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首歌

但当你真的站在凌晨五点合肥逍遥津的花海前，你所见的不仅仅是花，还有风，还有湿漉漉的合肥的空气，中科大校园里樱花翩翩起舞，漫天洋溢着樱花的雀跃，黑池坝杏花桃花飘逸飞舞，置身花海间的幸喜雀跃，有你对花的内涵和外延的托，…置身春天的盛大中，生命以其丰沛款待来访者，万千蜜蜂萦绕花枝中，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欢宴”。它不因你际遇的高低多开一朵，也不因人群的多寡懈怠一丝。

站在如此具象的自然场景里，“我”很大，“我”也很小。 早上凌晨4点多，天色还是黑黢黢的时候，就听见鸟儿在窗前树丛里叽叽喳喳鸣叫起来，勤快的小鸟每天都是在黑暗中报晓，它们也有准确的生物钟，到点就欢快地引颈高歌，我也是到点就醒。严格意义上讲，就是给小鸟给叫醒的。听见小鸟的歌声几乎都是黑暗时分，越是这一时刻小鸟就越鸣叫的欢。如同我们的肖丕争同学，总是风雨无阻地去北京朝阳公园高歌。就是不知道他的歌声能否像小鸟那样歌声宛如云雀千转百回，让人幸福地心颤。

 小鸟到了八点以后就悄无声息了，也不知道它们是否夜间站在树梢上值夜班，也很辛苦，就在阳光到来之前小憩。鸟儿的合唱是在阳光照射时间最活跃，燕子仍会欢呼雀跃上下翻飞不停，斑鸠啁啾着，画眉声音清脆，始终不停歇，鸟儿的种类很多，却被我只能叫出几只鸟名，不像有人专心收集鸟类的习性，鸣叫还有爱好，并且用高端相机拍摄鸟类的行踪习性嗜好，我的刘春华学姐她的女儿就是一位纯粹的鸟类爱好者，能如数家珍般说出许多鸟的名称和特点。

 我们的春天就这样开始了，花在香椿，桂树，梧桐，榆树的树枝上开出花苞，还有落地的球状花蕾，扬起花粉飘飘洒洒，刺激着鼻腔很难受，忍不住连续不停打着喷嚏，有时夜间也不停止。我们看惯了美丽的花冠和花萼包着的花儿，对自然中可爱事物养成了轻柔的品味，几乎不把梧桐扬起的花粉当成一种享受，很排斥这种在春风吹拂下洋洋洒洒的花粉传播，跑步时很容易吸进鼻腔和嗓子眼里，非常不舒服。 

 你不再去追问花谢花开的意义，就像我经常撰文探讨聚会的意义，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同学在一起就是开心高兴，有缘千里来相会，能在我们这般年龄的期期艾艾期盼着彼此坐在一起，聊点喜欢说的话题，其实这就是意义。我们一生许许多多的同窗，同事，路人，朋友，最后能走到一起的就是几个人而已。正如有一刹那，你也不再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春天是有气味的，在夏季还没有到来时，在暖融融、湿漉漉的空气里，那种浓烈的春天气味，从南到北都弥漫着树的味道，花的芳香，水的氤氲，还有土地散发出独特的味道，在农村插队犁地时，总会嗅到泥土的味道。春天的气味是无所不在的，从居室的窗户蜂拥而至，我喜欢开着窗户睡觉，似乎梦中都充斥着春风吹拂的温馨。

 人很难占据春天舞台，就像我们自己对春天的感悟，还没来得及发表诗情画意的感悟呢，春天就匆匆过去。像梨花凋谢一样，铺满什川的万亩梨园。当有一天，你看到春天降临时，就要积极地去踏青，去赏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就是这个意思。同时，春天的到来里包含着一种残酷的提示：此刻的看花人，都距走向衰老，又近了一年。

我们喜欢春天，却不忍春天在我们还没来及欣赏的时候，就浪费了许多大好的光阴。 黎明时分起床，首当其冲就是奋力用鼻子吸吮清晨的林地，春天是一首歌，一声布谷啼春风十万里，枝头桃花红，陌上杨柳绿。依稀可见的是树冠的弧线，分出天空和大地，带着东方熹微的绚烂，开始新的一天生活。春天的气味真好，因为自幼就熟悉的味道，让我们内心充满着对春天的感激。

 我用力地吮吸春天的芳香气味，那种愉悦，不可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