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一九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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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话我在昨晚睡觉梦里萦绕不止,想起46年前的一件往事。曾经的二中和一中都是当时七局所属三所中学里的两所,平日里学校与学校老死不相往来。可一次工作却让我与二中的学生有了亲密的接触。
1977年12月最后一天,我从农村插队的地方抽回兰州,分配在兰州饮食公司南关十字糕团店。突然发现我们的分配早就从公司一气呵成,直接分到最底层的门市部里,不用去商店再来一次分配。虽然没有与商店的领导见面,可随后我就与商店的所有基层组织干部们都接触频繁甚至都达到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以至有耳提面命的程度。因为分在酒泉路商店的知青有60多人,我是唯一能在商店里非常紧张的住宿条件下,觅得一间单独的居室,真是万幸。估计这其中原因一、是我糕团店工作性质,我的工作是兰州人喜欢喝的酒酿,这要赶早蒸馏糯米,所以安排床铺是必须保证早上4点上班;二、在这处商店以至后来的公司里,有一大批来自七局二中的70、71届初中毕业生,他们学历不高,但因为他们的父母来自全国四面八方,阅历和素质都很高,加上他们一批人有着“大院人”身上的特点,见多识广,工作能力和文化水平高于当时市属中学毕业生水平,这批人在基层单位普遍得到重用,成为基层单位党、团、妇联、工会的负债人,我能独居一室也与商店的领导一位姓吴的工会主席安排有关,她就是七局二中的71届毕业生。
她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了,依稀记得她长着一副普通女孩的模样,见谁都是笑盈盈的,大概她在下面的一个小吃店里很快抽调到商店里专门担任工青妇组织工作,身份从营业员变成了干部的缘由。她知道我也是七局大院的子弟,就与我简单聊了几句,勉励我好好工作,那时我每天起床很早,4点上班,到中午12点吃完午饭就下班回到宿舍,看看书,就被她注意。后来我上学时候,她还专门到公司里祝贺我,让我好好学习。后来饮食公司资产组合了,很多人要么就是买断工龄,要么就直接退休了,那处位于南关十字西南口的商店早都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寻觅不到了。
随着我在糕团店、商店、公司几处工作过,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才知道他们当中那一次分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农村插队,要么抽调到市商业局系统,那次是商业系统接收应届初中生最多的一次。公司里一位叫罗颖的打字员,人很利索,长相也精神,她家就是七局机械化公司的,她从二中毕业后就随同学一帮分配在饮食公司的一个小吃店,并在那里找了她的同学也在小吃店里做厨师的丈夫,两人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可我总觉得小罗挺漂亮的,可老公其貌不扬又是一个小厨师,恐怕两人的日子也走不远。谁知十多年过去了,上世纪90年代我出差经过兰州,在兰州解放门附近走路,恰巧还遇见了漂亮的小罗,那时她已经人到中年,风韵犹存,她还热情邀请我到她家去坐,我因有事没有去她家。她告诉我她家就在金塔巷里,原来我所在的饮食公司就在这里。
印象深的一位长得犹如婀娜多姿的牡丹的李姓女孩,被分在景阳楼菜馆前台收款和记账,这是女职工最体面的差事,况且景阳楼在兰州算是最好的菜馆之一。这女孩就是二中毕业的,她人漂亮,性格也文静,却找了一个男朋友却十分猥琐和小气,甚至龌龊。他姓章,他是上海中专生,没有插队被通分到了兰州。经常去我上班的糕团店吃免费的职工餐,我不明就里,听他一口上海话就误以为他也是店里员工呢,给他端一碗酒酿元宵,几块炸糕或糕团。谁知他吃完抹抹嘴走后,门市部程主任就“尅了一顿”,告诉我以后不能给他随便吃,他没资格吃免费早餐。可是我后来发现,他很狡诈,就为了这口早餐,没想歪点子,有点死皮白赖的架势,活像上海滩上的小混子。
我们那时工作机会不多,即便经历插队锻炼过后,回到城市也很少选择自己心仪的工作单位,多数还是“龙生龙凤生凤”,最后是不是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我不知道,但绝大多数知青被招工到父母相关的行业就业了,像我的同学很多又继承了父母的工作,继续成为建筑工人。而我却一不小心成了商业饮食小店的伙计。再后来,二中的子女大概不会分配在兰州市的商业部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