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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冬初雪

(2009-11-01 21:46:32)
标签:

北京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诗的美景在今天终于切身体味到了。

2009年的初冬,北京仍然比较温和。初来燕地,我对北京冬天的印象是风大、寒冷而又干燥,记得有部电视剧叫做《北京深秋的故事》,虽然具体情节忘记了,但隐约的记忆告诉我,深秋的北京已经够寒冷的了。然而,听曾经在北京生活的同学说,北京冷的很晚,过了国庆节才开始渐冷:节前穿着衬衣单裤就没有问题,节后最多加一件上衣已满足要求。

或许是老天想证明一下他的权威,以此来炫耀他的不可知性或无常性,气温在一夜北风的猛烈进攻下,不得不倏倏直降,随即天空再也忍受不了这痛苦的煎熬,终于开始流起泪来。起初也就是小雨的规模,谁知道这一发不可收拾,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似乎前半夜没有要停火的意思。带着失望的情绪,带着对第二天天气不知道多糟糕的绝望担忧,渐渐入睡了;早晨八点钟,比我爬起稍早的室友突然喊了一句:下雪了!我猛然惊醒,不可能!这才什么时候,就下雪了?等起床一看:鹅毛般的大雪片自天而降,由于地表温度还没有足够低,地面上都是积水,而没有成片的雪野,只有低矮的屋顶上、路边和远处的草地上覆盖了白皑皑的一层。目睹此景,心绪稍兴奋——下雪的情趣远比下雨好得多。雨下大了,只能呆在屋子里,看电视、上网或者读书;而下雪就不同了,打雪仗、堆雪人、踏雪赏景,好不畅快!

将近中午时,约了几个同学去赏雪。走到路边的草地旁,将整个手掌垂直的插进去,竟然没到了手腕——好大的雪啊!原来笔直的冲向天空的小松树,现在在雪片的重压下,枝干弯向一侧,侧枝上的雪片排成一行,非常漂亮,雪白与碧绿衬托出一片祥和之氛。草地中间的一片月季花在雪窝里依然挺拔着身躯,鲜红的花瓣上点缀着片片雪叶,旁边的绿叶全部被蒙着一层雪白,着实让我敬佩。皑皑的雪原上,傲然挺立着一个个憨态可掬的雪人,不知道是哪些有如此兴致的人们的杰作,它们或凝视远方、或侧头倾听,或头戴镶有鲜花的“雪帽”,或手持“橄榄枝”。拿着相机的手不顾刺骨的寒风,冲出冰凉的袖口,不停的记录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在绿树夹道的路旁,偶尔吹一阵的寒风,将已经不堪重负的树枝上的积雪拍打下来,哗哗的往下落。我们走在路上,或用路边的积雪攥成雪球袭击对方,或利用树上落下的积雪来制造空中打击。树上落下来的雪块携带着雪花,断断续续的、疏疏落落的落在身上,虽然有些凉,但却感觉到冬天的无比快意。最巧的是,从树上落下的雪块恰好砸中没有打伞也没有戴帽子的头上,一下子融化成冰水在头上扩散,能够瞬时间令人头脑清醒,微痛苦的表情中夹带着更多的欣喜,这就是冬雪的魅力!

在初来京城的第一个冬天,幸运之神就如此眷顾我,在初冬时节就降下了这可爱美丽的雪。幸运之际又带有些许妄自尊大:这冬雪好像是为了我才降下的,亦或许只有我才真正懂得这京冬初雪的深意,我才是这雪的唯一主人!

老舍先生曾作有《济南的冬天》一文,“最妙的是下点小雪了”,这句话一直令我深念不忘,因为在济南求学的四年间,这样的“最妙”确未曾感受过。小雪自有它的妙处,而燕地之雪更有其非比寻常的美,是一种茂盛的、宏伟的极致。

京冬初雪——此生之幸遇!雪虽已停,韵未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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