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武做见证

刘县书

1.进步和离别

6月底，小武结束了在国际学校1学年的学习，拿到了全班最好的成绩（期末考试全部A＋）。
I'm so proud of him.

这成绩来之不易。因为国际学校只允许使用英语，虽然小武的班里只有12个孩子，但其他孩子多数都有英语背景，开始就占了很大的语言优势。
虽然这儿并不对成绩排名，我也不看重排名，但小武的进步让我由衷地欣慰。
去年9月，他刚来这儿时根本无法开口说英语，足有近半年的时间，他在班里都是沉默的、被动的，头两个月还多次因为交流不畅、因为他内心的焦虑，而与同学发生冲突。有段时间我很为他担心。
后来，似乎突然之间，他的英语便开窍了。有一次，一位丹麦朋友带着她的孩子来我家玩时，我们才发现，小武几乎已经能随心所欲地用英语表达自己了，他把自己最得意的玩具都搬出来，急不可耐地一一向客人介绍玩法，拽着人家看他组装的会发光发声带风扇的太阳能车，那个爱说话、人来疯的男孩又回来了。
只不过他现在说的是英语。从中文到英语，这样的跨越并不容易。
我们刚刚旅游归来。在罗马时，有一次我们在店里买吃的，这小子竟一本正经、满脸疑惑不解地问我：“爸爸，你怎么英语说得结结巴巴的啊？”
似乎他没有结结巴巴过，没有在半夜哭醒，可怜巴巴、鼻涕哗啦地说：“我要回家!我不在这儿上学了，我不会说英语，呜呜……”
敢说话、会表达之后，小武整个人及与同学老师的关系，都变了。他本来是一个喜欢帮助他人、喜欢掺和“闲事”的善良的孩子，当语言不成问题之后，很快同学、老师就喜欢上他了。前些天学校给他们几个将离开的学生开告别派对，我背着相机和摄像机去了，给小武和每一个同学、老师合影，让每一个同学在镜头前说几句话，看得出来，他们真心喜欢小武，为小武的离开感到难过。

在派对上，这个名叫Josephina的女孩含泪拥抱小武，还亲了他，弄得小武面红耳赤的。旁边一个女同学跟我附耳解说道：“She does really like Xiaowu!”（她真的很喜欢小武啊!）
Josephina比小武大几岁，只在原来大小孩子没分班之前和小武呆在同一个教室，后来就不和小武在一起上课了。但她还常回到小武的教室玩，因为她弟弟还和小武同班。据我所知，起初几个月她和她弟弟对小武都算不上友好，小武还曾告诉我说，她弟弟（Marnus)“脾气很坏”，还不让他看他玩游戏机。
现在，Josephina真的喜欢小武了，Marnus也跟小武完全“打成了一片”。
我想，这都是因为小武的英语进步之后，他们见到了真正的可爱的小武。

小武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了Simonsen女士这样的好老师。这家国际学校本身并不怎么样，与国内同类的私立或公立学校相比，师资不算强，规模更小，硬件也一般，学校管理也很不规范、周到。但可爱的Simonsen女士是位经常鼓励孩子、善于引导孩子的好老师。小武能够顺利度过这段特别的时光，应该感谢她。