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千百年来静静的流淌,默默无闻,作为蒙古人的母亲河,远不及长江,黄河,恒河,尼罗河,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那样扬名于世,然而,正是这条河流,孕育了一个横扫亚欧大陆的伟大民族,她神秘的面纱之下,究竟隐藏着些什么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扑入了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怀抱,沿着大兴安岭走向块那神奇的土地。据学者考证,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历史上先称东胡,后称乌桓和鲜卑,再之后以大兴安岭为分界线,南者称“契丹”,北者号“室韦”,而室韦又分为大室韦,南室韦,北室韦,蒙兀室韦诸多部落,其中的蒙兀室韦居住在额尔古纳河以南的山林地带,据考证就是蒙古部族的前身。



额尔古纳河全长970公里,1800多条支流拥绕着她,总流域面积大约占据了1/3的呼伦贝尔,沿岸是茂密的森林,肥沃的黑土地,丰美的牧草无边无际,这里曾是蒙古族先民的生息地,也是成吉思汗最后一次养精蓄锐的地方。到了这里,并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会成为蒙古民族创建历史奇迹的摇篮,因为优越的自然条件,她确实非常的富饶。


但她又是如何造就蒙古民族那强悍的民族性格呢?
河流历来都是文明的发源地,有道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站在河边,看着她静静地向东流淌,既不汹涌澎湃,也不宽广辽阔,和我想象中的差异实在太大,但见其美,却不见其强,或许数百年前的她是另外一番风光,又或是蒙古民族的崛起出于另外的原因,和这条河并无直接的关系?
对我来说,这确已是一个谜,薄暮中的额尔古纳河显得更加的神秘。。。。。。

如今的额尔古纳河作为一条中俄的界河,庄严,肃穆,正如它名字的含义一样,“递献”了一份宁静与充满自信的沉默,这里不仅有草原和森林,有边境线一样长的铁丝网,同时还不时有哨兵在巡逻,一切都昭示着河两岸虽鸡犬之声相闻却是不同的国度,缓慢的流水承担了国家,主权,民族等严肃的氛围,神圣而不可侵犯。。。。。。




距离额尔古纳市政府所在地(拉布大林)东北大约160KM,有个室韦乡,就是从前的蒙兀室韦生存,活动的范围,现在称为“室韦俄罗斯民族乡”,这两个名称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客观的反映了今天的状况,“蒙兀室韦”已是是古名,俄罗斯族才是今人。

从拉布大林到室韦乡的沿途上,依旧牛羊成群,但仔细一点就能看出,这里已经不再是游牧的地区了,肥沃的黑土地,加速了对草原的开垦,一眼望去,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田,一处处白绿相间的土豆田,错落有致的遍布山林之间,另一种的田园风光,美,仍是很美,但。。。。。。



思考,我们汉族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中一直就有“人定胜天”的思想理念,一直是在提倡用人的力量去改造自然,征服自然,而我所了解的游牧文化,更注重依赖,顺应自然并与之融为一体,实现“天人合一”的理念。两种不同的文化在相同背景下,不可避免的有冲突和矛盾,哪种文化更为优越,更具备先进性,我也说不清楚,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但就个人意愿,我还是希望自然的东西能够永久的保留下去。。。。。。
室韦乡是一个宁静的,洁净的村落,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农村”了,建筑大都是具有异国情调的“木刻楞(林区俄罗斯人家特有的房屋,用整根松木建成,结合处用青草苔藓作为填充物,冬暖夏凉)”,用原生树木做的篱笆,家家户户都种植着各色各样的鲜花,街上行走着很多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交谈之中,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普通话,别有一番韵味。。。。。。



从这里到额尔古纳河是零距离,河面不过六七十米宽,河对岸就是俄罗斯的奥洛奇村,站在这边,对岸的人,车辆看一清二楚,我的变焦望远镜,甚至可以看到对岸垂钓老者的胡须。然而,两个地域,风格如此接近的村落却有着不同的语言,文化和宗教信仰,我想这也是所有边境线上共有的特色了。






两个村落很久没有往来,据说老辈人之间还曾有过联系,年青的新一代人基本上都不会说俄语,虽然也是金发碧眼,但在他们心中,这里才是故乡和家。这里是平静的,和睦的,村民们过着半农半牧的生活,沿河的一大片河滩就是优良的公共牧场,没有分界,没有纷争,三河牛,三河马悠闲的在围栏附近休养生息,没有工业,没有污染,一切犹如阿尔卑斯山下的瑞士风光,看到这些,我的心也随之平静了许多,飘散在这宁静的田园生活中。




这里的人生活并不很富裕,但都很和善,亲切,给人一种回家的感觉,丝毫没有宾馆那种商业化的气息,在冬妮亚大妈家里洗上一个正宗的“俄式桑拿”,接着品尝令人垂涎的俄罗斯风味美食,再听一曲手风琴演奏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坐在带着树皮的白桦树劈柴堆上,搂着可爱的小狗看星星,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生活更让人陶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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