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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发文悼念母亲

(2010-11-05 18: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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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爹娘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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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亲去世三周年之际,贾平凹近日在家乡的《华商报》上首度发表悼念母亲的文字,这位文坛大家以最平实的语言回忆母亲的点滴,在泪光中完成了他思念母亲的倾诉。

    子欲养而亲不在,贾平凹在乡村采风时也发现:农村孝敬父母的风气不浓,他也想借此呼吁年轻人行孝,“行孝要尽早,要不到(亲人)去世后才后悔莫及。”                                  撰文蒋庆

  面对母亲只是一个儿子

  贾平凹的孝顺在圈内是有口皆碑的,贾平凹父亲去世较早,他在父亲去世的“头七”就写了很长的一篇怀念父亲的文章。此后为了不让母亲一个人在乡下生活,贾平凹把母亲接到城市,想让母亲在自己身边过几天轻松日子。贾平凹的一位朋友回忆说,“面对母亲,贾平凹将一切社会身份全抛诸脑后,只剩下一个终身‘职称’,那就是———儿子!”

  有着一位名满天下的儿子,但贾平凹的母亲依然保持着农村妇女简朴、谦卑的特点,她也不理会儿子成了什么样的名人,关心儿子的事仍然是“吃饱穿暖”,看到儿子写得太辛苦更会心痛,“世上的字,能让我娃一个人写完么?”老人毕竟不太习惯城市的生活,嫌吃油太多,客厅的灯不灭,东西一旧就扔,因此常常要回老家去居住。贾平凹母亲不能忍受贾平凹打骂孩子,常常因此和儿子吵架。

  贾平凹当年曾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儿子,“我并未思念过她,甚至一年一年的夜里不曾梦见过她。母亲对我的好使我不觉得母亲对我好,当我得意的时候我忘记了母亲的存在,当我有委屈了就想给母亲诉说……在我几十年里雄心勃勃所从事的事业、爱情遭受了挫折和失意时,我才觉悟了做儿子的不是。”

  《秦腔》很多内容是母亲讲的

  这样一位不识字的母亲,其实在贾平凹的写作中却是不可替代的,贾平凹的母亲爱说笑,记忆力也好,还常常给贾平凹讲村里的故事,生活中的琐碎都能很幽默地讲出来。贾平凹说,《秦腔》里好多内容就是他母亲讲的,在得知获茅盾文学奖后,贾平凹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上香。

  贾平凹说,“三年里,我一直有个奇怪的想法,就是觉得我妈没有死,而且还觉得我妈自己也不以为她就死了。”母亲去世这三年里,贾平凹也想为母亲写文章,但他一直没有写,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几天,贾平凹突然想写个感受,于是就写了下来,不到1200字的文章,他竟然整整写了一天,“还特别悲伤,流了很多泪。”

  《写给母亲》的文章中,贾平凹不再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大作家,而只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儿子,整个文章没有用一个形容词,没有任何拔高母亲的字句,几乎都是记录一些琐碎的事情。但这样的文字却让第一时间看过的朋友也泪流不已。

  据记者了解,还有不到20天,就是贾母去世三周年的忌日,按照当地风俗,三年要“过事”,贾平凹已把这事交给弟弟去办,他对家乡的媒体说,“没有其他方式纪念,生前多孝敬就行了,人去世后,只是精神上的寄托,三年办得再大,对自己来说,意义不大……以前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别人给我拿啥,我赶紧给我妈送去,现在有了好吃的,我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去,那种感觉就是怅然若失,现在没有个寄托的东西。”

  呼吁年轻人行孝要尽早

  贾平凹说,任何人在亲人去世后都有无限遗憾,觉得生前自己不够孝顺,因此行孝要尽早,要不到亲人去世后就后悔莫及。他透露,父亲生前一直想去北京,但他当时没钱也不爱出门,结果不久父亲就去世了,让他后悔莫及,“我父亲当年爱喝酒,但我没钱给他买酒,等我有钱买酒了,他人却不在了。”贾平凹说,他最近到农村采风,发现农村孝敬父母的风气不浓了,农村里出现很多的空巢家庭,他也想呼吁一下年轻人行孝要尽早。

  写给母亲

    作者:贾平凹

  人活着的时候,只是事情多,不计较白天和黑夜,人一旦死了,日子就堆起来;算一算,再有二十天,我妈就三周年了。

  三年以前我每打喷嚏,总要说一句:这是谁想我呀?我妈爱说笑,就接茬说:谁想哩,妈想哩!这三年里,我的喷嚏尤其多,往往错过吃饭时间,熬夜太久,就要打喷嚏,喷嚏一打,便想到我妈了,认定是我妈还在牵挂我哩。我常在写作时,突然能听到我妈在叫我,叫得很真切,一听到叫声我便习惯地朝右边扭过头去。从前我妈坐在右边那个房间的床头上,我一伏案写作,她就不再走动,也不出声,却要一眼一眼看着我,看的时间久了,她要叫我一声,然后说:世上的字你能写完吗,出去转转么。现在,每听到我妈叫我,我就放下笔走进那个房间,心想我妈从棣花来西安了?当然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却要立上半天,自言自语我妈是来了又出门去街上给我买我爱吃的青辣子和萝卜了,或许,她在逗我,故意藏到挂在墙上的她那张照片里,我便给照片前的香炉里上香,要说上一句:我不累。

  我妈是一位普通的妇女,缠过脚,没有文化,户籍还在乡下,但我妈对于我是那样的重要。已经很长时间了,虽然再不为她的病而提心吊胆了,可我出远门,再没有人啰啰嗦嗦地叮咛着这样叮咛着那样,我有了好吃的好喝的,也不知道该送给谁去。

  在西安的家里,我妈住过的那个房间,我没有动一件家具,一切摆设还原模原样,而我再没有看见过我妈的身影,我一次又一次难受着又给自己说,我妈没有死,她是住回乡下老家了。今年的夏天太湿太热,每晚湿热得醒来,恍惚里还想着该给我妈的房间换个新空调了,待清醒过来,又宽慰着我妈在乡下的新住处里,应该是清凉的吧。

  三周年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乡下的风俗是要办一场仪式的,我准备着香烛花果,回一趟棣花了。但一回棣花,就要去坟上,现实告诉着我妈是死了,我在地上,她在地下,阴阳两隔,母子再也难以相见,顿时热泪肆流,长声哭泣啊。                                              2010年8月16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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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母亲二三事

来源:西安晚报2010年10月27日第17版  作者:刘红旗

    多年前,作家贾平凹的母亲是我的邻居,因此知道老人家许许多多有趣的生活小事,在老人家仙逝三周年之际,将其写出来,也算晚辈对一位慈祥老人的祭文。

    那年因工作关系,我家搬到西北大学,与贾平凹老师同住一个楼洞,我住二层东,他住四层西。他的母亲和我的母亲都从乡下来城居住,且故乡相距不远,年龄大小、口音、生活习俗和喜好也相近。记得贾母和我母亲刚熟悉,第一次到我家串门时,我说:“阿姨,咱们是邻居了,你和我妈也处得来,你没事就常来。其实你的作家儿子我认识呢。”贾母见我穿着军装,表情严肃地问我:“你是行武的,咋认识我家平(对贾平凹老师的爱称)。”我说:“你的作家儿子,不光我认识,中国人都知道,连外国人都知道呢。我在医院工作时就与贾老师见过面,合过影,他给我买的书上签过名。我当时买了好多套送过上级首长呢。”女儿在一旁也插话:“贾奶奶,我订的《美文》杂志上,也是你作家儿子题的字呢。”贾母听完朗声笑道:“哦,哦,那好呢。”脸上得意、自豪的表情难以掩饰。

    经过多少艰辛和苦日子,天下农村老人可能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节俭。一位名人的母亲,应该什么都不缺,但贾母在城里仍很节俭。我母亲刚到城里时,在家烧开水,后来和贾母认识后就跟着到单位很远的地方去打开水,来回足有1公里多。母亲说这是贾母告诉她的,路远点,既可以锻炼身体,又能节约家里的煤气和水电,俩人还可以在打水来回的路上天南海北闲聊,一边走路,一边说家乡话,心里畅快。除过假期没有开水,不管春夏秋冬、天晴下雨,只要她俩在家,到打开水时间,总能看到两位老人步履蹒跚、颤颤巍巍的身影。

    后来学校建了新开水房,距离我们楼很近,可晚上开放时间很不准时,她们有时能提上开水,有时要等好长时间,等不着的话,她们就都先回家。贾母特意交待我母亲,开水好了再叫她一块去。我有时在家就不让母亲叫,我一次提四个暖瓶不费劲,先到二层把我家的放上,再送贾母家的到四层,到四层后发现窗户无亮光,以为贾母不在家,后来知道老人家在家故意不开灯,怕费电。以后我家也成这样,母亲晚上不开灯,一个人看电视,音量也开得很小。后来我和母亲说起这事,母亲说是要向贾母学,自己是苦日子过来的,现在不能给儿女们出力帮忙了,但不能浪费,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当母亲说完这话时,我心里酸酸的。其实,儿女们在外面少抽一包烟,少喝一杯酒,还用她们老人家这般节俭。

    两个老人在一起,呆在城里的时间长了,总想看看庄稼地,什么该锄地了,什么该上肥了,言语间经常能听到恋及农村的话音。有个初夏的下午不忙,我就把她们几位老者用车拉到城外,看到满地郁郁葱葱的庄稼,她们又说又笑,十分高兴;看到地垅边的野菜时,几位老者兴趣大增,纷纷下手采摘,一边手不停顿,一边谈论回去怎么放蒜、油泼、凉调,不一会各自就弄了一堆,我忙在车里找袋子,直忙活到天快黑才收工回家。过了几天遇到贾母时,我问及野菜好不好吃,贾母笑笑对我说:“好吃哩,只是好吃是好吃,就是油要多泼些,不然味道不好,太费油了。”

    贾母说话比较快,说出的话既风趣又幽默。夏日的一天,贾母到我家找母亲聊天,坐沙发时发现换了新沙发罩,便说:“你媳子(陕西话,意指儿媳妇)弄这好呢,就是这布像蛆(沙发垫上有黄白相近的布絮颗粒,猛一看真的像一片蛆趴在上面)。”话音刚落,逗得我快笑翻了。还有一次,贾母到我家找我母亲时,可能我接电话声音大,贾母没进来。过后她问我母亲,是不是你小儿在家开会讲话哩,我母亲说没有呀。贾母说我像是开会哩,声音高,听着是领导讲话。她老人家也真幽默,不过我们老家农村干部原来倒是经常在家开会的。

    端午节,贾母和我母亲几位老太太相约去逛街,看上了卖衣服摊子上的裤子,她们就一人买了一条回来。贾母的那条她没拿回家,而放在了我家,说是下回一块出去逛时来我家再换上。晚上我回来问起,母亲告诉我,贾母不敢拿回去,怕家人说她乱买东西。我想,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去买那种样子古板的衣服,的确过时了。我说:“你们要买就买点好看的,别图便宜。你们买的裤子,穿上的确不好看。”母亲告诉我,是贾母鼓动买的,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看上过那样的衣服,当时生活条件不好,没有舍得买,现在穿在身上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当时我应该表扬她们买得好才是,现在贾母已经离开我们了,也不知我母亲当时把我的话给她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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