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It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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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蕙兰少女期在欧洲渡过,结识了各种皇室和名流,却没有找到“正确的”丈夫,直到在巴黎结识了32岁雄心勃勃的顾维钧。他们的结合是冷静理性计算得出的合理搭配,旁人从此要称她为“高贵的夫人”,他则可以用她的钱开展自己的事业。当时的政府为顾维钧和黄蕙兰在北京借了房子,那是吴三桂为陈圆圆建的,位于城内,10英亩200间房屋,黄蕙兰因为不习惯住借的房子,就让她的父亲出钱买了下来。房子里一共有40个佣人,足够黄蕙兰频繁的派对和宴客。
黄蕙兰的另一个乐趣,就是创造出新的时装样式,以看城中妇女争相模仿为乐。民国妇女对“过时”这件事,比现在的妇女的恐惧更甚。她们对最新流行患得患失,亦步亦趋。这也许表明了时势板滞,无可作为,就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衣服的日新月异上。
黄蕙兰的时尚生涯中,最可夸耀的成就在于她对服装材质的敏感。当时雅致的中国妇女看不上中国绸缎而爱好法国衣料,而黄蕙兰就开始选用老式绣花和绸缎,做成绣花单衫和金丝软缎长裤,这是外国电影里神秘精巧的“中国风”,黄蕙兰说自己出尽了风头。
香港有些人把老式古董绣花裙子遮在钢琴上做装饰,这种绣花幔子只是为了挡灰,非常便宜。黄蕙兰买了不少这样老式的裙子,常在晚上穿着,后来在巴黎引起了轰动,把这种裙子的价格哄抬了几百倍。
黄蕙兰自视为时尚带领者,却毫不掩饰对她追随者的鄙夷,说她们只是盲目的冒牌货。她嘲笑着讲了这样的事,“有一年冬天我因为皮肤病不能穿袜子而光脚去了上海,我没有告诉别人为什么,然而令我感到可笑的是上海的妇女接二连三在大冷的冬天也把袜子脱掉了,后来我的皮肤病好了,重新穿上袜子,她们一定很奇怪吧。”
她一生的优越感似乎从未改变过,在外人眼里,并不觉得这种对财富的炫耀是天真的,反而觉得她整个人的粗鄙,张学良口述的历史里,黄蕙兰是个极不可爱的女人,张学良说她无所事事,婚后偷人,打牌偷牌,谎报自己的年纪,脾气坏。有次为顾维钧的外遇吃醋,就在他打麻将的时候,拿着茶水从他头上哗啦啦地浇下去,结果浇完了,顾维钧还是淡定不动地打牌。
他们在结婚36年后离婚,顾维钧娶了前民国政府驻菲律宾的总领事杨光泩的遗孀严幼韵,直至终年对自己第四任,也是最后一任妻子赞不绝口。
而在黄蕙兰的自传里,她既没有表示对少帅的不满,甚至也没有对丈夫的怨言,她更兴致勃勃想要叙述的,是自己早年的奢华和风头,她的生活方式,她的品味和胆量被所有时髦或不时髦妇女颤颤巍巍地仰视。国内外的名流对她惊奇溢美,法国玛丽王后、摩纳哥王妃、美国杜鲁门妻子……
到了晚年,她隐居纽约,眼前神话般的世界消失了,国内外的房子被一一接管。“职业夫人”发现自己身无长处,父亲死后就只能靠着银行利息生活,她直到成为了老太太才学会到邮局买邮票,生活对她来说是一次次探险。
失落感最终还是会擒住她。有一次黄蕙兰返回寓所时,一个女人认出了她,说:“我记得您当年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人,衣服时常变换。”她猜测自己听了这话脸色一定变得很可怕,因为那女人赶紧补一句:“当然,您现在还是那么迷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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