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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上善若水静水《老子》万物杂谈 |
水者,“善利万物而不争,故无尤” 。“天地之所以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由此观之,水若天地之性,为而不争,功而不恃,故也可长久、深远。
夫水,虽居众人之所恶——低洼卑下之地,然受其滋育的万物无不争强好胜,处心积虑的谋求高位,即便如此,水并无所怨,无所求,独居流下,依然普利万物,默默无闻,生无所息;另一方面,那些争求高位的万物,其体内莫不有水之踪影者,它们有多高,水就能升至多高。因为水的本性是就下,顺其自然,却无意中融入万物体内,被提升到无所不及的高处,这或许正是“为无为,则无不治”的智慧。
上善若水,人生要达到超然,惟有从水之道。欲为人上人,必先为人下人,也就是像水那样滋育万物,善待众生,不求索取,以致于自然而然,以致于忘身于世,以致于不争于人,以致于无私无畏,以致于无欲无己,以致于无名无功。详而言之,也就是“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水之“七善”,从自然之性。
在人生的漫长而有限的征途中,欲达到如水的境界,谈何容易。诚如庄子所畅言的逍遥游,我们姑且把它作为人生的终极理想,一个崇高的人生境界。对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物质,像水那样,不去争取它或者退一步说不去刻意的争取;不要尝试去占有什么东西,只要把自己的身心守护好,免受外物的毒害就足够了,因为外物失去了或许以失而复得,而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心灵,拿什么东西也不能换回来。能满足生活的基本要求就应该满足了,也就是“为腹不为目”,生活越简单越好,心灵容易被繁杂的生活所累。
注重修心,这是水之所以能流远的最终原因或动力。它博大仁爱,滋润万物而不求所取,它是沉默着的无穷的力量,是静止着的无私的母亲,是隐遁着的无声的智者。心善渊,渊是沉静的深水,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惟宁静者才能致远,心若止水,与人博爱,宠辱不惊,身心就会得到升华,灵魂就会永恒。信水如期而至,从不失约;信守约定,这是人最基本的修养,正如孔子言:人而无信,其可乎!从信字的组成上也能看出,一个人与他的言相互倚靠,谁也不能分离,分开了就不成为信。水是最公平、公正的,所到之处,无不变成水平;立身处世,果如水一般持正平衡,虽然没有纵横神州、誉满天下的蜚声,但内心世界已然比海更阔,比天更高,比渊更深,看似平静寂然,却蕴含着无穷的达道。
水又是善于根据时势改变自身无处不居、无处不用的,正如苏轼所述:“万物皆有定型,惟有水随物赋形。”正因如此,它能够拥有最大的世界,万物也无不汲取之,它掌控着生命的权力。与时迁徙,应物变化,动任自然,则其意亦静;夫惟静能制动,这也是中华武术的精髓所在,我们也常说以不变应万变,这不变的不是道而为何?不惟道而何?与物无争,性任自然,水可以无过无失,长流不止,溜而成溪,汇而成河,止而成泊,浩而成海。惟有其不争,才能行远。
人不能选择什么时候降生,也很难选择什么时候结束。微也,夫人生;繁也,夫人生。要达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人生境界,只有从水之道:淡泊明志的心胸和恢宏辽阔的气度。在尘世中静守一份自己净土,来时干干净净,去时无牵无挂,只留下水流过的痕迹——那思想的光辉与伟岸的人性——光耀世间,与时同辉!
上善若水,惟静水而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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