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社会尴尬了耳朵 (文/跳楼先生)

听说萨达姆先生诈死，原因是这个社会里模仿秀实在太多了，说不定哪个能人长了一个萨达姆式的面孔。当然，听着很滑稽。也就无妨都嘻哈一番。

按整容师的建议，人的面部整容当按照它的“必然”规律来进行，先是鼻子，再是眼睛和嘴，以至整个面容。其实有心的看客会发现，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关耳朵的事。耳朵怯懦地躲在背后，头发倔强地盖在上面。无意中把耳朵装扮得像个未出阁的姑娘。其实也有前卫者的，把耳朵弄的支离破碎，自虐地挂起耳环。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常说，耳大福多。所以我一直以别人的耳垂的大小来判定一个人成功得失。虽然迷信，但中国人对耳朵的记忆也是很传统的，所以也就造成了耳朵在现代流行社会的尴尬局面。

梁实秋先生写道，人的各种器官中，算耳朵最“无辜”了，它不像其他器官一样具有防御性。鼻子闻到异味会不自觉地停止呼吸，眼睛看到不堪入目的东西可以紧紧闭起，嘴吃到不可口的食物可以无理地吐出。惟有耳朵在你塞得再紧的情况下，还是会受到伤害和污染。这些污染主要来源于噪音。而现代的噪音实在是太多了。

工业文明时代的机器轰鸣以及人们的撕心裂肺，所谓“文艺复兴”时代的尔虞我诈，商业喧嚣，男盗女娼与淫歌秽舞。耳朵成了最为痛苦的牺牲品。

我有一个网友的名字很奇怪。叫“饥饿的耳朵”。刚开始我并不明白，他的解释也挺有意思。在这个充满诱惑的情色流言的流行社会里，每个人的耳朵都在被动地工作着，而那些可怕的声响，犹如孩童吃的零食，垃圾得没有一点营养，“饥饿”时刻威胁着我们接受知识和新事物的耳朵。是啊，耳朵就像一个拿声音喂养的宝宝，好的声音就像营养丰富的食品，能让耳朵愉悦与成长。

流行社会的流行声响是让人窒息和崩溃的，在梵高的画册里，我见到一幅包住耳朵的梵高自画像。这让我很惊奇，没有耳朵的艺术家将是怎样一种心情，而为何他又要在伤害以后自我疗伤，惊恐地矗立着。其实这些我们都不必知道，而我们该了解的是，外界的声响以及艺术家精神崩溃的缘由很有可能与耳朵有关。是无助，是反抗，更是一种对流行社会的疯狂憎恨。

海明威的自杀，三毛的悬梁，盲人贝多芬，……或许，他们是愚蠢的，也抑货是在拿别人的愚蠢来惩罚自己。在替代整个人类受着别人该受的刑罚。耳朵成为一个掷地有声的子弹，穿过了很多制造垃圾声响人的良心，彻底而意味深长。

和耳朵不一样，中国人比较喜欢顾及颜面。也就是树要皮，人要脸。因为要脸，贪官们摆起了排场，掩起了耳朵盗起了铃。因为要脸，许多明星拍起了裸照，钻起了头顾不得屁股了。这也的确好笑。耳朵长在某些人身上，犹如瞎子点起了长寿灯。门面装得也实在够阔气。

区区在下也是个性情中人，可也确实听不得一些嚣张狂妄之语。有些人是在为大众呐喊，尚可原谅，可那些一天到晚在妓院里嚷着要“还政于民”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真要让流行社会变成一个大舞台。政治尚可表演，大不了继续掩起自己的耳朵，可一旦全中国人都在流行社会的“大舞台”上成了戏子，耳朵可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跳楼先生2007年4月15日于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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