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的话】
去年11月,我们报道了穷人的经济学家尤努斯,12月尤努斯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一个获奖的逻辑比起以前更为深入,和平不仅仅是制止战争,其根本来自于消除贫穷。尤努斯的小额贷款也将世界的眼光引向那些在贫困国家底层生活的人们,他们获得小小的帮助便主动进行着未来生活的实践。尤努斯个人的获奖,我们也可以看作是对基层民众自我革新、自我发展的肯定。
这次我们再次沿着这条逻辑,展开对印度喀拉拉邦的报道。这一片处于历史交通要冲,早早就开始商贸的海岸土地,何以为全球旅游者所艳羡,何以达到只有北欧发达国家才有的高识字率和低死亡率,何以在传统农业生活与现代化之间保持一丝平衡?就连在国际新闻中不断为传媒所渲染的“教派冲突”,在这里却成了基督徒、佛教徒、伊斯兰教徒的共生共荣,且不停产生出新的宗教运动,似乎喀拉拉邦这个“神之家”才更了解信仰的本意。
喀拉拉的印共(马)所倡导的“民众科学运动”,与尤努斯的小额贷款一样,帮助并促使底层的民众开发他们周边的资源,而不是以大兴土木,用现代化的机械生产简单地推倒重来。我们这期在英国乡村保护运动八十年的回顾中,也证明了真正的现代化决非“工厂化”、“去农村化”,农耕时代人与自然相处的那种传统,是我们现代化精神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喀拉拉邦旅游,包括令人脱胎换骨的阿输吠陀疗法,给予我们这些现代人的,正是让格子间里程序化的心灵,重新体验到那种平和、温暖的精神传统。
自下而上地造就经济,推己及人地发展社会,喀拉拉以自己独特的道路实现着民主和现代化。它给我们带来了谜,也带来了启示,一篇十几个页的报道仅是表象与皮毛,不足以得出更为确凿的结论,然而我相信,某一社会要实现的,决不仅仅是财富与财富的和谐;精神与财富的和谐,是我们所有人都在追寻的。
范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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