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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花就开了——读《一棵不该开花的树》

(2012-12-10 22: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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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不该开花的树》

川宇

感想

李天琪

文化

分类: 诗论

席慕容有一首诗歌叫《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这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看到你的时候,你的枝上开着一朵粉嘟嘟的花,娇艳欲滴,俘获我一颗萌动的心,你的身影是那样的单薄,我想,如果有更猛烈的风吹来,你一定会匍匐在地,离开我的视线。

这是一位叫川宇的女孩子去年底送我的一本书《一棵不该开花的树》中的文字。我不知道,她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是否受到席慕容这首诗歌的影响,有一点不容怀疑,就是她对文字宗教般的执着和热爱,绝不比席慕容对爱情的坚贞逊色多少。

《一棵不该开花的树》既是书名,又是其中的一篇散文。我不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有几人看见过冬天的树木开过花?我说的不是温室中或者空调下的那种人为的违反自然规律的花朵,更不是那种人造的塑料花,我是说那种摇曳在冬天的阳光下的真实而诡异的花朵。如果这也算是奇迹的话,别人见没见过,我的确是见过这种奇怪的现象。

大约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老屋对门的邻居家门口有一块空地,每年春天,邻居都会在这块空地上种上各种各样的蔬菜,一片蓊蓊郁郁的翠绿,每次出门都会格外引起我的注意,而到了冬天,园子里则是一片荒芜,甚至连目光也很少光顾。这种常态终于有一年冬天被打破了。这块空地上一株大约高出一头的果树上,居然开出了两朵粉嘟嘟的花朵来,在白雪的映衬下,虽然有些娇弱,但却是那么的鲜艳和惹人怜爱。

天真的我不知道这一奇怪的现象预示着什么,就高兴的将这一发现到处传播,很快的,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奇事。邻居家的果树冬天开了花,不仅没有人表示高兴和祝福,反而让人们窃窃私语、为这棵树的主人担忧起来。

在农村,出现这种现象被认为是一种不祥之照。果然在众说纷纭之中,那位邻居大叔就将开花不到一天的花朵就生生掐掉了。也许是感觉还不踏实,过了几天,他铲草除根,将这棵幼小的弱苗连根拔掉了。还好,那一年邻居家相安无事,至于后来发生的好多事情,也许有好事者会把这件事情相联系,但不是我这篇文章谈论的主题,所以略而不谈。

与邻居家的果树开花一样,确切的说,作者笔下的这朵花是一朵开在北方冬天暖阳中的苹果花,但我又感觉不仅仅是一朵花、一朵开错了季节的苹果花,因为在作者的后记里我分明看到这样的句子:我总感到自己犹如一颗不该开花的树,在不该开花的时候开了花。作者笔下绽放的不仅仅是散发着油墨香的文字之花,更是一朵朵怒放的心花。

花开了,为了遇见,为了那最美丽的时刻,而你却终于无视的走过,这是一段多么令人忧伤而心碎的期待啊,也许是因为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也许是不愿让这种惆怅和悲哀在自己身上重现,在花开的季节,她宁可无视季节的存在,她宁愿封闭起自己心灵的栅栏,而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迎接温煦的阳光,接纳沁人的雨露,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绽放青春的倩影。

事实上,花要开,谁也阻挡不了,不管是面对那刺骨的寒风,还是霜雪的侵袭。她都会无怨无悔,毫无惧色的打开自己。我们可以拒绝温室的呵护和关怀,拒绝人为的矫揉和造作,却拒绝不了广大的春天;我们可以拒绝春天,拒绝阳光雨露的沐浴和滋润,却无法拒绝一颗跳动的心,一颗对文字迷恋,对人生无悔的执著和对自然无私的感恩的心。

“梦太短,诗句太长,我无法记载那些动人的画面,只在无人的夜晚偶尔想起,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活多久,我只知道我所剩的时间已不多,就如这八月的梧桐一样,无法预测宿命。”;“我站在十一月的廊檐下,用棉花包裹着我娇嫩的身体,阻挡着寒冷的到来,我闭上眼睛,试图寻找一个恰当的词汇,来描述我此刻的心情。”;“雪花消融,那美丽的姑娘也悄悄的走了,如同她来的时候一样,寂静无声,我合上书,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发呆,那一朵才是我美丽的姑娘?”翻开书来读,这样的句子俯拾即是,随便捡起的都是一朵花,一瓣叶。

无论是《八月的梧桐》、还是《十一月的北风》、无论是《三月的城堡》、还是《十二月的雪花》,《时光碎影》无不在讲述着一个在严酷的环境里努力挣扎的对未来充满着渴望的生命故事,她也许是一朵花,一朵开错了季节的花朵,但却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孱弱和颓唐,有的是对生命的向往和珍惜,是花,她就要努力的散发自己的芬芳,是花,她就要绽放生命的精彩。

思绪的轻盈,让文字生出了飞翔的翅膀,情感的满溢,让语言在诗行中流淌。当你走进他用文字营造的密林,你会聆听到《消失的母语》,遇见《流浪的蝴蝶》,与《迷失的羔羊》对话,让一卷《羊皮书》成为你唯一的行李,然后从《一个词语出发》,《途经一条小河》,《带一点风回家》。在她的文字中,你更多的是听到到她天籁般的低语,美好的文字映照着内心的澄净,如《我只想静静的坐着》、《我在你的影子里落地成花》《木屋子》等,读着这样的篇章,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瓦尔登湖畔的梭罗来。

与其说《一棵不该开花的树》是一本散文集,我更愿意把她看成是一册没有分行的诗集。我们在现实里遭遇到的更多的是一棵棵开满花的树,因为常见,容易错失,却很少邂逅一棵不该开花的树,因为鲜见,所以珍惜。错过了《一棵开花的树》,却在不期的际遇里邂逅了《一棵不该开花的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但翻开书来读,虽不能说篇篇都是我前世的期盼,但每行文字都让人感受到春天的温暖。

阅读川宇的文字是晴朗的,明净的,也是美好的,但在这种美好中你又感觉到一种内心压抑和沉重,这让她的文字有了思考了重量 。“那是你的细语,还是风声,我怎么听到了一声悠远的叹息,如蒙古长调在你绵延的山峰漫起,沧桑,古朴”;她的散文集里有这样一篇散文《高原之上》:“高原之上,长宁驿站,是谁策马长鞭传递着昔日的音信?风吹草动,牛羊成群,牧人的耳朵已装不下太多的声音,昔日的战场上,那些虎虎生辉的士兵,他们的尸骨还在地下沉睡,他们的亲人早已不知去向”。

川宇在这片文章中写到了宣化岗,南川道堂,还有神秘的马家塬。这些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地名,对于一个主张用心灵写作,用文字解读心灵的作家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地理名词,更是她写作的源泉和根基,那里不仅是她赖以生息和安身立命的地方,更是她写作的一座富矿。2007年冬天,我跟随北大考古文博院一帮考古专家到过张家川这个地方,那里丘陵纵横,黄土绵延,没有人想到在那样一个偏远贫瘠的地方,脚下竟然埋藏着让现代人为之瞠目的皇家御骑,与我同行的新华社记者为之惊呼:古代车马胜似今日宝马。

无疑,这是一片神秘的土地,也是一个让人浮想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地方,不管春夏与秋冬,兀自花开,兀自花落,生命在这里找到了一种安详和澄明。如果你行走在马家塬的沟沟坎坎里,如果看见了一棵不该开花,却开了花的树,你千万不要奇怪,在这里,什么奇迹都会发生。

这样一片土地,应该早有一位川宇这样的歌者来用文字耕耘了,而不是因为她表面的贫瘠或者荒凉而被人遗忘和抛弃,正如川宇自己所说,我深爱着文字的土地,无论怎样难走,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直到这棵树的根须深深的抓进脚下的黄土地,直到我死后,随同落叶也腐烂在泥土里,像树一样深入大地,吮吸泥土,等待黎明,自然花开,这是我所希望的一天。

秉持如此的理念,对文字如此的苛刻,在一个文化消费主义盛行的年代里,多少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但川宇却并没有迎合写作市场化的倾向,而是逆潮流而上,视写作为自己生命的原动力,立足广袤的大地,远离尘嚣,回归心灵的写作。她在后记中这样写道:“我在文字中耕耘、播种,在文字中歌唱、呼吸,充实并快乐着。我的内心充实正如我拥有这块土地上的一条河流,一抹灿烂的春色,就像十月怀胎即将分娩的孩子,在接近中年的步履中临盆待产,瓜熟蒂落。”

正是因为她这种对文字的执着和单纯,对写作不求回报的付出,让她的文字远离了功利,去除了矫情,她只是不停的写着,写着,花就开了。先是一朵,接着是一树,然后是一片,我深信,只要川宇这样一直走下去,一定会迎来一个明媚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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