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节,尤为怀念远去的母亲。
母亲去世后,我按她老人家临终前的嘱咐,流着滚滚热泪,把母亲尚存余温的骨灰,在湘江中间的橘子洲头岸边,一捧捧的,洒向了涛涛的江水之中。
之前,在报社打理与主持的追悼会后,我执意要同殡仪馆的火葬工人一道,亲手把慈祥的母亲的身驱,送进熊熊燃烧着的火化炉内。在推进炉膛时,我发现母亲的眼角,有两滴晶莹的泪……
家里,一直置放着母亲空空的骨灰盒,每天出门时,回家来,我都要望上一眼。这样,每天的步子,方能迈得踏实些。每每远行离家前,我总要面向母亲默诵作一暂别。儿行千里,总惦记着娘。今年元月份启程的海外采访,时间不短,临出门时,我在母亲的骨灰盒前跪了下来,脑袋触地,虔诚的磕了三个头。这是最久的一次与母亲的暂别。
那年,母亲走后十多天,父亲也就紧跟着去了,这是我心中惟有的痛楚……
没有了父母,无论年龄多大,便成了孤儿。自此,我变得非常脆弱,心亦更为向善。于是,我拒绝影视片中任何有慈父母的情节,也排斥任何此类书刊,那首“烛光里的妈妈”,更是不敢听。否则,会一任两眼双泪流。媒体生涯,我已写过数百万字散见于海内外报刊书籍,几乎没有任何与父母亲有关的文字。父母亲,葬在我的心底里。感谢世界上出了博客这个东西,使我也首次来倾诉一下我的母亲、我的父亲。
在所有节日中,我最在意这个母亲节。惟有母亲节,使我最难受。对母亲,我除了思念,还是思念,此情绵绵无绝期啊!
就要返北京了。今天,早早的出门,只身匆匆驱车30多公里前往湘江边,如同赶往久别的妈妈身边。此前出国三个月又25天,回到长沙也已20天,有好久没来看望母亲了。迄今尚未给母亲建墓地,每每,我总是来橘子洲头拜望,一个人在这里坐上片刻,逗留一会儿,以慰藉自己已永远惆怅、空虚、失落了的心灵。
不凑巧,橘子洲这个红色的革命纪念地正在大兴重点工程,斥巨资全面改造,现已不便且不准进入这个封闭着的江心岛。
今天,我只能在湘江两岸徘徊,遥望涛涛江水,遥望母亲了。 2006.05.14.

↑我站在西岸,遥望湘江中间的橘子洲头:妈妈,我看您来了。

↑我绕到东岸遥望橘洲:妈妈,您在哪儿,能看见我吗?妈妈!


↑我从家里,给妈妈带来了一个苹果,一个甜橙和一个芒果,一个个放进了江水中。

↑甜橙和芒果,转眼便流走了,这苹果尚在不远处,来回旋转着。天下有水皆向东流,惟有这湘江北去……

↑晚霞很美,湘江流金溢彩,橘子洲、岳麓山、岳麓书院与爱晚亭,都已在一片朦胧中。妈妈,我已经来了很久了,我要回去了,我再抽时间来看您,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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