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差一点，我把眼睛留在了波兰
(2014-09-29 11: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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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玩趣医院 |
分类： 记忆棒 |
是眼睛，不是眼镜啊！
在波兰的第三天，我就跟同伴们说，波兰游记的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我把眼睛留在了波兰》——如果我的眼球被摘除了。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从北京飞华沙的航班是在早上，本准备白天看几部片子熬9个小时就到了，在机场被波航临时升成了“超经”，吃饭时要了杯红酒，下午就迷迷糊糊开始各种睡姿啦。
等到了波兰北部城市格但斯克安顿下来，同伴说“你眼睛怎么红了？”果然，左眼眼底的半壁江山都熟了，对着镜子仔细看，有一根眼睫毛竖着粘在里面。估计是在飞机上睡觉时揉进去的，或许跟机上压力有关，睫毛的一头插进了眼底粘膜里。同伴用隐形眼镜的药水帮我冲，流了一嘴巴子也没冲出来，好在我自己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有人说，人的身体有排异功能，说不定自己会出来的。第一天行程照旧。
（从格但斯克市政厅塔楼上看下去，楼房像微缩模型一样。手机拍摄，下同。）
第二天，我们的导游小麦（波兰人，在北师大进修的汉语）说“我的感觉你的眼睛很严重”。在大家的关心下，我也在网上搜索“眼睫毛 出不来”，居然直接有联想“眼睫毛进眼睛出不来怎么办”，答案也有，滴眼药水冲的，盐水浸的，纸巾沾的，先都说问题不大，但紧接着都吓唬说“建议到眼科让医生帮着取出来，万一造成感染或磨伤眼球就麻烦了……”同伴里有坏人开始念叨说“眼球摘除”。
又是一天密集的行程，我自己感觉还好，不疼不痒，但是老这么红着眼也怪吓人的，试了很多次都弄不掉，我用指肚和棉签沾睫毛的时候都能带出血色，但睫毛好像被糊住了，出不来。晚上回到了酒店，小麦说可以打电话请医生来酒店处理。我心里想“那得多少钱？”嘴里说“好！”
小麦请我们入住的美爵古城酒店的服务员打了一通电话。我旁听时觉得波兰语好像很啰嗦，一件小事，电话能说半天。最后小麦说：“现在没有医生能来酒店，但我们约好了一个医院，明天下午2点半我们可以去看。”哦，原来波兰的医生是要预约的，不像我们可以直奔医院，看眼科，看急诊。我安慰小麦，没事，明天再去看医生吧。今天大家都累了，睡觉。
（美丽的格但斯克，琥珀之都，有古城有河道，看得我眼痒痒的。）
第三天，红底依旧，睫毛似乎被糊得更深了，黑色也变淡了。一位团友问我：“是不是看什么都有道黑线？”“大姐，我那睫毛藏在眼底不是横在瞳孔上滴！”经过两天的被围观，我也开始担心他们说的角膜炎、摘眼球了，真要在波兰瞎了眼损失就大了。好在下午就去医院啦！
中午结束在但丁尼亚海滨的游览回到格但斯克市区，2点半按时到达约好的那家医院。医院位于一栋商业楼里，旁边是商场，看着像是家私立医院。按照昨天晚上的约定，在前台交了140元兹罗提(PLN)的挂号费，递上护照。波兰不用欧元，140兹罗提合人民币就是280元，他们都说国外看病贵，这挂号费就280，看完得几个钱啊？不会还要交手术费吧？保住眼球要紧。
（在波兰进的第一家医院。环境有点像中国的私立妇产医院。）
进了诊室，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是眼科啊，除了桌子和一张床，什么仪器也没有，墙上挂的解剖图也不是眼睛，是肝胆胃脾。一位大妈问了问情况，平时吃不吃药啊，有什么病史啊，然后就量血压听背音，给小麦说的意思是“眼睛问题不大，血压有点偏高。”——倒时差还要担心眼睛，能不高吗？医生给开了瓶眼药水，意思就OK了。我扒开眼睛直比划，这个，这个不取出来吗？
小麦带我去药房买药，倒不贵，20几块兹罗提。小麦解释说，医生现在写“报告”，帮我约眼科医生，晚上我们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再去另一家医院看眼科。
原来，280元只是敲门砖，她再分诊给其他医院的其他科。想看眼科，先得过这一关。匆忙吃完晚饭，小麦带我先撤，去约好的医院。我在路上问“都9点多了，医院还有医生吗？”小麦说“24小时的。”
到了医院，大厅里的医生看了看小麦递上的“通关文书”，说了句话，当时就见小麦变色了，他说“这个医院没有眼科！！！”医生还是把我带进屋里照例又量了个血压，我对这个流程很淡定。
（晚上的啤酒烧肘子都没来得及吃完，匆忙赶去的第二家波兰医院。）
小麦着急了，刚大学毕业不久的他可能也没想到自己国家的医疗体系如此不靠谱——尤其是当着他外国客人的面。一个大家都会问的问题是“既然没有眼科为什么会推荐来这家医院？”一个不是所有人都会问的问题是“那中午的280元能退不？”——当然不。
不甘心的小麦又打了一通电话，说找到另一家有眼科的医院，我们现在打车过去。又摸黑到了一家医院，是有眼科，但医生下班了，都晚上10点多了，眼科医生肯定回家了啊。
（夜探第三家波兰医院，这家比较新，规模很大。但眼科医生下班了。）
分诊医生说，如果现在喊医生来，估计要等3到4个小时。我和小麦都觉得实在没必要等，明天的行程是去托伦，白天再找个医院去吧。和医生确认了一家托伦有眼科的医院，无功而返。一天去了三家医院，坏消息是睫毛没取出来，好消息是眼球也没取出来。
第四天，上午带着墨镜参观了世界遗产马尔堡，中午到了托伦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1点多点就赶到医院，这是我来波兰后进的第四家医院，也是规模最大的一家医院，托伦所在的库亚维滨海省中心医院，自然是有眼科的。但因为是周六，我有些担心眼科医生不值班。
（库亚维滨海省中心医院，省会托伦是哥白尼的故乡。）
分诊台照例还是要挂号的，挂号费100兹罗提（200元人民币）。上到眼科所在的楼层，波兰阿姨正在走廊里拖地搞卫生，我心里一凉。屋里一位护士说医生2点半上班，坐外面等吧。同伴们都在托伦古城里逛街，我和小麦却坐在医院等医生，分分秒秒日日夜夜……
2点半，医生出现，这回真是眼科啦。医生看了看，带我进里屋，一个类似体检时看眼底的仪器，托住下巴卡住头，“天使”说她用镊子帮我把睫毛取出来。滴了滴眼药水，感觉第一次没取出来，紧接着第二下，取出来了。眼睛扎得有点灼痛，又换仪器做了个眼压测试，没什么问题。处方只开了一支消炎的眼药水，滴5天。医生开药方的时候，我就在微信群迅速通报了这一“特大喜讯”：睫毛摘出来了！贺喜声一片。
最后一个插曲是，我和小麦兴冲冲地地去一楼的药房买药，医院的药房因为是周末不营业。靠，太不人性化了吧？中国的医院啥时候也不能不卖药啊。小麦用手机地图搜索了附近一家开业的药房，顺利买回药水，8块钱。
两天去了四家医院，挂了两次号：140元+100元兹罗提；买了两次眼药水：20元+8元兹罗提；算上两次打车的费用，总共花费600多元人民币——能买好大一块琥珀原石啦。这就是一根眼睫毛引发的波兰求医记。
（陪我跑了四家医院的波兰导游小麦。）
睫毛被取出来，“整个世界都变好了！”胜利属于伟大的中波友谊！后来我跟小麦探讨了一个问题：如果是眼睛放炮被炸伤了怎么办……
画外音来自我的搭档、摄影师沈卫新：“在哪里都是屎难吃，病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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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汪红雨（@稻糠），自媒体人，《时尚旅游》前编辑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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