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的话】
18世纪所定义的“博物学”(natural
history)直译当为“自然的历史”,它的描述范围从太阳星系直到微小的昆虫,也就是说,地球上任何东西的描述和分类,就组成了“博物学”。但这么纷繁复杂的一堆研究对象,如果不将其进行甄别,对于博物学家们那可是很头疼的事情。
所以,“自然的历史学家”林奈在他的专著中,集中讨论了动物界、植物界和矿物界,试图用一套分类规则来建立自然界井井有条的秩序。另一位博物学家布丰却把自己的研究定位在分类之上,各个自然类别之间的联系是他关心的,所以他写的《博物学》名为着眼自然,却包括了太阳系的起源、地球的历史、对动物的研究……其中对动物的研究又深入到了解剖学、环境、遗传这样的领域。这样两种不同的态度,实则符合科学家们常用的基本方法:归纳与演绎。
本期我们的澳洲观鸟也是向这些前贤致敬,虽无十分严谨的理论分析,只是现象观察。但就像17世纪那些松散的爱好者团体一样,他们之间虽充满各式各样的业余爱好者,比如热衷于传递科学小道消息的报道者、仅为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名流、为亿万富豪寻找新兴投资项目的掮客、艺术鉴赏者、厌恶于学院派刻板教条的逃避者……但正是这些混杂一块,无法分类的人共同组成了一个个俱乐部式的学会,例如佛罗伦萨的西门托学院、伦敦的皇家学会、巴黎的皇家科学院、德国的柏林学院。
他们似乎重现了古希腊那种自由产生的学院精神,不需要民族国家的号召,自动地向着建构知识巨厦的道路前进。
博尔赫斯曾写过一段小品文,假拟了中国人对动物的分类:“动物可以划分为:⑴属于皇帝所有的,⑵有芬芳的香味,⑶驯顺的,⑷乳猪,⑸鳗源,⑹传说中的,⑺自由走动的狗,⑻包括在目前分类中的……”这提醒了我们,如以不同的规则来归纳,来给事物分类,就是给我们一种新的看待“自然的历史”的看法。
正如观鸟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活动,从不同的镜头里看过去,也蕴含着可高深可轻松的不同游戏规则。
范志行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