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作者:开心菜菜
孤帆上的天空,山丘下的阡陌
你的记忆由光,由烟,由平静的水塘组成!
你的眼睛深处燃烧着千万霞光。
秋天的枯叶绕着你的灵魂旋转。
倚身薄暮,我把忧伤的网
撒向你海洋般的眼睛。
--------《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我想象自己生活在这样子的村子里:深沉的大山每天睁开披满露珠的眼情,用它深邃的目光俯视着这片黑色的大地,倘若我远离了世俗和尘埃,是否还能在这里淡然的生活。
那座风雨桥安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尊神像,不知道它已站了多少年。它一定目睹了这里的风云变幻喜怒哀乐,目睹了这个村子里的新老更替生生死死。鸟儿来了又飞走,天气热了又变凉,人们从它身旁走过,坐在它的怀抱里歇脚儿,熙熙攘攘又恢复平静……它始终沉默着不说话,就像一尊神。
当我来到位于雷公山西北山腰壑谷中的乌东苗寨,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的宁静和平和。它就像一位没有过多修饰的女子,低调内敛,随遇而安,你来与不来,我就在这里,捧着我的灵魂,献上我的真挚,倘若真的走近它,便会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刻进你的记忆,深入你的骨髓,从此,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雷公山上的水穿过一片幽暗来到了村子里,清澈如少女的眼睛,从村子这头流淌向另一头,再去往更远的地方。人们用它洗菜、灌溉,维持日常生活需求,就连村子里的小动物也会接受它的宠幸。我能想象到夏天的水有多么的清凉,人们有多爱亲近它。吊脚楼里的人们靠山吃山,始终离不开这绵延的水。用手捧起一捧,看它从指缝间漏下,回归河流,好像那从沙漏漏走的时光。
村子很静,已有人家燃起烟火开始烧饭,炊烟渺渺。我走过风雨桥穿过一家一家的吊脚楼,这些吊脚楼依山而建,每家每户交通四通八达,无论从哪里进从哪里出,总是能上到最高处。我想这条条光明大道是不是就是苗家人朴实的情怀,他们彼此信任,互相顾惜,亲密如同一家。山不高,却蜿蜒曲折,对于我这个不常走山路的人来说,走起来有点儿累。
乌东苗寨仅有500多户人家,却有9个姓氏,因不在同一个宗族,不同的姓氏之间可以通婚。在村子的正中央有一个芦笙场,这样的场地在不同的苗寨似乎都有一个,用来在重要的日子里使用,一所简陋的小学就靠在它的身旁,几个孩童在芦笙场上嬉戏。孩子们读书认字,接受汉人文化,每个人都会说普通话,苗家人不会固守己见,他们坚持自己的传统,也接受外来文化的冲击。
每次去不同的地方,我最喜欢漫不经心的行走,不带目标不带任务,任脚下的路曲曲折折,任远处的山层层叠叠。随心随意,找寻我镜头中的美。行行摄摄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一条狗一直跟着我,也不叫唤,我停下它也停下,我走,它便走在我的前面。我想,我和这个村子必定是有缘份的,否则,它和我怎能如此默契?
有一位老奶奶立在自家门前,看到我这个突然闯入村子的外人,一点也不惊讶,我给她看了看我拍的片子,她嘴里咕噜着,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她在笑,笑容让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也更美了。看着老奶奶的笑容,我的心中生出一种温馨与依恋的感觉,岁月静好,一切安好。多想时光就此停住,让我能听一听老奶奶讲诉她年轻时候的故事,让我对这个村子能够了解的更多,让我能够走进它的灵魂,触摸它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面。
乌东苗寨虽然小,可是却保留着200年前的水碾坊,轱辘转转,水儿流流,我对这个村子更加增添了一份敬意。有多少的传统文化在慢慢流失,可是它,却始终保留着一份初心。执着地坚持着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踩着那长满青苔的青色石砖,扶摸那一墙的苍苔,这水碾坊呵,它就仿佛是一位知识渊博的老人,在慢慢检阅着时光的印迹。
远处的田垄鳞次栉比,透着活力的一片青色,我静静的望着,风从田野里拂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吹乱了我的发,我的思绪,眼里仿佛含泪,脸上却挂着笑。我从远方而来,一回眸一转身,就再也分不开了。
当你出现/带着你的灵魂展示在我的眼前/我便只有你/我便拥有了你
我想,无论再过多少年,乌东苗寨都会在我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那里的山,深刻,那里的人,质朴,那里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时间漏斗里的沙,那零落为泥的秋叶,它们为我作证。那座沉默的风雨桥呵,是否还记得我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