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古城有座凤在上龙在下图案的节孝牌坊

——乾州节孝牌坊及中国牌坊文化解读与考证

郭  辉  东

内容提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乾州古城，有一座凤在上龙在下图案的节孝牌坊，在己知的全国牌坊中可能是独一无二的，雕刻时间在全国是最早的；因为孙子获战功由朝廷诰命封为一品夫人并由皇帝御赐旌表建立节孝牌坊在全国是唯一的；在民族自治地区少数民族与汉族聚居区的节孝牌坊是唯一的，印证了湘西女人的顽强性格和湘西男人的喷张血性；能够像解剖麻雀一样对其进行全面而清晰文化解读在全国牌坊中是唯一的，可以说这是一座重要的文化遗产，必将给古城乾州增添和焕发新的光彩。中国牌坊反映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伦理道德观念和礼制制度，科学地吸取中国牌坊文化的合理内核，对当代构造和谐社会与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具有现实意义。

关键词：乾州古城  凤在上龙在下  节孝牌坊  中国牌坊文化  解读与考证

2013年10月21--23日，我随团到湘西边城、乾州、芙蓉镇等地旅游，21日夜宿乾州古城湘缘客栈，客栈附近的一座石牌坊引起了我的关注。当晚我就三次在灯光照耀下仔细察看铭文、楹联和图案，正面阴刻“诰封一品老夫人节孝周母陈太老夫人之坊”，反面阴刻铭文介绍此坊的由来，上下两边有栩栩如生的凤在上龙在下图案（见附图1）。看到这些，我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个谜题：湘西这个地方哪来的一品夫人？为什么罕见的凤在上龙在下图案在这座牌坊中出现？是否与慈禧太后有关？这座牌坊150年间发生过哪些沧桑变化？这座牌坊在全国众多牌坊中有什么特殊地位和历史文化内涵？一个个疑问使我难以入睡，次日凌晨4时我就起床再一次去察看牌坊铭文和图案，然后到乾州古城寻找上述迷题的答案。上午10时离别古城时，我对田碑林茶馆老板铁山说：“乾州节孝牌坊上有罕见的凤在上龙在下图案，这座牌坊能够认定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回长沙后，我在互联网和书店、图书馆反复查找牌坊以及节孝牌坊的情况，终于找到一个个谜题的答案。11月下旬，我以湖南省开发区协会首席专家身份应邀到湘西考察产业园区开发情况，顺便对乾州节孝牌坊有疑虑的问题进行调查与考证。中国牌坊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深刻的历史文化内涵，反映了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伦理道德观念和礼制制度，科学地吸取中国牌坊文化的合理内核，对当代构建和谐社会与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具有现实意义。

一、乾州古城有座凤在上龙在下图案的节孝牌坊，雕的凤在上龙在下图案在全国牌坊中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雕刻的时间在全国是最早的

（一）乾州古城有座凤在上龙在下图案的节孝牌坊——周母陈太老夫人节孝牌坊。

节孝牌坊是古时经官府奏准为表彰节妇孝女而立的牌坊。乾州节孝牌坊，石质构造，四柱三间建筑式样，淸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6月建造。牌坊脊上安放着象征镇凶避邪的神兽石雕，顶部雕砌飞檐斗拱；正楼上方正反面石匾额竖刻“圣旨旌表”，两侧有双天官把门图案；牌坊中央镶钳一块大的长方形上等青石，正面从左至右阴刻“诰封一品老夫人周母陈太老夫人之坊”，上下两边雕有象征吉样的精美图案；反面有38竖行每行13字共约460个繁写字体铭文介绍此牌坊由来，因风吹日晒雨露霜雪侵蚀，有180个字不能辨认，铭文上下两边雕刻凤在上龙在下的丹凤朝阳二龙戏珠图案，形象逼真，活灵活现（见附图2）。正反两面下方刻有“冰清”、“玉洁”、“松贞”、“柏操”8字。立牌坊人及建立时间是“孙洪福、洪印、洪宾、重孙仁，清同治四年岁次乙丑季夏谷旦立”。

四根整石立柱阴刻的楹联是：令子读父书？移孝作志画获高风垂懿范，文孙克勤王事既贞且寿含饴累世大恩纶。下款是监运道衔辰沅永靖岳备道翰林编修杨翰拜书；家庆国恩紫气来迎王母寿，言坊行表徽音长奉女宗贤。下款是岁次乙丒季夏月上浣，辰州府正堂张越拜书；上尽孝下抚孤茹蘖含冰独向庭帏完大节，内治家外忧国指囷募士允从巾帼见奇人。下款是清同治四年岁次乙丒季夏日，赐进士出身上书房行走翰林编修贵粮贮道愚侄陈簠顿首拜书；止水怀贞久见波澜平古井，青霜比节和松柏抱冬心。下款是两广总督都堂翰林院编修毛鸿宾拜书。

（二）乾州节孝牌坊雕的凤在上龙在下图案，在迄今己知的全国牌坊中可能是独一无二的，雕刻的时间在全国是最早的。

龙凤都是传说想象中的生物，龙凤呈祥图案是吉祥幸运的象征，也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尊严。龙为百兽之尊，是封建社会作为至高无上皇帝的象征：凤为百鸟之首，是封建社会常用来作为高贵皇后的象征。中国漫长男权社会和封建帝制时期，男女不平等，皇权象征的龙凤图案，总是龙在上凤在下。只有一个女人，为凤翻了身，她偏要凤在上龙在下，她就是大清朝从垂帘听政到实际执掌大权48年之久的慈禧太后。慈禧（ 1835年11月29日---1908年11月15日）21岁生咸丰皇帝唯一的皇子载淳, 1861年8月咸丰帝在承德避暑山庄去世，6岁的皇子即位, 两宫太后垂帘听政，改年号为“同治”。1875年1月，同治帝去世，慈禧立她的侄子兼外甥4岁的载湉为帝，改年号为“光绪”，两宫太后再次垂帘听政。光绪帝死后次日，慈禧病逝，葬于河北遵化清东陵的定东陵。

凤在上龙在下的图案，我在三个地方看到过。一是1999年3月12日在定东陵慈禧陵寝看到，二是1999年11月7日在宁远文庙看到，三是2013年10月21日在乾州节孝牌坊看到。定东陵是慈禧和慈安的陵寝，隆恩殿正中的丹陛石雕图案为凤引龙，一只高高在上的大凤，凌空展翅，穿云俯首；一条出水小龙，曲身扬首，仰望大凤。同样寓意的图案还出现在隆恩殿周围汉白玉栏杆上。月台的抱喜石上，则是凤在上龙在下。1999年3月12日我参观慈禧陵寝时首次对凤在上龙在下图案引起了关注。宁远文庙的现有建筑是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至光绪八年（1882年）建的，有全国古建筑中唯一的20根龙凤石柱群石雕，浮雕龙凤纹饰极为精致美观。2003年11月7日我随全国首届舜文化与中华道德文明理论研讨会的学者瞻仰舜帝陵后到宁远文庙参观，宁远县文物所负责人张介立讲解时说：“宁远文庙石雕凤在上龙在下的图案，而且与慈禧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有关，是站在后面那位郭老师发现和提出的”，于是大家给了我一阵热烈掌声。

乾州节孝牌坊正中央的反面用繁写字铭文介绍此牌坊由来，铭文上下两边雕刻凤在上龙在下的丹凤朝阳二龙戏珠图案。乾州节孝牌坊是同治四年建立的，雕刻凤在上龙在下图案的时间有可能早于同治十二年至光绪八年重建的宁远文庙，也应早于光绪三十四年慈禧去世后的慈禧陵寝。可以说，乾州节孝牌坊雕的凤在上龙在下图案，在巳知的全国牌坊中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也是雕刻时间最早的。

（三）乾州节孝牌坊是一座蕶的文化遗产，能够为乾州古城开发保护增添和焕发新的光彩。

现在人们看到的乾州节孝牌坊究竞是原有的还是重建的？互联网上有文章谈了它的前世今生。如：“节孝牌坊是在被破坏后改迁到此地的”，“曾被列为湘西自治州三大文物古迹的乾州节孝牌坊，始建于清同治四年，文革时期被毁，遗存的断石残片现存放在小溪桥405队附近的太虚寺。青石牌坊的选匠、取材雕镂，流传有许多轶闻佳话。整个牌坊四柱三孔，横宽约7米，通高12米。2004年由乾州古城开发保护有限责任公司投资30万元重修乾州节孝牌坊。周氏家族后人、湘西南长城书画院副院长周世宁负责文字书写工作。重修后的节孝牌坊现耸立在乾州古城观音阁旁。”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我国对不可移动文物所核定的最高保护级别——即中国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目前全国共有“国保”单位4295处，其中以牌坊或牌楼名义的“国保”单位有近30处。湖南现有贞节牌坊和节孝牌坊近20座，澧县余家节孝牌坊2013年巳列为第七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乾州这座雕有凤在上龙在下图案的牌坊在全国牌坊中可能是独一无二的，雕刻时间在全国是最早的，在民族自治区少数民族与汉族聚居区的节孝牌坊是唯一的，因为孙子获战功由朝廷诰命封为一品夫人并由皇帝御赐旌表建立节孝牌坊在全国是唯一的，能够象解剖麻雀一样对这座节孝牌坊进行全面而清晰文化解读在全国牌坊中也是唯一的，这是一座重要的文化遗产。尽管曾经毁坏了，但凤在上龙在下图案及铭文等一些重要组件仍旧保存完好，按照“整旧如新、建新如旧”的原则，易地迁建到古城核心区域的这座古牌坊，确实成为了一个引人注目的亮点，一定能够为乾州古城开发保护增添和焕发新的光彩。

二、周母陈太老夫人节孝牌坊是其孙周洪印等获战功由清朝同治皇帝御赐旌表兴建的，印证了湘西女人的顽强性格和湘西男人的喷张血性

（一）周母陈太老夫人节孝牌坊是其孙周洪印等获战功由清朝同治皇帝御赐旌表兴建的。

（二）多种文献历史记载证明周母陈太老夫人及周洪印兄弟其人其事是真实可信的。

（三）乾州节孝牌坊印证了湘西女人的顽强性格和湘西男人的喷张血性。

三、牌坊是集中国传统建筑结构和西方装饰风格为一体的标志性建筑,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深刻的历史文化内涵

（二）牌坊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伦理道德观念和规范制度的实物见证。

（三）中国牌坊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深刻的历史文化内涵。

四、贞节牌坊和节孝牌坊文化的合理内核含有中华民族一些优秀的传统美德，对当代构建和谐社会与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具有现实意义

（一）贞节牌坊和节孝牌坊是中国封建社会伦常制度的产物。

（二）中国封建社会贞节观念的形成和制度化，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

（三）科学地吸取贞节牌坊和节孝牌坊文化的合理内核，对当代构建和谐社会与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具有现实意义。

（作者简介：湖南省人民政府原参事，湖南省人民政府经济研究信息中心正厅级退休干部、研究员，湖南省湖湘文化研究会副理事长, 湖南省舜文化研究会副理事长，湖南省濂溪学研究会副理事长，湖南省人才研究会副理事长，湖南省古文化资源研究开发中心副主任，湖南省开发区协会首席专家，湖南省优秀社会科学专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2013年11月23日第一稿，972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