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黄曙辉博客
题记:这是昨天收到的
李天琪先生写的关于我诗歌创作的文字。非常感谢他的褒奖与鼓励。虽然我的诗歌创作距离理想状态相距遥远,但是,我将以之为动力,向着这样的目标不断探索与前行。
一个人内心的灯火辉煌
——诗人黄曙辉印象
李天琪
黄曙辉写过这样一首诗歌,让人印象深刻:现在
十年一觉
我无梦/重拾年少时破旧的衣衫/薄幸之名与我何干/我只养一潭清水/在晚间
独照魂灵。在我看来,这几乎是对当下新归来者整体写作最深刻、最彻底的总结,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新歸来者。对于诗歌,他从未稍离。
许多人一提到归来者现象,认为诗人的归来是网络社会的推动和后经济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事实上,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写作与否,外在的因素和显性的理由都是一种貌似合理的借口,真正的诗性写作与诗人自身有关,与灵魂有关。诗人黄曙辉不仅用诗歌做了回答,而且以一个修行者的姿态,用诗歌的方式独照自己的魂灵。他在这首诗的最后两节这样写道:
所有的花落花开
一切听便/我在时间深处遍种兰草/有点阳光
不要拒绝/在日光不能照射之处/一样怡然
悠然
蒲葵之扇可以随意轻摇/纸折扇写满内心的高山流水/当然
琴音里必须有兰花的香氛/忘情时
可以吹响口哨/击拍子虚乌有的钟鼓
我仿佛看到一个中年的智者,行走在时间深处,轻摇葵扇,在兰花的香氛中怡然的俊逸和超然。这首诗让我想起了东晋诗人陶渊明,让我想起了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甚至让我想起了隐居瓦尔登湖畔的大卫·梭罗。
诗歌写的风流倜傥,干净超然,没有常见的人生激愤和悲怆,有的是内心的清凉和中年的从容和淡定。只有看淡名利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只有内心宁静的人,才能如此怡然和达观。
在他寄给我的书稿中,这样的诗歌俯拾即是。我是第一次这样大面积的阅读一个人的诗歌,也是第一次领略一个中年诗写者的独特风景。
阅读诗人黄曙辉,是一本书慢慢被打开的过程,是一个人内心的惶惑被照亮的过程。我惊奇的发现,在他博客的上陆陆续续读过的那些诗,一旦被集中起来,是那么的夺人心魄,是那么的光彩耀人,这是一个人内心的灯火辉煌,这是一个人灵魂的真实显影。只要走进他诗歌的殿堂,我们心灵中的阴影无不被他的光芒照亮。在诗歌的天空下,他更像是一个持烛者。
他的诗歌很驳杂,但一路读来,你便会发现,他的每一行文字,无不是内心的折射和人生的心灵投影。在写作上,他既坚持了当代新诗的文本,又汲取了当代艺术新鲜的表现手段,他在继承现代主义诗歌精神的同时,又开掘出新的艺术方法。这些努力,在他的大量诗歌文本中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体现,在诗歌创作上,他更像是一头老黄牛。
我与诗人黄曙辉素昧平生,相识皆源于诗歌,偶尔的来往也仅限于网上的一个点评或者纸条而已,类似于匆忙的生活中一个招呼,但那份默契却是不需要过多的解释的,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份情感啊!我看重这份纯粹的感情,我更珍视这份诗歌的缘分。
许多人写诗,其实写的很实,那种泥实的实,不灵动,让人有种堵的感觉;而另外一些人把诗写的太纯粹,几乎脱离了现实生活,又给人虚无缥缈的感觉。读黄曙辉的诗歌,你会感到一种心灵的自由律动,很顺畅,很享受。在他的世界里,诗歌是流动的,就像血管中血液一样。
最近一段时间,批评界有一些声音,认为当下的诗歌写作,漠视现实,在自我的天地里浅吟低唱,个人化取代群体意识,使一些诗人误以为诗歌的职责只在于表达个人内心的碎片,诗人只沉迷于自说自话式的个人私语。
事实上,历数百年新诗的历史,各个时期的诗歌写作思潮和诗歌运动,诗歌个人化的成果往往被擅长搞运动和凑热闹的跟风潮所利用并极端化了。看看古今中外的诗歌,真正的传世之作,那一首不是个人化写作生成的丰硕果实?
在我有限的阅读视野里,我更愿意将黄曙辉的诗性创作看做是当下诗歌个人化写作的典范,绝不会因为它被滥用而回避这样一个事实:这就是黄曙辉诗歌中的生命意识的觉醒和灵魂的救赎,这与那些个人内心碎片和当下诗歌写作泛滥的私语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这一方面源于诗人写作的自觉追求,另一方面更与诗人中年写作的生命意识有关。从属性上来看,诗歌写作是一种青春的事业,那种诗意的张扬和激情的喷发更贴近于年轻诗人,从本质上来说,诗歌更像是一种时间的沉淀和过滤,只有那些经历了世事变幻,人事倥偬的人才会拥有或获得。
因为喜欢,所以常去。在黄曙辉的博客里转悠,时间长了,我发现一个这样的现象:和众多拥有不同流派和头衔的诗人相比,黄曙辉就像是诗歌圈里的一只蜘蛛,独自结网,独自捕诗,默默无闻,毫不倦怠。
诗歌界得圈子现象把诗人分成不同的派别,一个再有名的诗人,顺着他诗歌的线索,你总能找到关于他所属的派别和写作范式。但是在圈子壁垒森严,流派林立的诗坛上,我却找不到一个适合黄曙辉的位置,我只看到他端坐在时间之上的孤独身影。这既让我感到失望和惆怅,又让我为之激动和庆幸。
这样说,并不意味着他的性格孤僻或者行为诡异,相反,在现实中的他为人谦和,行事低调。别的我不知道,在诗歌圈里,老的少的,难的女的,只要有片言只语的交流,他都能引为自己的知音。我不知道,生活的黄曙辉是怎样的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和一个纯粹的男人,但在诗歌界,他广结诗歌的善男信女,广交天下的文朋诗友。
在他身上,没有那些虚与委蛇的头衔,也没有故作姿态的尖叫行为,他并不清高,我曾经在他的博客图片里转悠了一圈,他也与不少著名诗人合影,在大大小小的诗会上也能见到他忙碌的身影。我不说他未能免俗的客套,我只想说他的出世和入世。在生活中他一直向外扩张,在诗歌里,他一直向自己的内心奔跑,与时间做着既退且让的不懈努力。
在一个传媒广布、资讯发达的年代里,作为私人媒体的博客,都快几乎成为一个广告的发布场和大声叫卖的传声筒,今天一个获奖信息,明天一个作品发表的目录,作为一个真正的阅读者来说,你很难在上面找到你要的东西。黄曙辉的博客不一样,你几乎看不到这些炫目和张扬,有的是让人眼前豁然开朗的诗歌文本。
这样看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诗歌就没有市场,恰恰相反,我不止一次的在别人的一些博客目录上看到诗人黄曙辉的名字。他的诗歌四处传播,他不仅出诗集,而且办中国诗人图书馆,这在全国都是前无古人的大事,但正是这样的大事,却在这样一个传媒发达的时代里无法成为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其实,在诗人黄曙辉身上,集中了诸多闪光和耀眼的新闻线索,几乎不用炒作,稍稍利用,就会收到难以想象的新闻效果。不说中国诗人图书馆,只谈他特殊的身份。还是去年,因为鲁奖颁给了武汉官员诗人车延高引起诗界的大争论,争论的焦点一度蔓延至车的身份问题上,其实很少有人知道黄曙辉也是一位官位显赫的官员诗人,官员写诗这是一个多么撩人的话题,但这些都被黄曙辉的低调掩盖了。
纵观当下的诗歌写作的天空,虽然不时升起一些八零后甚至九零后诗歌写作的新星,但见品质的诗写,仍然是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活跃在民间诗刊诗报的中间分子和风起云涌的校园诗歌运动者为主的中年诗写,很难想象,抽掉中年诗歌写作这一写作群体,谁还能真正撑起当代诗歌的天空,黄曙辉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这里,有必要提醒的一点是,因为他不是后现代诗派的执牛耳者,也不是当年校园诗歌耀眼的新星,更不是所谓的中间代领军人物,所以他的诗名与他的诗歌文本产生严重的倒置,这一点应该是引起每一位关注黄曙辉的阅读者注意的。毕竟,诗人身份的有效界定,或多或少影响对他诗歌的正确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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