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我拒绝写诗

我拒绝将那些

熟悉的文字

整齐的排列

昨天震中在玉树

今天余震在人们的心里

当玉树瓦砾遍地的时候

我心中的文字

也碎裂成遍地的瓦砾

捡起一片片残砖破瓦

不比捧起一粒粒文字

更为沉重

那些令人心碎的汉字啊

让救灾现场

多了几分揪心

今夜写诗是轻浮的

按中国民间的说法

今天

是那些死难者的头七

神州同悲

山河呜咽

全国一片黑白

任何语言

在匆忙中

嘎然而止

哭也是歌

歌也是哭

今夜写诗是轻浮的

我必须将那些喷涌的诗情

压下去

就像将那些流出的眼泪

重新流进心里

我要把那些说出的话

从你的耳朵里收回来

让那些脱口而出的言语

在悲悯的天平上

失去重量

今夜我拒绝写诗

拒绝将我多余的感情

交付给一个个

没有名字的墓碑

我必须节制自己

就像节制我的泪水

我只能用分行的文字

轻轻拭去那些

落在废墟上的尘埃

连同你的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