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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问贾浅浅的屎尿体:最有力的批评是自己写出更好的诗】野莽

(2021-02-05 19:4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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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答问贾浅浅的屎尿体:

最有力的批评是自己写出更好的诗

 

 

 

连日来对贾浅浅的批评渐入高潮,看涨势还得高。批评文章出现在我的朋友圈里,一天之内竟至八十多次,我看已经不是批评,已经是污辱和谩骂了。世界出了这大的事,我辈不能佯装不知,但我只想对圈里的朋友说几句心里的话儿,只对朋友说,非朋勿视,也勿喷,不过喷我我也勿视。首先我要说批评文章所举的例子,应该是作者多数好诗之外的少数不好的诗,说它不好也不等于它就坏到了十恶不赦,无非是画面不大卫生。一个幼童,举着一块屎交给妈妈,这和一个年纪不小的总编,叼着一只飞盘献给东家,哪一种更让人恶心,大家试想一下就有体会。手握举报信、邀功书、马屁诗的大人们就不用说了,至少诗中的这个幼童没有如此动机,她的妈妈和诗的作者也没有。然而大家都不批评后者,这是为什么呢?是怕有人接到举报以后,让会计在给叼盘总编碗里夹肉的时候,顺手把自己的空碗也给收走。国人的聪明在于,既要让人佩服厉害,又不付出厉害的代价,便把拳脚对准并不厉害的人,任自己如何厉害也丢不了饭碗,更不会坐牢。

贾浅浅没有这个权力,她爸爸也没有,那个与这块屎八竿子打不着的陕西人身不满五尺,力不过百斤,也就是个写小说的,头上有几顶虚职却没靠这吃饭,这次跟着女儿一道挨骂,实在冤枉得不行。我想起在《芙蓉镇》里打锣的王秋赦,六十年前的血统论果不其然又还魂了,说女儿的诗与父亲有关,父亲的父亲又不知是不是贾谊的后人,如此说来,兰陵笑笑生的真身至今无考,或是血统论者的祖上亦未可知。说其父是中国作协的副主席,这是经过三十七次校对,确定里面有个“副”字,如若不是,这块屎还得咽下去。再要是比正主席还正的书记头把手,庶几还得写文章说诗中的那个字被印刷厂印掉了部首,本来是一个“米”。历史上有过这样的典故,有一个骨头比鲁迅还硬的郭诗人,连中国诗协的正主席杜甫同志都敢批评,骂他“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是住在三层房顶的别墅里冒充贫下中农哭穷,转身对着一个写错的“龙”,三拜九叩,解释说故意多写了两撇。

我肯定不会蠢到赞美贾浅浅写屎写尿的诗有多么的好,虽然辛弃疾也写喷嚏,曹雪芹也写女儿乐,蒲松龄也写屎和尿,鲁迅也以劝文学青年不要写的名义写鼻涕和大便,老人家也写不许放屁,不许是不许,那个字毕竟还是出来了。然而,贾浅浅还是不写那些东西为好,你看人家李清照就尽拣好看的写,玉枕、暗香、黄花、窗帘和西风。不过已经写了,也不必悔其少作,鲁迅当年似曾悔过,发现悔之不及,就索性安慰自己“既然不及也就不悔了”。那又怎么办呢?第一,虚心接受批评者的批,管他是好心还是恶意;第二,不要选入小学生课本;第三,若非全集,再版时将它删去。这就得了。

其实我刚刚才看贾浅浅的诗,有屎和尿的,也有太阳和月亮的,信手翻这一页:“当太阳……收割了所有的影子,我就从山顶出发……像月亮一样走来”,又一页,“穿短裤的少年活在,月光的剪纸里……始终摆脱不了父亲,越拉越长的影子”。浅浅的,很好。好在浅就是浅,不故作高深,太阳就是太阳,月亮就是月亮,不做亿万人民功利而无创意的比拟。她的确是摆脱不了父亲的影子,那影子也的确是太长了,她的父亲在穿短裤的少年时也写过太阳和月亮:“天上有两枚奖章,一枚是太阳,一枚是月亮,太阳奖给庄稼,月亮奖给文章。”也是浅浅的,文章看得懂,庄稼也看得懂,浅浅遗传了父亲的浅,这没什么不孝顺。但她有父亲没有的深刻,包藏在父亲有的幽默之中,比方方方说,我爱吃的菜可惜做不好,浅浅不说阿姨我帮你做,她说汉奸不要吃中国菜。不仅深刻,而且沉重,庄稼是看不懂的。

另一方面,我与我朋友圈的朋友私语,我们和我们从事文学的孩子,可以没有人所具有的才华,但不可以没有人所应有的善良。邻家有女,自幼熏染满庭书香,长成不攀龙枝,不为商妇,就爱读个书,诵个诗,读了又学着写一写,有的写得好,有的写得不怎么好,有的写得还有一定的问题,我们可以善良而不恶毒地对待她,好的指出来,不怎么好的和有一定问题的也指出来,希望她以后写得更好。文学的疆场无限辽阔,足可容万马千军,用冷箭,用石头,用绊马索,消灭了身边的领先者,也只能解决一人一马,自己仍是第九百多名。古来大成功者,无一不是凭着自身的本事。

君不见,二十年前骂赵丽华的梨花体,二十年后梨花开遍了天涯,骂的人还没绽开一朵白荞麦花;十年前骂车延高的羊羔体,十年后满草原的羊儿白,骂的人还没长出一根细纤纤的羊毛;五年前骂余秀华的睡你体,五年后一位摇摇晃晃的农妇高举着诗的旗帜穿过了大半个中国,骂的人还没在诗的角落找得一席睡觉之地;如今又骂到贾浅浅的屎尿体了。以此类推,若干年后,诗人的新诗中已无一丝屎尿之气,唯有骂者口齿间还留有余香。自东方的佛教,至西土的圣经,嫉妒原本都是人性之恶,因嫉妒而生怨艾、愤怒、仇恨、诽谤、中伤,乃至杀伐,历来是中外文学作品表现的对象,但它体现在作品以外的文学界,则成了著名的文人相轻。

此外,相比以千奇百怪的网名进行谩骂与污辱的文章作者,我宁可尊重以真名示人的作风,不在熟人的圈子中开假面舞会。这样做的好处是,一些年后,大家可以研究当初对同一位诗人不同时期的不同评价。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位云南白族的老诗人,今年八十六岁了,名叫晓雪,是中国诗歌学会的名誉主席,国际诗人笔会的副主席。有一年云南思茅市改名普洱市,我去此地认识了云南作协另一名副主席,却没有见到他。思茅改名普洱,晓雪还叫晓雪,这就让我知道了他的三段往事,艾青红时,他的大学毕业论文歌颂艾青是诗歌的黎明;艾青青时,他批判靠右的艾青是一支射出的黑箭;艾青又红,他又歌颂艾青的第二次春天来了;艾青逝世周年,他光荣地成为研究艾青的专家和权威。上世纪末,我去北京潘家园花六十块钱,买了一部1957年的《诗刊》合订本,读到了他的讨艾檄文。他深情怀念艾青的文章,发表在我任职的外文版《中国文学》杂志,翻译成英文和法文走向世界。

我辈今已是惯看秋月春花的白发渔樵,站在江渚上又看起了萧瑟的冬景,这意思是,想建议那些以批评作品之名,污辱与谩骂贾氏父女的诗人、未名诗人、未来也未必成为诗人的人,或以善意就诗论诗,帮助诗人提升诗艺,将心比心,诗人会致以真诚地谢意;或以恶意论诗及人,那就坚持把污辱与谩骂进行到底,到时辱而不死,骂而复活,万不可另换一个名字,又来写一篇表扬的稿子,变来变去如我们灵活的晓雪国际副主席。同时我还觉得,奋力围剿一位成长中的女诗人,并且株连其父,用苏东坡的话说:“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应去直面森严壁垒的马屁体,颂肾体,岁月静好体,它们不是屎尿胜似屎尿,不仅脏臭而且有毒,批评它们,方可以大勇者名之。

回车到开头的话,最有力的批评,是自己写出更好的诗。见幼童举屎不雅,不妨以成年人壮硕的手,举一部金晃晃的诗集走来,亮瞎人眼。如是,浅浅自倒,深刻深奥深不可测们自崛起。要相信好的句子,总会遇上好的目光,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副主席。要相信人之成名,未必全都与此相关,四十年前,中国作协正主席巴金有一个儿子名叫李晓,写过一篇小说名叫《继续操练》,练着练着就没继续练下去了。而苞谷地里的余秀华,煤气灶前的范雨素,还在一边薅草做饭,一边继续练着,目前似乎都练得差不多了,若一门心思盯着别人的屎尿,哪里还有自己操练的工夫。

                                                                                                           202124日匆于北京听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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