯,“先许个愿吧,海涛!”烛光映着肖琳玫瑰色的脸,恍如不真实的人生。

    除了让叶子回到我身边,我还能许什么愿呢??

    肖琳在我吹熄蜡烛之后第一秒钟,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生日快乐!”她略带大胆的举动让我有点吃惊,而她身上优雅的香水味儿缠绕着我,我忽然发现这一切很是受用。

    如果我在这时候做点什么的话,估计肖琳会很顺从。

    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她现在就在抬头凝视着我,深情而专注,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她眼神里就满含着鼓励的意思。那一刻,在轻柔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下,我确实有点迷糊,人往往会遇到这种时候,诱惑无处不在。

    叶子曾用轻蔑的口气说:“男人?哼哼……”是啊,我承认诱惑,就象我承认我是一个男人,一个被心爱的女人抛弃的男人。

    手机忽然响了,显得突兀而局促,跟特意营造的气氛很不搭调儿。肖琳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帮我拿过来手机。

    没有号码显示,我的心一紧,莫非……
 第四十四章手机忽然响了,显得突兀而局促,跟特意营造的气氛很不搭调儿。肖琳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帮我拿过来手机。

    没有号码显示,我的心一紧,莫非……

    我一边踱到别的房间,一边接听了电话:“喂?”——我的声音有点抖。

    对方没有说话,我几乎闻到了电话那头叶子如兰的鼻息!

    “叶子……”我好象是用了全部的心力才吐出这个名字,待这两个字一出口,浑身顿时就没了力气。

    电话出现忙音。

    手机从耳边滑落,“啪”地掉到了地上。

    我就顺着墙蹲下来,用双手抱住头。

    肖琳走过来扶我,被我抬手制止了,我说:“别管我,让我静一会儿。”

    就这么蹲着,直到我的两条腿失去知觉。知觉算什么,我恐怕正在失去的,是我今生今世的爱人。

    那天晚上从肖琳家出来,二十七岁的我象个游魂一样站在寒风里,想让刺骨的寒风冰冻住我的痛彻心扉的思念。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叶子还活着。

    我在第二天收到王总给的一个生日红包,并派我和销售部另一同事隔天出差前往重庆和广东地区。出差的前一天晚上我去了趟夜色阑珊。

    “给我一支烟”,叶子一年多以前就是在这儿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都没有变,除了看不见叶子迷人的身影;什么也都变了,除了我对叶子无尽的思念。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子在我的面前站住,把小手袋往桌子上一放,媚眼如丝,问我:“先生,您寂寞吗?”

    我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让她走开,思绪一转,又一把将她拽住,“你知道这儿有个叫叶子的吗?”

    “哦,听说过,她以前是名人啊,不过早就不干了,被人包了吧?先生你要找她啊?”

    看来她是不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我撇开那女孩起身离去,走出夜色阑珊的时候,心里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失去叶子了吗?

    第二天,我飞往成都,然后转往中山和深圳,回到北京后呆了没几天就又跟公司的人一起去上海开年度会议了。

    如果我重复地、重复地诉说这些日子以来对叶子的思念,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感觉厌倦和疲惫。因为,太深也太多了。

    二十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冬天,我肩膀上所背负的爱情象五指山一样沉重。

    对了,我就是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孤伶伶的猴子。

    1999年12月22号,就算有一天我傻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也不会忘记飘雪的这一天。

    这一天,小云家的可视对讲终于有人接了。

    但绝对不是袁威那口纯正的北京口音。脑海里就浮现出戴着小金丝边儿眼镜的香港男人陈杨。

    我只是听说过这人,于是就不敢胡说八道,只是急急地说明了来意,那人说:“可是,小云不在。”

    “告诉我她去哪儿了?行吗?这两个月除了出差,我每天都来找小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能想的都想了,只有她能帮我找回叶子!”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李先生,你上来说话吧。”

    电梯里,我出了一身冷汗,以至于敲开9A门的时候,来人惊诧地看了我一眼。

    我伸出了手,说:“李海涛,叶子的男朋友。”

    “你好,我叫陈杨。”他几乎跟我印象中没什么两样。

    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此番的意图,陈杨也不说话,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随后扶了一下眼镜,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看着他,我等着他说话。

    陈杨好象被我看得极不自在,就起身踱到阳台上,背着身说:“李先生你还是走吧,叶子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等小云回来让她说给你听吧。”

    直觉告诉我陈杨肯定知道真相,我顾不了许多,走到陈杨身后,说:“陈先生,您比我岁数大,我应该叫您一声大哥,想必您也知道爱一个人的痛苦,何况爱的这个人现在连音信都没有,甚至是死是活我都还不知道,您就当行行好,至少告诉我小云的去向吧?我到您这儿来回跑了两个月,您不忍心让我不明不白地跑一辈子吧?”

    陈杨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眼睛却躲了我的目光,“唉,不是啊,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事我要先问问小云才能答复你。要不,怕小云回来怪我。”

    “有什么不能说的?叶子她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求您了,您倒是松松口啊……”我腾一下就紧张起来。

    “不是不是,李……海涛是吧?你别误会,叶子没出什么事,她好好的,你千万别激动……”

    我稍稍松了口气,但新的恐慌又袭上心头:“那您为什么不肯说呢?一定出事儿了,一定出什么事儿了!叶子到底在哪儿?小云跟她在一块吗?”

    “是这样啊,叶子在新加坡很好,小云也在新加坡,她过去找叶子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过几天也就回来了,等她回来后我让她打电话给你,好吗?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放心,叶子没事。”

    “我今天还回得去吗?还睡得了吗?”我被陈杨的欲言又止折磨得快疯了,脑子顿时一懵,绕过陈杨,一把打开了阳台的窗户。

    “呼”,寒风携着雪花吹进来,迷了我的眼睛,窗台有半人多高,窗子也很窄,要想从这里头挤着跳下去还真是有难度,但翻下去倒是有希望的。

    TMD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让人跳楼都跳不痛快!

    “陈大哥,我叫您大哥行吗?求求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吧,你要再不说,我就从这窗户里翻下去!”我两手扒着窗台,怒目圆睁,青筋暴起,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

    瘦弱的陈杨一下慌了,双手死死拽住我的胳膊,说:“不要不要不要……你疯了?”

    “我是疯了,要你你不疯吗?”

    “你你你你先松手,别那么冲动。请坐回沙发上去,好不好?”

    “那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你这个人这么冲动,我告诉了你……唉,早知道这样不让你上来了,我是一片好心,你怎么……”

    看他还是不想说,我就把头从窗户里伸了出去,同时身子往上一跃,整个人就担在窗户棱上。

    “我要叫保安了,你快下来!”陈杨紧紧地抱住我的腰,估计他汗都快下来了。

    “好,只要你告诉我一切,我什么都答应。我听完了就走,绝对不惹事!”

    “君子协定?”

    “君子协定!”

    “那你先坐回沙发上,喝口水平静一下。”

    我松了手,陈杨快速地关好窗子,拉好阳台门,见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又回身进了厨房。

    就听到厨房里一阵铁器的轻微碰撞声和柜门的关合声,想必是陈杨把菜刀啊什么的都藏起来了。

    他出来后又环顾了一下客厅,除了墙,应该没有什么再能伤害到我了。其实不用担心,我不喜欢墙,太硬。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就选跳楼,起码能在生命的尽头飞翔一把。然后还有落地时悲壮的“啪嗒”一声,鲜红的血液涂满地面,整个世界就沉寂了。
 第四十五章陈杨拉过来一个脚凳,在对面坐下,我紧张地要命,支棱着耳朵等答案。

    他说:“你……喝口水吧!”

    我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等了半天,他居然还在慢慢腾腾地整理思路。这要在战争年代他老人家怎么也能当一特务吧?就凭我刚才以死相挟他都还不开口的那股劲儿。

    “嗯,小李啊,我就叫你小李吧,你看我们两个也刚刚认识,我也不了解你,叶子那边是发生了点事情,但是,从你的角度上来讲呢,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不然我呢也不好办……”

    “我知道我知道,陈大哥,我的亲哥,您就快说吧,我们不是有君子协定了吗?我保证不会激动,不会闹事,成吗?求你一口气就出来吧,别再折腾我了!”

    陈杨没再看我,运了半天气才悠悠地说:“叶子……她……结婚了!”

    “什么???我“腾”就沙发上站起来,整个人倾斜成四十五度,向陈杨逼近。

    陈杨极快地一跃而起,后退了一步,说:“你,你还好吧?”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叶子她结婚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冲上去一把揪住陈杨的脖领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到底是何居心?叶子才走了两个多月,她不可能结婚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松手,松手啊,我们说好的嘛,你怎么这样激动?”陈杨尽量把脸向后仰着,以防止我的愤怒挤碎了他的金丝儿边眼镜。

    “说你为什么骗我?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以多少分贝吼出来这句话的,我只是听到了来自脑袋里嘈杂的声音。

    “我没有啊,小李,你先坐,我说的是实话。”

    “那她什么时候结的婚?”

    “12月20号,前天,小云去新加坡就是给叶子做伴娘……”

    “你骗人!你根本就是骗人!!!”

    “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然小云回来你自己问她就好了,叶子要是留她过圣诞的话,那她最晚新年也会回来了。”

    晴天霹雳!陈杨一次次肯定的答复把我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的灵魂飞出了躯壳,飘浮在这个装潢华丽的客厅里,它在天花板上看着李海涛没有生命的肉体,沉默不语。灵魂就开始叹息了,起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来就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疯狂地横冲直撞,最后撞得伤痕累累,当它快要死去的时候,才疲倦地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带着奄奄一息的灵魂走出了陈杨的家门。

    陈杨在我身后说:“小李啊,都是男人,凡事想开一点,不要一时糊涂,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小云回来了我让她打电话给你还是你再来找她?她有你的电话吗?”

    好大的雪啊!我在漫天的飞雪中狂奔,想唤醒我那一息尚存的灵魂。

    昂头向天,漆黑的夜里,雪花迎面扑来,在我脸上慢慢融化。“叶子!”我的呼喊被风吹散,被雪层层掩埋。

    在二十世纪末北京最后的那场大雪里,我长跪不起,抱头痛哭。

    如果我的前女友远嫁新加坡曾带给我的伤痛是一盆水的话,那么如今我已经被叶子亲手扔进了大海。难道她不知道我不会游泳吗?

    记不清怎样回的家,也记不清怎样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我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它最后化为灰烬。

    祭奠我远去的爱情吧,从此从此,叶玲珑只成为了一个记忆,一个符号,一个我永远都不能碰触的伤痛。

    我摘下那只表,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一分钟后我又狂奔下楼,在雪地里象个疯子一样到处摸索,当我摸到冰凉的表壳时,内心的痛苦又一次风暴般袭卷了我的全身,我浑身发抖,几欲昏倒。就这么歪坐在墙根儿底下,雪花轻轻地、轻轻地在我头上、身上堆积着,它们嘻笑着抚摸我的脸,说:“哈哈,这个人,疯了!下雪天总会有人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回家门,往床上一倒,身心疲惫地睡着了。

    好冷啊!梦里我被叶子和小玉抬着丢进了一个冰窟窿,我不住地打着哆嗦,把身子缩成一团。

    我听到我妈说:“儿子啊,你怎么不脱衣服也不盖被子就睡了?也不怕冻着?”就有手脱我身上的大衣,“哎呀,小涛你怎么发烧了?老伴,老伴,快来帮个忙!把药盒里的阿斯匹林泡腾片一块拿过来!”

    父母合力帮我把大衣外衣脱掉,又盖上两床被子,我还是觉得冷,冷死了。

    我爸扶我起来喝了药,我周身疼痛,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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