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紫悦的零七八碎 |
最近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感觉心理压力都很大,于是有了逃亡一次的念头.偷偷打点好行装,等不到周末,即刻出发.
没想到,初行即告失败!
站在苏州火车站对面的路上,沮丧的我使劲地回忆着包里都装着些什么,估摸着损失到底有多大。电话响。是约好在苏州碰面的田田。我想我电话里的声音一定带着哭腔,竟惹得她哈哈大笑:“怎么会啊?你竟然把行李丢了??”是啊是啊~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出了家门还没走远呢~带着的行李先丢掉了,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田田道:“我现在才出发,大概2个多小时才能到,苏州也很值得一游啊~要不我们先在这里落脚?”我欣然同意,什么都没了,到哪里算哪里吧。既来之则安之。
谁让我在火车上睡得那么死,车到了站还不知道,等到快开了才忽然惊醒,急急地问旁边的人:“到哪里了??”告之是苏州,我快速起立奔向车门,乘务员拦道:“车马上要开了,不能下。”我说:“我就是这一站下的啊~~”
跳下车,出了站,忽然感觉手里怎么空空的只攥着一份在上海买的报纸,细回忆才惊觉:行李忘记带下车了!想着远去的列车载着的我的行李不知将被哪个贪便宜的人拎回家,有点无奈,有点懊丧。
先找酒店,幸好随身带着的包还在,有钱,就有一切。
打电话给在苏州的丝雨,一听是我,寒暄几句后,她热情地说:“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心里立马塌实下来,看了2个酒店,都象是招待所一样地简陋,还是等丝雨来了再定吧,这是她的地盘,一定会有好的推荐。我急于驱走丢了行李的不爽。索性坐在酒店大堂里买了个冰激凌,坐下来边吃边等丝雨来找我。
丝雨来的很快,这次见到的丝雨比上次更加清秀,开一辆白色小车的丝雨更显得精练。她带我来到一个小园林一样的酒店,周边环境竟如同苏州园林。
住了下来,顶着大太阳逛了一个小型园林----网师园。向丝雨提出了唯一的一个要求: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充电器?
在苏州住着的唯一一个晚上,我跟田田逛了个大商场,为了购买换洗的衣服!这么热的天,我只有身上穿着的这套衣服,惨!
好在我是个没心的人,一夜睡得很香。梦见了很多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久远的从前。
一大早丝雨就来了,冒着不上班被领导批评的危险打算带我们游览。一致决定后直接奔同里,我们先前计划的目的地。
苏州到同里很近,开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游览了几个同里有名的景点,一起吃了午饭,丝雨和田田打算要走了。
我们一起找了间民间客栈,小小的房间里,全是雕了花的老家具,丝雨笑说:你一定爱死了。
是啊我一直向往自己的家能有几样老家具,中西合璧,欧式的简洁与明清的精细花纹相互结合,沉甸甸的红木把人的心也沉静到如水的状态。
小客栈只有5间房,老板一家住一间,剩下的是就客房。有老家具的只有我那一间,幸好我们到的早。客栈的名字起得也好,叫“恩泽堂”,比起其他的什么民乐啊金桥啊更有文化味。跟老板娘聊天,她说他们是一个大的世家,爷爷辈是老文人,到现在家里也还开着一个古董店,由丈夫经营。丝雨说:下次我也要来这里住一晚。
告别了丝雨和田田,我乘了人力车回客栈。一路上车轮颠簸在铺满青石块的小径上,颠得我左右手都拽着行李后背也远远地离开车的靠背。
曾经有朋友告诉我,不管是周庄还是同里,白天都差不多,一条狭长的街道两边挂满当地的特产。小桥流水,古朴的镇子。最有意思的是晚上,找一家茶楼,品着香茗看着古镇的夜色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大热的白天我蜷缩在摆放明清家具的老房子里,躺在那张四周雕花,有四方框架的大床上睡觉。不用开空调,房间里本身就有凉意。
5点多钟,略做整理。我出了客栈,
跟摇船的人定好晚上的时间,他们6点钟就会下班,不提前预约晚上是找不到船的。付了订金,一个人开始游荡在古镇的大街小巷。
这里的消费其实很低,我可以举例出来:
在一家不大的美发廊里洗头,师傅很认真地吹了半天,还喷了点赭哩水------4元。我以为自己没听清,因为江南人“四”“十”不分。又问,他很清楚地伸出四根手指说:4元。
路边的馒头店边围了很多人,等锅里的馒头。细看,那馒头的底被煎得焦黄,看起来味道一定不错。一问,5毛一个,买一个尝尝。
买两份当地的报纸,2.5元。
买一本小学生练习本,0.5元。用于随便涂写。
进了一个茶楼,看到有刨冰,点一个,又点一个,边看报纸边吃冰。10元。
吃到暮色褐赭,茶楼里人越来越多,下了木楼,又走入那条长长的石头路。
同里的黄昏。游客逐渐少了下来,来回穿梭的多是这里的居民,关了店铺,他们也过着常人的生活。买菜做饭,然后悠闲地看电视。
打烊的店门都是用一条一条暗棕色的木头连接,从上到下,密密实实。中间一个锁。牢固坚实得透不出一丝光亮。古老却很有特色。
这里一点也不落后,超市里什么都有,商品琳琅满目;小店里挂着的衣服不贵但很时髦,进去的都是这里爱打扮的女子。蛋糕房居然很多,外观看上去很新鲜的蛋糕挺多也挺好看。
这里的特产是蹄膀,很多个橱窗里一个挨一个地摆放卤成酱红色的猪蹄膀,个大肉厚。这么热的天,有多少人要买回去吃呢?
闲散地走过一座桥,又一座桥,差不多到了跟船夫约好的时间,便急急地走向约好的岸边。
船夫果然守信地等在那里,黑黢黢的桥头下,一团黑色的物体靠在河边。船夫说:船上已经点了蚊香,等会就不会挨蚊子咬啦。
上了船,船夫静静地摇着撸,每到一处就给我讲讲这里的历史,哪里值得一看。不说话的时候,摇撸的吱吱扭扭声回响在狭长的河道。静谧的夜色笼罩着古镇,河道上隔几步就点起一盏灯,影影绰绰的远方拱形的桥在灯影下,月光下,衬着水的倒影成一个完整的圆。
船夫从小生长在同里,这里的人都很熟悉,河边乘凉的人看到他,用家乡话打着招呼,认真听,也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告诉乘凉的人为什么晚上会加班(是因为我加了钱),还告诉他们我住在哪里(刚才我告诉他的)。我无语,随他说吧。
同里比周庄大3倍,却远没有周庄商业化。9点多,大多数店铺已经打烊,远远地传来卡拉OK的歌声,还有一家文化厅一样的地方亮着灯,一群男子在里面打桌球。一座小二层楼上传来武打片中的打斗声,恍惚回到从前。
回到客栈,老板娘切了西瓜在等。
2003-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