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心斋笔记【与洋人漫舞】之【玉带桥】第3部·第63章ef

新浪版主福娃赢莹专访梅斌：畅谈《玉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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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版主福娃赢莹再次专访梅斌：畅谈《漫说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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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贤佑：兹游奇绝冠平生——读《玉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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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漫游》研讨会 1-7（长篇游记研讨会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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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面容很儒雅，外婆面容很慈祥——回忆我的母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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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的男孩是我，女孩是我的妹妹——回忆我的母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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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为我铲雪路，我为母亲骑三轮——回忆我的母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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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心斋笔记【与洋人漫舞】之【玉带桥】第3部·第63章ef

常心斋笔记【与洋人漫舞】之【玉带桥】第3部·第63章e
    63e
    有人深有体会地说，心灵真实的人，才能写出情欲的真实，男人和女人肌肤相亲，并不是碰到一起，就随随便便大干快上，真刀真枪动真格儿。不是的，一定是碰到心仪的人，才想无休无止地泡在一起，缠在一起，腻在一起，须臾不能分矣。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跟幼小时就梦想到的什么吻合了，比如说身段或姿态，或嘴唇，或笑容，或眼神，或声音，或气味。总之，彼此之间，必然有什么东西，不谋而合地对上了，才会要死要活在一起，用刀子锯子都割不开。此时，迷情的男女，尤其是女人，心底里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对与不对。或者说，只有爱与恨，没有对与错。这些，才是爱恨情仇的决定性因素，都看得见听得见摸得着闻得到，跟性器官的形状大小与功能强弱关系不大。世人总以为，夫妻之间有什么七年之痒，其实不对，根本没有说到点子上。夫妻俩不热乎了，认真查一查，问题一定出在结婚之前，肯定没有找到这些要素之中的某一个。其中，有个最尖锐的问题，就是彼此的体味。如果女人讨厌男人的体味，天天要男人先去洗澡，那就大错特错了。那些颠峰浪漫的电影中，哪个男人是先去洗澡的呢？反之，如果男人讨厌女人的体味，天天要女人先去洗澡，那也大错特错了。那些颠峰浪漫的电影中，哪个女人是先去洗澡的呢？这个问题，好好想想，恐怕有许多未知的东西在里面。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四个字，称心如意。许多专家唠叨到现在，也没想到这四个字：称心，如意。今夜，杜小丽与吴梦阳二人，彼此之间的感觉，便是称心如意。别人是肌肤相亲在先，称心如意在后。首先动手动脚，然后，才可能称心如意。他们是称心如意在先，肌肤相亲在后。首先称心如意，然后，才可能动手动脚。因为称心如意，两人的动作都十分可笑，非但可笑，简直不可思议，近乎失去理智。彼此之间，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对称的，好像是在围棋盘上对弈，下一盘纯粹的模仿棋。从头到尾，一招一式都完全相同。围棋最大的魅力，便是暗合天地阴阳与人体，既无楚河，又无汉界，除了天元，独踞中央，全局皆对称，四面八方，处处有对应。吴梦阳在哪里投一粒黑子，杜小丽便去反方向，在对应处投一粒白子。杜小丽在哪里投一粒白子，吴梦阳便去反方向，在对应处投一粒黑子。棋谱便是两人互相爱抚的肉体。从嘴唇，到胸部，到腹部，到大腿，吴梦阳说：“就在这里，有股浓浓的豆子香，好闻得不得了。”杜小丽也说：“就在这里，有股浓浓的栗子香，好闻得不得了。”吴梦阳将她的裤腰松开，笑道：“我要晕了，闻到它的香味，是我的不幸。”杜小丽也将他的裤腰松开，笑道：“我要死了，闻到它的香味，是我的不幸。”吴梦阳说：“早先闻到的是兰香檀香，现在才弄清，原来你的体内是豆子香，我的体内是栗子香，哈哈，糖炒栗子香，醉人的板栗子香？”杜小丽说：“傻子，豆子香也罢，栗子香也罢，都酷似龙井的茶香。其实，它比豆香跟美妙，比栗香更醉人。你好好闻闻，到底是什么香？”吴梦阳认真闻了闻说：“闻来闻去，还是豆子香，只是越来越浓。”杜小丽也认真闻了闻说：“不对，总有丝微差别，呀，好像是一种麝香。”吴梦阳说：“去去去，我有麝香，岂不成了香獐子？”杜小丽说：“什么香獐子，尽找好听的说，整个一头山驴子。”吴梦阳说：“你怎么骂我，竟出言不逊？”杜小丽笑道：“说你博古通今，竟连这也不知道，麝在《尔雅》又名麝父，俗名有一打之多，香獐子是最文雅的一个。最贴切的俗名，莫过于山驴子。”吴梦阳说：“望文生义罢了。”杜小丽说：“什么望文生义，名副其实。麝耳直立，雌雄均无角，体形小，尾巴短，身长不过一米，重约20斤，不是山驴子，是什么？”吴梦阳说：“果然形象，却是不雅。同是俗名，其意不同。香獐子，取其香浓；山驴子，取其骚狂。”杜小丽忍俊不禁说：“对对对，取其骚狂。人知，不如自知，你是真有自知之明，以骚狂自喻，恰如其人，再贴切不过了。”吴梦阳诧异道：“麝香，你也研究过。”杜小丽说：“画家如作家翻译家，但凡好一点的货色，必是无所不知的杂家。所知可不深，但不可不知。一幅《清明上河图》，光会墨分五色，如何画出五行八作大千世界？我在园林走多了，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些皮毛。与你相比，略胜于无罢了。”吴梦阳听了，越发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怪不得跟你在一起就犯晕，原来你肚子下面有麝香。”杜小丽的脑子还在模仿棋里转悠，原话奉还说：“怪不得跟你在一起就犯晕，原来你肚子下面有麝香。”吴梦阳说：“咱俩是一丘之貉。”杜小丽说：“又乱说，一丘之麝。”

常心斋笔记【与洋人漫舞】之【玉带桥】第3部·第63章f
    63f
    吴梦阳还是将信将疑说：“人有麝之香，岂不成了世间罕物。旁人若是知道，不要耻笑我们，视为异类？”杜小丽的脸上掠过一丝媚笑说：“这是咱俩的私人秘密，只在咱俩的私密空间，天知地知，我知你知，再没有旁人知道，如何耻笑你我。”自从陆戎芳出走，吴梦阳再也没有听过如此甜蜜的贴心话。杜小丽也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如此真情。两人心跳已然加速，体内已在狂躁地涌动，说出来的话却总是不着调，不是海阔天空，便是飞禽走兽。好不容易说到兽，便缠住香獐子山驴子，好像进了麝香研究所，不探个明白誓不罢休。二人的区别在于，吴梦阳徒有其香，只有听的份，没有说的份；杜小丽不但了解一二，还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冒充半个动植物研究员。她神秘兮兮地说：“其实，雄麝才有香腺囊，囊内分泌麝香，麝香便是腺囊的分泌物。”吴梦阳一听，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必是我来了，你才说。如今穿帮了，你的香同我的香，岂不是乱了物种，混了阴阳？”杜小丽脸上越发红了，自己也忍俊不禁说：“不过是个比较，你就当真了。好像现在的比较文化比较文学，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拿来比较比较，图个时髦，附庸风雅罢了。哪里就阴阳颠倒，雌雄不分了。”吴梦阳说：“噢，原来比较文化比较文学如此深奥，就是比照雄麝的香囊，在雌麝的肚子里比出麝香来，胡乱凑成一对，拿香獐子比山驴子，拿山驴子比香獐子。好比孔雀开屏，公的孔雀要开，母的孔雀也要开，否则就不配对了。这不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么。”杜小丽说：“你以为怎么比？所以，有清浊之分，雅俗之别。用茶香比香獐子，取其香浓；用麝香比山驴子，取其骚狂。”吴梦阳笑道：“编，编，继续编。纵然你巧舌如簧，自己也不能自圆其说了。”杜小丽也笑了说：“说不过你，我甘拜下风。”吴梦阳倒认真起来说：“你才说香腺囊，是个什么东西？”杜小丽也认真说：“就是香囊，在雄麝的肚脐和阴部之间，因此又名脐香、心结香、麝脐香、元寸香、香脐子。香囊略微隆起，皮肤外裸，外皮中央有两个小口，前面为香囊口，后面为尿道，口外都有一撮毛，细短稀疏。”吴梦阳听了好笑，却不敢笑说：“麝香与生俱来，生而有香？”杜小丽说：“麝在3岁之后产香最多，夏天8－9月间为泌香盛期。泌香期之后，便是发情期。麝是季节性多次发情动物，每年发情交配期在10月至2月。公麝发情期较长，从9月到4月。11月至12月为发情旺期。雌麝发情季节，有四五个发情周期。人也差不多吧，虽然不分四季，但也有个旺季淡季。其实，人体越是燥热，荷尔蒙挥发得越多，麝香味即性气味便越浓。暑天八九月，你是不是也特别狂躁？”吴梦阳被她问了个措手不及，竟随口说：“是。你呢？”杜小丽居然首肯说：“我也是。不是怨家不聚头，连躁动期也赶在一起。”吴梦阳见她说得傻了，更不敢笑了说：“你取过麝香？”杜小丽居然又点了点头说：“不取，怎么细辨其香。你呢，从来不碰？”吴梦阳竟随口又说：“自然免不了。噢，我不是说你我，我是说猎麝取香。”杜小丽这才发觉失言，嗔道：“讨厌死了。我上你大当了。”吴梦阳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是跟着你长学问。话赶话，说到这里，才想知道个大概。”杜小丽简而言之说：“我也是知道个大概。如今取香分为两种：猎麝取香，活麝取香。猎麝取香，是捕到你这样的成年野生雄麝，用快刀宰翻了，将香腺囊连皮割下，将细毛剪短，慢慢阴干，即为整香，俗称毛壳麝香，或称毛香。整个的麝香即毛香，有球形、扁圆形、或柿子形，直径5厘米上下，小不过3厘米，大不过7厘米。密密的生了一撮毛，灰白色，或棕褐色，又细又短，排成旋涡状。中央的小孔即囊口很小，直径两三毫米。再剖开香囊，除去囊壳，囊内之物即为麝香仁，柔软有香气。所谓麝香仁，即麝香囊内所藏的散麝香，夹杂有细毛与内膜皮，俗称当门子。香气浓烈，久闻则有骚气，其味稍苦而微辣，精制后可得麝香酮，神农本草列为上品。麝香仁越黑，粉末呈棕黄，香气越浓烈，俗称黑子黄香。活麝取香，则是人工饲养的，比你温顺。取香时刀下留囊，拿一把挖勺，插入囊内，徐徐转动，再向外抽出，挖出麝香。挖取的香仁，俗称散香。取香后，可再生麝香，很快便有的，绵延不绝。”吴梦阳说：“好了好了，又插又抽，我要被你挖死了。还是剖腹产吧，一刀结果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